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分别从牙科、急诊室及注射室冲了出来,场面有点混乱。还好,宫尚名没有给刘玉玲摔死,直接躺在地上掏出警员证表明身份。然而,这么做似乎得到反效果,四名白大褂竟然以为刘玉玲是个犯了事的精神病患者。这回刘玉玲真的要抓狂了,可怜宫尚名的右手还被她抓住……
?大闹一场后,终于给白大褂们解释清楚,刘玉玲没有精神病,两人是警察,来查案的。唉,都怪两人都没穿警服,才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可怜宫尚名的右手给刘玉玲恼羞成怒地拧断了,还好这间医院的医疗人员虽然少了点,但设备比较齐全,照了个片发现没有骨折,只是关节移位了,得在脖子上挂条绷带固定。
或许觉得自己出手太狠了,对于宫尚名的胸袭,刘玉玲没说过什么,就是一直脸红红的低着头跟在宫尚名后面。把手处理好后,两人就去找那个精神科的白大褂了解情况。
“刚才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白大褂看了看宫尚名用绷带挂住脖子的手臂,又瞄了眼宫尚名身后的刘玉玲,不知道是为误会刘玉玲患上精神病而道歉,还是为害他被拧断手臂而道歉。
“不打紧,反正也没伤及筋骨。”宫尚名在桌面上看一块有他照片及名字的小牌子,得知他叫江若南,于是便问:“江医生,你是本村人?”
“是啊,医院里有几个医生都是本村人,外地人除非是来这里实习,不然没有谁会想留在这个鬼地方。”江若南在话语间流露出一份难以言喻的无奈。
“是因为山鬼的事情?”宫尚名问。
“嗯,这条村算是给山鬼毁了,唉……”江若南他一边叹息,一边给宫尚名讲述龙洞村的情况——八几年的时候,老村长帮全村都改成了瑶族,因为有少数民族优惠政策,所以这个小地方也出了几个大学生。当时我们村连卫生站也没有,要看医生得走十多里路,很不方便,所以那时我报读了医科。
我本来是学外科的,可是大二还没上完,山鬼就出现了,村里突然有不少女人患上精神病。因为我上大学的钱是跟亲戚东借西凑得来的,有好几个亲戚精神都出了点问题,所以父母就让我转读精神科。
当我实习完回来时,村里患上精神的女人,活着的就有近十人,死掉的更有十多个,而且之后每年都有五、六女人莫名其妙地疯掉。不知道是否因为我学艺未精,十多年来我一直都没能弄清楚她们的病因,除了山鬼的诅咒之外,我实在想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开始时我怀疑是集体癔症,并尝试用催眠等方法为她们治疗,可是毫无效果。而且,患者出现病征之后,大多都会半年到一年内死亡。一般来说,精神类的疾病并不会使患者在短期内死亡,但她们表现出的症状又明显是精神病的症状。
因为一直都未能确诊病因,所以村里的女**多都往外面逃,留下来的基本上都疯掉了。逃出去的也好不了多少,据我所知就有好几个逃出去后,还是疯了……
“疯掉的全是女人?”听完江若南叙述,宫尚名便立刻问道。
江若南答曰:“嗯,全都是女人,有十来岁的姑娘,也有三十四岁的嫂子,反正都是女的,男的一个也没有,小女孩和老婆婆也没有。因为疯掉的都是些十来岁至四十来岁的女人,而且越漂亮就起容易疯掉,所以大家才对山鬼的诅咒深信不疑。”
“会不会是近亲结婚的原因?”诅咒之说难以让人信服,龙洞村全部村民都姓江,近亲产子以致出基因缺陷的可能性不低。
然而,宫尚名的猜测马上就被他否定了:“你这想也合情合理,毕竟我们全村都姓江。不过,你应该不知道,其实我们村本来不是都姓江的,只是因为八十代初,为了能改为瑶族,所以大家才改姓。我也曾经往这方面想,虽然我们村里的人,互相之间多少也有点亲戚关系,但绝大部分患者上三代都不是近亲,所以也不存在这个可能。”
只有女性才会发病,但又不是近亲结婚所致,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呢?这个问题,他想了十多年想不到,我又怎么可能一时半刻能解决呢!也许流年能帮上忙,不过我得能问清楚患者的病症。
江医生把最近几名患者的病历拿给宫尚名看,可惜里面写的都是“火星”,鬼画符似的,宫尚名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于是就让他直接告诉我。
江若南稍微思索片刻便说:“患者初期的主要症状是头痛、失眠、健忘、焦虑及多梦,大部分患者声称梦见被山鬼**。到了中期就会出现手足麻木、肢体无力,甚至看见幻觉,几乎所有患者在这时候都声称看见山鬼要来把自己抓走。到了后期就会出现严重的肾功能减退,最终因为肾功能低下而患上并发症致死。”
宫尚名跟前女友小怡一起的时候也听说过一些关于精神病的事情,他所以说的初期及中期的病症都是典型的精神病症状,但后期的肾功能减退,宫尚名好像没听小怡说过。看来又得麻烦这位前女友了。
离开医院之后,宫尚名就给小怡打个了个电话,告知龙洞村的情况,询问她村民所患的会不会是精神病?电话彼端传来小怡的回答:“这种情况很罕见,我不能给你肯定的答案。一般来说由精神引起的肾功能减退就不多见,像你所以说的集体出现同样症状,我就没听说过。
毕竟肾功能减退不同于一般呕吐、打喷嚏,患者通过观察就能理解,并引起相同的反应。肾功能减退是个比较专业的医学词语,一般患者不可能光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回事,就算看见其他患者的表面病症后,出现相同的表面病症,经详细检查后得出的结果也绝不相同。所以你说的情况,我觉得不太可以是集体癔症。”
不是集体癔症那会是什么呢?为了尽快查明是怎么一回事,挂掉小怡的电话后,宫尚名马上就拨通宋仁透的电话,并告知详情况。他想了一会后,给宫尚名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们应该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