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惩罚就是你越想得到什么就偏偏不让你得到什么。比如一个人,你想得到他,历经坎坷磨难你得了,可你发现你永远得不到他的心。这就是一种惩罚,最残酷的惩罚。
空空好像明白了什么,那画中的女人不是宛如,却跟宛如有几分相像。
空空迈过宛如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那边的几路人都空手而回,刀疤一挥手,全部离开。既然出现狐仙的预警,为什么狐仙还不出现?
所有的侍卫检查过后发现什么也没丢,也没看见狐仙,又镇定了几分,跑着向都主禀报。
风俊杰越听越听不下去,几个藏宝地都被打开却什么也没丢。这是自己耍狐仙,还是狐仙耍了自己。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发抖,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夫人可有受惊?”
一个侍卫跑过来禀报:“夫人在荷香居,好像没事。”
一听到荷香居,风俊杰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滚。
对面的屋顶上冒出一股白烟,狐仙的身影飘渺的出现。
不知道谁眼尖喊了一嗓子,刚镇定下来的队伍又乱了起来。
狐仙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扔下去,有人手快接住之后跑着交给都主。
风俊杰拿着簪子,整个人抖起来,脸色惨白的如一张纸。
狐仙幽幽的说着:“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别人也许听不懂,可是风俊杰听的懂。他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居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宛君,是你吗?婉君!”
当年年幼的她说长大了要嫁给自己,嫁妆就是一张藏宝图。他笑了,什么藏宝图,我不稀罕,我只要你长大。
几年后家人为了巩固风都的地位要他娶宛家的姑娘,他以为是婉君,可是进门他才发现居然是宛如。事后宛如才说婉君病重,她代替嫁过来。
几番追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宛如的阴谋。
婉君知道后非常伤心,撕碎了那张藏宝图。几都纷争,战乱连连,图也下落不明。
他命人画出婉君的画像挂在房里,他把荷香居当做婉君的闺房,每晚睡在那里。
宛如自从过门就一直独守空房,她恨婉君,想尽一切办法去杀婉君,婉君死时把簪子交给宛如,她把他送给自己唯一的东西还回去,她要跟他一刀两断,分的干干净净。
可是宛如并没有把婉君的簪子交给风俊杰,她要他一辈子难过,她得不到的,他也别想得到。
后来风俊杰大肆寻找藏宝图,不为宝藏,只为那一份约定。宛如终得不到心上人,哭的双目失明,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的容颜。
风俊杰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侍卫们傻了。自家主子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这是怎么了?
狐仙也没在多停留,随着一股白烟消失在夜空。
对面屋顶的大公子迅速追上去。
又是一条狭窄的小路,两人站在道路的两端。难怪古人常说狭路相逢勇者胜,可是这时候再退回去是不是来不及了?
狐仙慢慢的往前,大公子坦然的站在原地,他倒是要看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
“你好像对我有兴趣,总是穷追不舍。”狐仙笑了起来,深邃的眸子闪闪发亮。
“我对你身后的东西感兴趣。”大公子伸手一指狐仙背后的画。
原来又是一个贪财的。
“好吧,既然你喜欢,我就送给你。”狐仙耸耸肩,伸手到背后摘画。
“别耍小聪明!”大公子往前一跃。
狐仙的手立刻伸开,举在两侧,笑着说:“那好吧,你自己来。”
大公子一个健步上前,一手扣住她的肩头,用力一扭。就变成狐仙的背贴着大公子的前心。
另一手怕她乱扔暗器把她的手扣在胸前,狐仙也不反抗,乖乖的任他摆布。
“我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你,你打算怎么回报我?”狐仙贴着大公子的身子蹭了蹭。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再哪里闻到过,怎么也想不起来。
狐仙的头靠在他的怀里,抬头看着他,大公子又听到如雷一般的心跳声。眼前的红唇如毒药一般蛊惑人心,他猛地低下头压在上面。
软软的,柔柔的,大公子想要更多,可是两个人的姿势实在怪异,他用力一转,狐仙就跟他面对面的站着,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狐仙的嘴角慢慢上扬,一个迷人的弧度。
她的一只手得到解放,猛地一砸,又是一阵白烟。这次大公子不上当了,不就是烟吗?有什么的,猛地抱住她吻了下去。
可是吻着吻着,大公子就开始脑袋发沉,眼前的狐仙慢慢出现两个,四个,八个…
咕咚一声,大公子倒在地上。
狐仙撕掉嘴上的假皮,狠狠的踢了几脚大公子。扬长而去。
南宫夜接到空空,就迅速赶回别院。
“怎么弄了一幅画?”南宫夜看着桌上的美人图有些纳闷。
空空摸了摸比较厚的地方,然后把画像反过来,后面的纸明显很厚。
“夜三,有没有匕首?”
