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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恰同学少年

猴子早几天就通知了徐文亮和哄哄参加同学聚会。这天早上,三人在文亮家楼下碰头。文亮看猴子穿一件天蓝色夹克衫,里面白衬衣,还打了条花领带,头上抹了摩丝,腰上别了个新买的BB机。哄哄则是惯常的小平头夹克衫,文亮穿一件暗红色的休闲西服,下身穿一条泛白的牛仔裤,彼此看上去都很精神。

三人步行往澄月岛那边的逸趣园走去,哄哄问今天都有哪些同学会来,猴子扳着指头数了七、八上十个同学的名字,文亮听了说:“能来这些也不少了,是谁发起的?”猴子说:“还不是尹茂林,对了你们经费带了吗?”文亮和哄哄各掏出50块钱交给猴子,让他待会儿一起交给尹茂林。走过石城商场,前面一条笔直的大道一眼望不到头,路两边是整齐的柳树,大道旁是大片的湖水,这就是石城最大的内陆湖------磁湖,从初中开始,每年夏天,他们都会来湖中游泳。

走至一号桥,三人趴在桥栏杆休息片刻。今天天气格外的好,湛蓝的天空,湖面波光粼粼,微风吹来,让人感觉清爽舒适。猴子问哄哄跟那女孩进展如何,哄哄笑着说:“还可以,反正我也不着急,慢慢来。倒是你跟丁莹怎么样了?”猴子往湖里吐了口痰,说:“搞砸了,那天晚上看完电影我送她回家,就跟他表达了,结果她说我俩没可能。”文亮说:“你也太性急了!”哄哄问:“你怎样表达的?”猴子支吾地说:“怎样表达?就说我喜欢她。”哄哄竖起大拇指说:“佩服!佩服!”

三人继续往前走,走至二号桥,文亮看见远远的有几处正在盖高楼,他知道这是自己银行里在盖的新的办公大楼和住宅区。听孙红梅讲这边的楼是盖给领导和机关人员住的,而代办员的楼则被规划到老虎头那边的市郊区去了,说起这件事孙红梅还是一脸的愤愤不平。

到了逸趣园,见班上同学来了不少,又像学校时一样自然分成了两拨,大家站在门口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猴子拍着曹大蟒的肩膀说:“大蟒,你那件事搞定没有?几时请我们喝喜酒。”哄哄问什么事,曹大蟒一着急就有点口吃,红了脸说:“别哪壶不开提、提哪壶,我那事纯属意、意外,结什么婚,我我工作还没找好呢。告诉你,呆会儿当着女生的面可不许给我乱说,要不我跟你、你翻脸。”猴子连忙掏出烟来,给大家发,笑着说:“跟你开个玩笑,你还急了。”

尹茂林看时间差不多了,让丁莹将女生的经费收上来,清点人数,看还有没有没来的。男生这边将钱交给他。尹茂林弄个小黑包缠在腰上,像个小老板似的。男生这边是七个人,女生那边六个人。尹茂林去买了门票,大家一起进了逸趣园。

这逸趣园像个过去大户人家的花园,里面修了几座亭台楼阁,种了些花花草草。又紧邻磁湖,如果是初次来游,也觉得还风景优美,若是来过多次,就觉得有些单调,只半个小时就能逛完。有人带着相机,大家纷纷照相留念。你跟我照,他跟她照,他跟他照,她跟她照,大家组合着照,刘云突然说:“我们还没照合影呢。”于是大家排队站在那里,女生在前,男生在后,请一名游客帮着拍了照。

男生们转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有人去小商店买了扑克牌来玩。刚玩了没几圏,听丁莹在下面喊:“尹茂林,我们要划船。”猴子正抓了一手好牌说:“划船累死了,不去。”尹茂林把牌一丢说:“兄弟们,难得出来一回,都去。”大家都听尹茂林的,跟着他一起来到湖边。文亮以前划过船,知道这玩意看着挺惬意,其实是个技术活,还是个力气活。他知道哄哄力气大,就跟哄哄一起上了一个女生夏菁的船,猴子跟曹大蟒在刘云船上,尹茂林上了丁莹的船。大家一起往湖心划,猴子和曹大蟒没经验,别人都划出老远了,他们的船还在岸边打转,引得别人哈哈大笑。

