转眼工夫,已经到了七月了,彤彤也已经到了我的身边,在这几月里,康熙对我应该算是很不错了,每个月总有六七天是在我这里的,平日里五天一大赏、三天一小赏的,偏殿里都要给他的赏赐占满了。一些位份低的妃嫔见康熙宠我,都不时地来我的承乾宫,说是来陪我说说话,位份高的如佟贵妃是不会来与我为难的,和我不太对的皇贵妃却因为太后的关系,最多是见到我爱理不理的,倒也不曾来和我作对,总算日子太太平平地过下来了。
唯一让我伤神的是,方太医在给我请平安脉的时候明确地告诉了我若瑶怕是再也不能有孩子了,虽然这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总不免要替她难过。若瑶似乎也知道了这事,有一阵子没出院门了,我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只能让彤彤不时地给她送些吃的用的去。过了几天,估计是接受了这个现实,也会往我这里跑跑了,只是人变得淡然了很多,以前见到康熙来我这里比较勤快,总会露出向往的神色,现在好象有些无所谓的样子了,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子嗣是很重要的,不能生育了,就算皇帝如何宠爱也无济于事了。我在心里暗暗想着,只要有我在一天,一定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日康熙晚上到了我这里,照例用了晚膳后在我这里看折子,他双眉紧锁,手上的笔久久不落,他这个样子倒是不多见,我有些纳闷了,但又不能问,毕竟在后宫女人是不能干政的。
他忽然抬头望了望我,对我招了招手,我起身过去,他拦住我腰,把我按在他的腿上,右手指着面前摊开的一分折子,说:“你看看。”我低了头,道:“皇上,后宫不可干政的,我……”康熙呵呵一笑,道:“朕的敏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了,朕让你看你就看。”
我这才凑过头去看,粗略一扫,原来是一份请求康熙立后的折子,也是康熙皇后已经死了三年了,是应该立个皇后了,又忆起了皇贵妃是在康熙十六年八月被册封为后的。
我正想着,康熙道:“敏儿怎么看?”我笑道:“这要看皇上的意思呀,怎么来问我了呢?”康熙点了点我的鼻子,道:“朕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你觉得立谁比较合适?”我沉思了一下,道:“我说了皇上不会怪我吧?”康熙微笑道:“朕让你说你就说吧。”
我看着康熙的眼睛,道:“我以为皇贵妃最合适。”康熙眼中露出赞赏的意思,道:“哦?为什么?”我心里琢磨着,我才不想让佟贵妃这么早就死了,而且历史上是皇贵妃在今年为后的,想来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当然在康熙面前我不能这么说了,我回答道:“皇贵妃在宫里的地位是最高的,而且管理后宫那么久了,当然应该是皇贵妃了。”康熙抚着我的秀发,道:“朕可是听说了,在朕巡蒙古的时候,皇贵妃有为难过你。”原来是在试我呢,我笑着答道:“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才没这么小心眼呢,而且那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康熙笑了笑,又道:“其实在朕心里并不想立她为后。”我一奇,抬头问:“这是为什么呀?”康熙道:“皇贵妃的为人朕很了解,并不是个大度谦和之人,而且她是鳌拜的义女,当年朕除鳌拜的时候,她的父亲遏必隆又是个墙头草。只是现在钮祜禄一门在朝中占着不可小觑的地位,而她又是宫中地位最高的,所以朕不得不立她为后。朕还想着你会阻挠朕呢。”我点了点他胸口,道:“皇上把敏儿当什么人了呀?会这么不识大体吗?”望了一眼康熙的神色,道:“其实敏儿心里头是希望皇上可以立贵妃姐姐为后,她对敏儿可好了。”康熙揉揉我脑袋,笑道:“真像个孩子似的。”
抱起了我,道:“政事谈完了,咱们也该办办私事儿了。”他抱着我往内屋走去,我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中。
到了八月,康熙立后的圣旨下来了,册封钮祜禄·如雪为皇后,顺便着也把宫中各人的位分都往上提了一级,我宫里的敬贵人成了敬嫔、德常在成了德贵人。只是皇贵妃的位子康熙没有给佟贵妃,大概是为了压制佟氏一门吧,我想着康熙会同意立皇贵妃为后,一来是为了钮祜禄氏在朝中的地位,二来是为了牵制佟半朝吧,从我以前学的历史看来,一个成功的皇帝最重要的是要懂得在朝臣中搞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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