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湖地产石川市分公司,大厦十七层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因为紧急工作熬了一宿的美女白杨。
白杨刚做完今天的策划方案,已经早上七点了。
现在的白杨似乎很喜欢这种充实的生活,甚至比她决定独自打拼前想象中的还要艰苦。白杨将手中的小笔记本电脑收好,这里面有全组同事做了两周的案子,作为策划组组长,她很是尽职。或许,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吧?白杨的心里这样想。
感觉到肚子里的饥饿,白杨很可爱的笑了,自己还真有做工作狂的潜质,现在该要洗漱洗漱去吃早饭了。
公司的洗手间在前台旁边,这让很多公司女性大为苦恼,因为很多男人的快乐建立在她们的痛苦之上。
前台经常要来很多客人,而且因为是地产公司,要考虑到有下边人拖欠工人工资纠纷、业主来闹事等因素,所以前台人员也是男的,就这样,每次女洗手间有人方便时,如果前台安静,很容易听到女洗手间传出的嘘嘘声,哪个女人不尴尬?除了保洁阿姨好点。
白杨将洗面奶和牙具放在洗手台上,感觉身体某处有些蠢蠢欲流,就穿过洗手台走到卫生间,随手将一扇隔间拉开。
“啊!啊!”
突然间!白杨惊叫两声。
她是撞见鬼了?不是,而是一个摸样俊秀,穿着破旧但很阳光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白杨来开门时,他正用右手握着左手,紧握的左手上还露出一角白色图案,双眼紧闭着,眉头还有点微皱,背上斜背着书包,坐在盖着的马桶上,看这摸样,像是在熟睡中做梦。
现在少年被白杨一声尖叫给惊醒,睁开眼看到面前一个女人,手正放在腰间,一只手扯着腰带,似乎正要解腰带的姿势。
“你…你是?”白杨紧张地吐出句话。
少年好像晕乎乎的,挠了挠头发,晃晃脑袋,这才发现自己在厕所中。
“难道师父把我传到厕所了?”不多说,少年正是被李一汤从白云空间传到人间界的余文。
余文好不容易才理顺了头绪,看着白杨依然在隔间门前摆着宽衣姿势,奇怪的问道:“姐姐,你怎么在男厕所?”
白杨因为家境很好,并没有经历过社会的险恶,相比其他大多职场女性来说很单纯,她到现在还没有认识到女厕所出现男人是什么问题,或者被少年无害的外表所迷惑,最重要的是她忘了自己已经解开一半的白色腰带。
白杨环指厕所一周,然后疑惑的问余文:“你确定这是男厕所?”
余文同学人生阅历丰富,他顺着白杨嫩白的手指扫了一眼没有男士站便器的光洁厕所,顿时明白自己才是入侵者,然后就做了一个很恰当的决定,跑!
“我在里面!你在外面!所以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余文快速绕过白杨,向洗手间门外跑去,随着喊完这句话,他也消失在了公司玻璃门外的电梯间。
白杨很莫名其妙的看着落荒而逃的余文,以她的性格早应该追上去了,但还有一急在身,她现在实在跑不动,于是耸耸肩,无奈地迈进隔间,插上了门。
余文曾想,假如自己也狗血重生,吓都吓死。
莫名其妙就跑到另外的世界,就是传说中的诡异的异界,谁知道有没有女人变老虎等情况,满大街的老虎,哪来的心情挣钱,哪来的美女让他猎艳。
余文曾想到,如果师傅把自己送错到别的国家可怎么办,但他从没想过师傅会送错时间,所以当他苦逼地从大厦跑出来,站在对面小街一个报摊前,看着手中当天的报纸上一行大字时,整个人懵了。
“二零零七年十一月九日报道——今日鸟巢膜施工完毕,八百八十四块成世界最大透明顶棚。”
余文同学身穿一套二零一五年流行的运动休闲款,脚蹬现已破旧不堪的KB篮球鞋,手背贴着耀眼的白色果六手机图案,满腹未来几年全国乃至全球的大事记,甚至背上的书包里还装着同班白富美送的生日礼物,未来科技产品ipod,就这么站在了公元二零零七年的海州省会——石川市街头。
“小孩儿,这报纸你买吗?”
