蜓羽的眼睛肿的很高,鼻梁和眼皮上一片紫青,眼角处的血瘀痕明显,眼睛内视网膜充血。这还只是她脸上的症状,我的目光移向她的脖子,一片紫红淤青,那是被人狠掐过的痕迹。看着整个脸肿胀,眼中却全是抱歉神情的蜓羽,我不知道我能对她说些什么话。
“对不起,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摔的比较狠,所以早上没办法过来。”
没有吭声,我只是将门开的很大很大,生怕开门的空间过小,会在她挨过打的身体上再撞出新的伤痕。看着她低头走进屋,跟若夏仿若无事的打了个招呼,我慢慢的将门关严。我明知道她是在骗人,知道她在给自己找借口,她在用另一种方式安慰我们,我却只能眼看着,什么事都不能为她做。
她接了杯水喝了个干净,然后走到房屋中间,看着我和若夏说道:“有新编好的动作和组合吗?教我。”
我没吭声,正想走到她身边指导她,就见若夏早已走到她的身边,手把手的教给她新改的动作。默默的走到一旁,我盘腿坐下,看着她们两个孤独的发呆。
原来我是幸福的,我一直都是幸福的,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爱我的父母,我一直都幸福着。幸好我知道的还不算晚...
忽然间,一抹耀眼的红色,闪过我的眼眸,也许是窗外的阳光太晃眼我看花了,但是当那抹鲜红再次从我眼前晃过时,我飞快的起身,快步走到蜓羽身边,一把揭起了她身上的衣服。
洁白裸露的后背上,一条条醒目的红色呈现在我的眼里,那满背斑驳的伤痕,看的我触目惊心。
没有回头,蜓羽用手将我掀起的衣服慢慢拽下,开口轻轻说道:“没关系,不碍事的。”
“这有多疼!”我吼道,我能感觉到我说这话时声音的颤抖,“你不是木偶,更不是铁人,这些伤打在你身上这该有多疼,你还要忍?为什么你不对他说不?”
“他是我的父亲,我们这个家还要靠他养活。”
她那似乎轻轻的呓语,听的我几乎心碎,我再也听不下去了。飞快的转身,走到屋角,我抓起外衣套在身上,向着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若夏冲我喊道。
“我去教训那个没长着人心的男人,告诉他正确当爹的方法。”
“你给我站住!”若夏边喊边站在我面前,“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谁?”
“当然知道,是一个叫做父亲的男人!”我看着若夏冷冷的说道:“我不是小孩子,这种男人吓不住我!告诉你,早在几年前,我就曾经教训过这种男人!我的朋友里有个人的父亲在外面找了女人,所以我们一大群人就去教训了那男人和那个女人。你知道吗?那时候他有多衰?一个大男人面对我们一群未成年,跪在地上求饶,这种男人就是欠打!”我说完,就要开门,却被若夏一把拉住。
“那么做很风光是吗?”若夏扯住我的胳膊对我喊道:“你还是人吗?你知不知道做人的原则?几千年传下来的优良传统尊敬父母,尊敬老人,你懂多少,你那么做跟野兽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