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月时间转眼及至,金沙帮准备了大船,派出十名得力弟子做水手,风华只带两名随从二次扬帆出海。
初三中午,船行至上月遇到风浪暗流之地,果然风浪小了许多,暗流也逆向而行,只是浓雾依旧。风华叮嘱众水手千万小心行驶,切莫大意。
又行了一个多时辰,浓雾消散殆尽,太阳高悬于头顶,风浪渐歇。远处出现了一处小岛,不多时便来至近前。此岛四周具是礁石,露出水面的部分大小不一,退潮时露出海面,涨潮时便被海水淹没。岛中央逐渐升高,此部分只占全岛很小一部分。
风华与两名随从下船登上小岛,距海岛中央大约要走一个时辰。露出海面的礁石甚多,杂乱无章,礁石间海水甚浅,浅处刚没脚面,深处可至腰间。三人拣水浅处前行,前行将近一个时辰,风华突然发现,小岛中央离自己依旧甚远,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接近。回头一看,来时所乘大船,已离自己甚远。风华心中不解,继续与二人向小岛中央走去。又走了一个时辰,小岛依旧遥远,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风华不禁心中焦急,不知是何缘故,无法走至小岛中央。天色已黑,三人被困岛礁无法脱身,如今想回到船上同样困难。三人只得寻一宽大礁石安歇一宿,明日天亮再做打算。
天已大黑,风华躺在礁石上,仰望夜空,天上繁星点点。海上的夜晚寂寥深邃,只有海潮之声一刻不歇。风华一时之间难以入睡,思索明日如何脱身。忽然,风华脑海中灵光一闪,有许多处礁石,好似人为改动过。风华心中不禁一动,白日所走每一处礁石,一一呈现在眼前。礁石位置似与五行八卦暗合,风华越思越是欣喜不已,夜色深沉,几近伸手不见五指。否则,风华早就观看一番了。如今只得待明日天亮,再看分晓了。风华思之再三,渐生倦意,不知不觉间悄然睡去。
第二日清晨,天刚亮,风华便起身,找一处较高的礁石,凝目细观。果然不出所料,岛上礁石人为改动多处,暗合五行八卦,难怪昨日无法接近小岛中央。风华于奇门术数只是略知一二,如何破解,确实毫无办法。风华心中愤懑,一掌击向一处改动过的礁石。风华武功绝顶,内功臻至化境。只见碎石四处飞散,风华不禁长舒一口气,忽见被击碎礁石之下,露出通往另一块礁石的去路,若非自己无意击飞碎石,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风华不由心中高兴,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风华与两名随从延刚发现的新路往前走,每当遇到人为添加礁石,均由风华出掌击飞。一掌击碎礁石,一般武功高手都可做到,但连续击飞大小不一的礁石,耗费内力颇巨,风华真不愧一代豪侠,击飞礁石数以十计,仍面不改色,谈笑风生。
风华三人行得半个时辰,离小岛中央已然近了许多,看来此次或能行至小岛中央。忽见岛上一黑衣人飞奔而来,轻功甚是了得,转眼来至三人面前。
风华定睛观看,来人中等身材,四十多岁年纪,与自己相仿。一对又细又长的眉毛,斜插入鬓。二目如电,鼻似悬胆,唇若涂朱,颇有几分文人之风。
不待风华开口,来人高声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飞花岛,又毁我岛礁。真是欺人太甚!”
风华闻言大喜,这里果然是自己想要去的飞花岛,此人定是飞花岛毛家之人。风华忙上前一揖到地,道:“在下风华,前来飞花岛有事相求,第一次无功折返。此次前来,又被困这岛礁石阵之中已有一日,欲脱困境,不得已毁坏礁石,还望仁兄见谅。”
来人闻言脸上露出赞许之色,此等见识与内力,绝非江湖籍籍无名之辈。闻风华之名却又似不知,可见与中原武林无甚来往。来人忽又面色一沉,道:“飞花岛素与外界无有来往,今日你且速速离去,我便不再追究。”说罢便欲送三人离开,布置礁石阵花费了几代人无数心血,不忍几人离去时再行毁坏。
风华未达目的怎肯轻易离去,忙道:“仁兄可是这飞花岛毛岛主?”
来人面无表情的说:“是有怎样?不妨告诉你,我便是飞花岛主毛长青。你我素未谋面,还是快些离去吧。”
风华得知来人正是自己欲寻之人,心中甚是高兴。此番二次出海,总算不虚此行。毛长青虽不友好,自己当晓以大义,借得天瑞,不负众人之托。风华笑道:“毛岛主,我等远来,又经狂风、巨浪、暗流之险,可谓九死一生,还望岛主体谅,能借神兵利器天瑞一用,好为武林出去心腹巨患。毛岛主也是天大的功德。”
毛长青哈哈大笑,笑罢甚是不屑的道:“些许小事与我何干,天瑞乃天下奇珍,怎可轻易借出,沾染红尘晦气,暴遣天物。你不要再费唇舌,此事万不可为。速速离去,方为上策,天下绝无强借之理。”
风华见毛长青不问青红皂白,不肯出借天瑞,自己之物不肯借出,原本无可厚非。但此番之事关乎整个中原武林,天瑞必须借到,再也没有其他办法。风华继续道:“风某绝非强取强求之辈,只是太白派掌门公孙良仰仗太白玉尺拍穴神功,为祸武林,做尽坏事。连散少林等七大门派掌门人内功,武林人士提起公孙良无不切齿。欲破公孙良的太白玉尺,只有飞花岛的神器天瑞方可。还望毛岛主念在大家同宗同源,又都行走于江湖的份上,借天瑞一用,风华及整个中原武林皆感念岛主恩义,岛主自是功德无量。”
毛长青听罢,仍不为所动。心中愈加不悦,道:“你这人好生啰嗦,不借就是不借,你讲出天大的理由,我也不借。即使杀了我,我也不同意。话已至此,还望风大侠自重身份才是。”
风华见毛长青说话如此绝决,自觉多说无益,今日暂且离开,改日再作他图。于是朗声道:“毛岛主,今日就此别过,山高水长,他日有缘再见。”
毛长青终如所愿,也不多说。引三人来至海边大船所在之地,风华等人上船向西而行,毛长青见大船远去,方转身回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