正在余文慢慢消化这个现实时,一旁的报摊老板问了他一句。
余文醒过神,随后低头看向手中的报纸,可能因为刚刚紧张,不知什么时候,报纸被自己捏的皱巴巴的。
余文看了一眼报摊老板,这是一个长得很亲切的中年大叔,双手捧着一个透明大容量太空杯,杯中装满黄橙橙的茶水,此时正笑着看着余文。
余文是个很礼貌的孩子,除非是对待坏人,但对于这个一看就面善的大叔,他露出乖巧的样子。
“叔叔!这报纸被我弄坏了,我买了,对不起。”
说着,余文在兜里摸了一下,拿出一枚硬币,刚想递给摊主,眼睛无意中瞥见硬币,惊了一下,又迅速将硬币收回了兜里。
开什么玩笑,在2007年用2012年印制的硬币?
“哈哈!”中年大叔嗓音很大声地笑了笑,没等余文再次找钱,他捧着太空杯从椅子上站起来,胳膊支在报摊长板上,乐呵呵地说:“孩子,你是从农村来打工的吧?”
余文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大叔把自己当做进城打工的农村少年了。
他略一低头瞄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被传送到白云空间前自己被车撞飞了,本来就旧的衣服又更加破了,但这好歹也是未来产物啊。
对了!余文猛的环视四周,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现在已经十一月份,北方的人们都穿上了略厚的外套,他却是从春天时的南方来的,虽然当时因为深夜出门换了件长袖体恤,但比起四周行人,余文显得太有风度了。
唉,看来现在自己一点法力也没呢,不然,怎么就没运气捡一身干净衣服呢。
“叔叔,我刚才摔了一跤,衣服破了,但我不是…”
余文边说边抬起头来,却发现那个大叔从报摊后面一个书包中拽出一件校服,然后拿着校服走过来递给他,又拿走了还被他攥着的报纸。
“这……”大叔的热情让余文有些不好意思。
大叔叹息着,又把手中的校服朝余文递了递,示意他接去。
“孩子,你这么小闯荡社会,不易啊!”
余文其实是在想,刚说没运气运气就来了,他也没拒绝,毕竟自己穿着确实单薄,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却瞬间感动无比,这位大叔善良憨厚,怕自己受冷,竟把看起来应该是自己孩子的校服送给自己穿。
“叔叔,也没什么,真的谢谢您!”
余文接过校服穿上,刚好合身,大叔的孩子应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
白色的校服看起来不久前刚洗干净,甚至还有些洗衣液的香气,校服的胸口处印有石川六中的校名和校徽。
大叔高兴地笑笑,看着穿上校服显得很精神的余文,突然又叹口气,说道:“唉!比起你,我们家那个捣蛋玩意儿差远了,今天又没上课!逃课不算,还生怕我不知道似的,把书包让同学丢在我这报摊,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提醒我嘛!”
余文听罢嘿嘿笑笑也没作声。
大叔摆摆手,脸上的失望之情换做和蔼的笑容,他看起来很爱唠嗑,现在又没有生意,所以接着对余文说道:“孩子,喊我赵叔叔吧,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哪个县的?”
余文愣在原地,心想“不是吧?自己怎么说?总不能告诉大叔自己在千里之外的南方被人撞死,死后被一个半吊子运主收了徒,然后给传送到八年前的这里吧?”
大叔见男孩走神,也不再问,自己回到摊位后坐下,又捧起太空杯喝了两口茶水。
余文回过神,不好意思地对大叔笑着挠挠头,大声说:“赵叔叔,我叫余文,是郊县棘P县农村的!”
余文自幼被拐走,温羽收养他后,给他起了余文这个名字,是温羽自己名字反过来的谐音,意思是让他用功学习文化,不再流浪受迫,将来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才。
棘蒲有一座千年石拱桥——棘蒲桥,余文从小学课本上学到后就很喜欢,总有种模糊地向往,他知道棘P县就在石川市,所以情急之下才会这么回答。
“真的?我孩子的妈妈就是棘蒲人!”老赵惊讶的说。
“啊!”
余文听完老赵的话,心想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急忙点点头,这话题还是就此揭过,要不然他肯定忽悠不过本地人,立马得露馅。
老赵还是一脸厚道的笑容,正想接着说什么时,正巧有人来买杂志,老赵对余文点了点头,就起身去后面的箱子里找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