划完船一上岸,大家在园子里休息、神侃、闲聊了好一阵,然后打车来到市内的一家洒楼吃饭。这是尹茂林提前一天就预订好的,一个大包厢里大家团团围坐在一起。猴子和尹茂林腰间的BB机像蛐蛐儿一样轮着叫,他们俩出来进去的找电话打,显得比谁都忙。等尹茂林回完电话进来重新坐下,夏菁问他:“尹茂林,你这么忙,是不是女朋友呼你?”尹茂林笑着说:“哪里,哪里,谁让咱现在是警察了,穿上官衣就不自由了,那得随叫随到。”哄哄问:“尹大个儿,听说警察打犯人,你打过没有?”尹茂林说:“打过,不过都是蒙着犯人眼睛打的。主要让我们新来的练练手。”丁莹说:“你在学校就像个土匪,干警察正合适。”尹茂林笑着说:“乖乖,我尹茂林就这形象,我觉得我这人蛮老实的。”丁莹说:“你老实,你要老实这世上就没有老实人了,咱这里头真正老实的是人家徐文亮。”文亮正边闷头吃菜边听他们打嘴仗,没料到话题一下转到自己头上,给闹了个大红脸。

尹茂林说:“老徐,人家丁莹夸你了,你还不给她敬一杯。”文亮还有些不适应这种场面,他只得站起来端着酒杯给丁莹敬酒。丁莹说:“敬酒总得有个理由吧。”文亮想了想说:“那就祝你越来越漂亮。来,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喝干了杯中酒,丁莹也很爽快,也喝光了杯中酒。尹茂林带头鼓掌,说:“对的,喝酒就要这样喝才有点意思。”又对别的同学说:“你们该敬酒的赶快敬,这种机会难得,同学们聚一次不容易。”

刘云也端着酒杯站起来,对曹大蟒说:“来,曹大蟒,我也敬你一杯。”曹大蟒忙说:“不准你、你叫我曹大蟒,我叫、叫曹友亮。”刘云说:“凭什么他们都可以叫,就我不能叫。我就叫了‘曹大蟒,曹大蟒。’”男生那边已是笑倒了一片,猴子一口酒喷在地上,伏在哄哄背上眼泪都笑出来了,文亮先还强忍着,最终也没憋住,也笑出声来。猴子用纸巾擦着眼泪对曹大蟒说:“大蟒,你告诉她为什么不能叫。”曹大蟒红着脸说:“都别拿兄、兄弟开玩笑。”刘云端着酒杯很尴尬地站着,身旁的丁莹悄声说:“你就别叫了,看他们这样子估计不是好话。”刘云酒也不敬了,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这顿饭在说笑吵闹中吃了近两个小时,大家意犹未尽,女生们又要去唱歌。于是大家来到南京路,这条街就在离体育馆不远处,临街大楼一楼的四五家门店全是卡拉ok唱歌房,尹茂林打头,大家跟在后面走进中间的一家,里面彩灯闪烁,光线暧昧。一个女服务员引导着众人上了一条狭窄的楼道,进入一间包房内,里面有沙发、茶几、电视,尹茂林让服务员沏壶茶来。这边大家找位子坐下,有的开始拿着麦克风对着电视咿咿呀呀的唱起来,有的拿着茶几上的歌单找寻自己熟悉的歌,你唱一首,他唱一首,互相对唱。猴子深情演唱了一首,引来大家的掌声喝彩。

尹茂林的BB机又叫起来,他出去回了个电话,回来对大家说:“对不住了各位,单位有点事让我赶过去,先走一步了!”说完又把猴子叫出去,把经费交给他,让他负责让大家玩好、尽兴。文亮只唱了一首歌,就喝着茶听别人唱。看哄哄时,不知什么时候歪在沙发边睡着了。

唱完歌下楼来,在一楼门口边有个柜台,猴子过去结帐,他非要说人家收费收高了,让收银员给优惠10元钱,那收银的女服务员说不能优惠,一定要实收。猴子似乎是要在女生面前卖弄一下他的口才,就站在柜台边唾沫飞溅地雄辩起来。文亮和哄哄站在他身后助威,女生们干脆坐在旁边的长条沙发上观战。这下猴子更来了精神,车轱辘话来回来去的辩了有半个钟头。后来,一个女老板来了,说:“我真是服了你了。”让了10元钱,猴子这才结了帐,出得门来是一付凯旋者的模样。

大家就在卡拉ok门口道别,说好有空再聚,猴子帮女生们打好车,付了车费让她们好走,几个男生就蹓跶着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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