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白mm的铁拳我可受不了。你要我干啥,尽管吩咐好了。”不把白梅搬出来,就别指望这厮会干活。
“我怀疑凶手是杜礼贤,你查一下他到美国之后的情况。”
话筒中传来大壮一声惨叫,他随即又说:“你认为我是中情局出来的吗?他去美国十多年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怎么查啊!”
“那不用查了,还是让白梅跟你谈人生吧!”
“不用了,我查就是了……”
打发完大壮后,宫尚名向王梅询问杜礼贤的事情,她知道的并不多,因为他们是因为排练而认识,相处的时间也就半个月左右,而且也没说过几句话。不过,她却告诉了一些事情:“礼贤的长相很俊朗,人品也很好,很有风度,很有礼貌,有一种贵族般的气质。也许是星星相识吧,他与纤凌都是有才华的人,虽然只是认识了半个月,但两人几乎无话不谈。其实我有时候蛮妒忌他的,但他们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杜礼贤与纤凌仅认识了半个月?宫尚名一再向王梅确认这个问题,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他们在排练之前并不认识。一个男人会为了一个仅认识了半个月的女生,事隔十三年后仍不惜返回千里之外的故乡为她报仇,这有点让人难以理解,宫尚名原以为他们认识了很久。
宫尚名突然有个想法,假设杜礼贤不是凶手,那么凶手只可能是王梅。她刚才所谓的被鬼迷,也许只是装疯卖傻,如果她真的把我掐死了,又或者叶荣晚一点才把何氏姐妹抓捕,那么她就能把罪名成功地嫁祸给别人。
论杀人机动,她与杜礼贤也在伯仲之间,后者为情杀人,而她也曾透露对纤凌有倾慕之意。而杜礼贤或许正身处于千里之外,但她却长居本市。他们两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也许只能等黑眼查阅海关的入境记录后才能知晓,而在此之前,有必要对她多加提防。
宫尚名在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好不容易才熬到天亮。虽然凶手曾经在中午时出现威胁宫尚名几人,但她并没有在白天杀过人,而且敏宜也一再要求回家,我们也没有再让她留下的理由。所以,宫尚名打算先送她回家,等黑眼那边传来消息,再决定是否要拘留她。
手机响起,是黑眼打来的电话:“头儿,我在海关分署并没有查到杜礼贤的入境记录。”
“这样子……”宫尚名思索片刻又道:“你现在回重案组向队汇报现时的情况,我和白梅先去把王梅拘留。”
海关没有杜礼贤的入境记录,虽然不能证明他一定就没有入境,但至少说明他在境内的可能性较低。如此,王梅的嫌疑就更大了,不管她是否凶手,先把她拘留肯定没错。然而,当两人来到她家门时,却按了很久门铃也没有人开门。于是,宫尚名便拨打她的手机,很快就有人接听了,从对方的声音,宫尚名能确定她是王梅,但她的语气明显跟昨晚不同。她的的语调很阴冷,不禁让我想起两次与凶手对话的情景:“警察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是……王梅?”
“如果我说我是张纤凌,你会相信吗?嘻嘻嘻……”她的声音的确是王梅的声音,但她的语气和笑声却跟张纤凌一模一样。
“人都是你杀的?”
“现在才知道已经太迟了,你永远也不会找到我,嘻嘻嘻……昨晚没能送你上路真是遗憾啊!不过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再找你麻烦,后会无期了,可爱的警察先生!”她说罢便挂线,宫尚名再次拨打,她已关机了。
现在可真是麻烦大了,凶手虽然已经确定了,但要到那里才能找到她呢?她肯定已经远走高飞,就算全国通缉她,以她的能耐,恐怕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抓到她。而叶荣绝对不会给我们更多时间,只怕抓到她的时候,何氏姐妹早就去了阎王殿报到了。
宫尚名打电话向队长汇报最新情况,他的回复却显得很无奈:“我刚才跟厅长通过电话,李志德给公安厅很大压力,要求明天一定要交人,所以我们只有一天时间,要是今天不能抓到真凶,苏氏姐妹就会成为替罪羔羊。”
老大是厅长的弟弟,表面上似乎很有势力,但在某些情况下,他亦显得很无奈。虽然明知凶手另有其人,但碍于上级的压力,最终只能随便找个替死鬼草草了事。两年前是这样,两年后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所以我一定要在今天之内把真凶揪出来。
“现在该怎么办?”白梅问。
“借你的发夹用一下。”白梅虽然剪了个短发,但还至于像男生那么短,现在天气那么热,她平时都会用发夹把耳朵附近的头发夹好。
宫尚名已经有很久没用发夹开门了,这手艺是小相教的,当时宫尚名还说:“你会就行了,我学不学也一样。”但他却坚持要我学:“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和你当拍档啊,多学点东西总有好处。”没想到,现在他教的东西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以前看小相用发夹开门开锁,快则一两分钟,慢则五六分钟,但单是宫尚名为了弄开王梅家的防盗门就花了一个多小时,期间还有引来了不少隔壁的住户,他们以为我们要入屋盗窃了,害得白梅要一再出示警员证,向他们说明我们是警察,我们在工作。
当宫尚名准备向防盗门后木门挑战时,早就不耐烦的白梅扯着宫尚名的后领把宫尚名摔一旁,修长的美脚一伸,木门就给踢开了。宫尚名突然觉得,我们的确很像入屋抢劫的强盗。
进入门后,客厅并无异样,跟宫尚名昨晚来的时候差不多,并没有因慌忙收拾行李逃走而造成的零乱景象,当然也没有人在里面。在客厅搜查片刻,没任何发现,我便到卧室搜查。
打开卧室的门,内里也不见零乱,或许敏宜和丈夫早就做好潜逃的准备。然而,当刚宫尚名踏进卧室,房门随即自行关上,宫尚名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就从后锁着宫尚名的脖子。宫尚名大叫白梅的名字,但叫了一声就因喉咙被卡住而叫不出来。为了自救,宫尚名不停地用手肘撞击对方的肚子,但他似乎毫无痛感,任他怎么用力,他的手臂也没有放松,反而越来越用力。我已感到呼吸困难,意识也开始模糊。
难道,明年今天就是我的死忌?我连送我上路的人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