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拿起茶壶倒水,突然哎呦一声,伸手揉着自己的肋骨,这个该死的下手真重,差点没整断自己的肋骨,一定淤青了。
空空笑着看了看刀疤的囧样,又用手戳他的痛楚。吓得刀疤嗖的一下躲开。
“怎么了,是不是在清月斋的时候弄伤哪里了?”空空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刀疤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提。他能说自己是被无良人士暗算吗?他能说他被暗算之后在马路上躺了很久吗?他能说自己被手下发现时的囧样气的他想杀人灭口吗?
刀疤暗暗发誓,死女人,别让我再遇到你。
没有了藏宝图,刀疤依旧有别的目标。次日,两人就收拾东西准备上路。空空跟老板要了两笼包子,两斤牛肉,外加两壶酒。
大雪还刷刷的下着,马匹的呼吸都冒着白气。空空拍拍自己的马安抚它再等一会。
刀疤骑着大黑马从远处过来,空空反身上马策马迎上去。大早起就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清月斋道别了。
刀疤的马在空空面前转了几圈,跟在后面飞奔而去。
有南宫夜的安排,城门口没有阻拦他们直接放行。
出了城,刀疤带住马,大黑马打着响鼻。
“怎么停下了?”空空也停下,好奇的看着刀疤。
刀疤看了看空空,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丢给她。白花花的东西迎面砸过来,空空伸手抓住。
白白的,毛茸茸的,暖暖的。
正是空空之前在服装店试戴的那个兔毛围脖。她记得当时刀疤还取笑她,说她更像狐狸精。原来他一大早就去买这个?
空空用力抿着嘴唇,努力控制自己不露出喜悦之情,嘴角还是不听话的翘起来。
她把围脖戴上,顿时温暖了许多,心里也暖烘烘的。双腿一夹马肚子,策马而去。刀疤看着她笑眯眯的眼睛自己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策马追了上去。
笨蛋空空,你认路吗?居然跑到我前面。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着,每一片雪花都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大地到处白茫茫的,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远处山峰重重叠叠的盖上一层皑皑白雪,像大海卷起的滔天白浪。两匹飞奔的快马一前一后追逐在白色的世界里,绕过一山又一山,前面终于出现一户人家。
刀疤放慢速度,策马往前去。
茅屋冒出袅袅炊烟,外边的栅栏里跑着几只大黄鸡。
空空的马拦住刀疤,“我去吧。”说着跳下马把缰绳递给刀疤。
刀疤也没反对,谁让自己长的丑呢。
空空: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不对了。
空空踩着厚厚的积雪,走到栅栏门口高声喊道:“有人在家吗?”
片刻一个白胡子老爷爷蹒跚着走出来,问道:“谁啊?”
“老人家,我们错过了宿头,可以在您家里借宿吗?我们可以给盘缠的。”
老爷爷走到空空面前,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空空,然后笑着说:“进来吧!”
空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老爷爷,我有个朋友他有些……还请您别见怪。”
老爷爷停下,转身看着远处的刀疤。想了想说:“无妨,无妨。”说完向着屋里喊:“老婆子,来客人了!”
空空回身招呼刀疤,刀疤把两匹马拴在栅栏上,向着空空走来。
“都是老人家,你别吓着他们。”空空拍拍刀疤上的雪嘱咐他。
刀疤也没说话跟着空空进屋。
一进门,一股暖流迎面扑来。屋里的中正放着一个暖炉,上面温着水咕嘟咕嘟的响着。炉旁坐着一个白头发的老婆婆正在补一件旧衣服。
见他们进来,赶忙放下手里的活,热情的说:“快,坐过来烤烤,冻坏了吧!”
老婆婆起身让出位置,然后给他们倒上热茶。
空空捂着茶杯暖手,“谢谢婆婆。”刀疤则是安静的坐着,时不时打量两位老人。
“我们这里天寒地冻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两位别嫌弃就好。”老爷爷从里屋走出来,客气的朝着两人微笑。
“你们坐,我去看看粥怎么样了。”老婆婆起身出去了。
“这的房子少,我们老两口住在里屋,我去给你们收拾一下偏屋,再给你们烧个火盆。”老爷爷说完也出去了。
刀疤起身走到里屋的门口,撩开门帘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好像有个孩子的虎头鞋。
“你干嘛?”空空走过去,把刀疤拉回来,看了看门口低声说:“别随便看人家的东西。”
刀疤点点头,坐着不动了。空空拿出一块牛肉放在火炉上暖着,等老婆婆再进来时交给她:“婆婆,我们有块牛肉,已经化开了,晚上加菜吧!”
“好,好。”老婆婆接过。刀疤突然问:“婆婆,家里只有你们两个吗?”
老婆婆一听,有些伤心的说:“就我们俩老家伙。”
“您的儿女们呢?”空空拉着老婆婆的手关心的问。
老婆婆叹了口气:“我身体不好,一直无儿无女。”
空空一看问到人家的痛楚,也不好意思再问,转头瞪了刀疤一眼,都怪他乱问,害婆婆伤心。
刀疤不以为然的反瞪回来。
“饭好了。”老爷爷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进来,空空连忙站起来说:“我来帮忙。”
“不用不用,你做不来。”老婆婆接过老爷爷手里的饭菜,放到桌上。
老婆婆把牛肉切了端上来,一桌人热热闹闹的吃着晚饭,只有刀疤坐在桌边不怎么吃,空空一下筷子,刀疤就在桌子底下踢她一脚。
空空一愣,以为是巧合,又继续吃。一下筷子,又被刀疤踩了一脚。她相当无语的转头看刀疤,刀疤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低着头给饭菜相面。
“小伙子,你怎么不吃啊?吃不惯吗?”老爷爷看刀疤什么也不吃有些关心。
“老爷爷别管他,他路上吃多了现在还撑着呢。”空空接过话茬。
“喔,那喝点水吧。”老婆婆递过一杯水。刀疤没有客气,接过边吹边喝。
吃了饭,空空帮着收拾完。跟刀疤回旁边的茅屋。里面已经烧着碳炉,一点也不冷。
“马在外面没事吧。”空空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外面。
“……”
见刀疤不理自己,空空也不多说,脱了鞋爬上床。
这几天跟刀疤相处空空已经习惯了,同睡一张床刀疤也不会把她怎样。
她躺在里面,刀疤吹灭蜡烛躺在外面。
屋外冷风飕飕,屋里呼噜声声。
刀疤今晚的呼噜不停,吵的空空不能入睡,她踢了刀疤一脚,呼噜声停止了。
刚睡着,刀疤的呼噜又开始了。空空不堪折磨,用被子蒙着头睡觉。
深夜,外边传来嘎吱嘎吱的踩雪声。
“都睡了吗?”男人小声的问。
“早睡了,吃了百香丹没有不睡觉的。”一个女人低低的声音。
门帘被撩开,黑暗中走进来一高一低两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