南宫夜立刻拿出自己防身的匕首交给空空。空空就像刮东西一样,在纸上慢慢的刮起来。
纸越刮越薄,隐约透出什么东西,空空继续划着,慢慢的那层纸被挂掉,里面露出了一块地图。
让空空跟南宫夜吃惊的是,这里面并不是一块地图,而是好几张拼在一起的。看中间空缺的地方,应该还少四五块。
“他居然都找齐了?”南宫夜惊讶的张着嘴。
“这可是他最爱的人答应给她的嫁妆。我想他收集地图只是为了一个信念。”空空看着地图,想着那个倒在地上的痛苦男儿,不禁感叹,谁没点伤心的事呢?
“你想办法把地图送出去,我把这幅画还回去。”空空跟南宫夜分工进行。
其实,画没必要再送回去,只是空空觉得这是风俊杰唯一的念想,自己已经掠夺了他的地图,就不能再掠夺他心爱的女人。
风俊杰对于爱情的执著让她很佩服,他能从始而终的爱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有多幸福。
空空悄悄的送画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风俊杰知道那副画失而复得之后有什么不同。
当下,南宫夜用独特的方法联系到大公子,并把大公子请到别院。
“南宫夜,你派人联系本宫,有什么重要的事?”大公子笔直的坐在主位,端着一杯清茶慢慢的品味。
南宫夜衣襟一撩,跪在地上,双手举起一个竹筒。
大公子看了一眼,缓慢的放下茶杯,起身来到南宫夜进前。
“什么东西?”大公子说着接过竹筒。
这种竹筒一般都是用来装画卷的,他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缓缓的打开。
南宫夜匍匐在地上,突然听到竹筒落在地上的声音。显然,大公子看到地图也很震惊。
“你从哪得来的?”大公子看着地图,骨节泛白,声音异常的冷静。
“是一个朋友让草民转交的。”
“朋友?”大公子眉头微蹙,眼神冷冽的注视着南宫夜。
好一个南宫夜,你果然跟狐仙认识,只是那女人怎么都不肯把画给自己,现在又让南宫夜送给自己,她究竟想怎么样。
答案一,欲擒故纵。
答案二,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显然,答案二比较靠谱。
“想必你的朋友也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怎么会轻易送人?”大公子也不是好糊弄的,白白送礼上门,无事献殷勤?
南宫夜就把空空的说的那一套搬了出来:“就是知道重要性才让草民交给您的。她说此物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人手里,都会有人觊觎,都会有人为了它进行掠夺跟杀戮。惟有一个人,他们不敢觊觎。”南宫夜说完,捡起地上的竹筒举过头顶。
大公子的眸子一暗,想不到一个女人居然有如此的心怀。
“她说的那个人就是父皇吧!”大公子把地图装进竹筒,轻声说道:“难道她就不怕我……”
“草民相信太子,即使太子留下,也只会做对天下苍生无害的事。”南宫夜深深的一拜。
“起来吧!”大公子转身坐回原处,漫不经心的问:“你那朋友为何不亲自来见本宫。”
南宫夜站在大公子身侧,微低着头道:“草民跟她也只是一面之缘,她交给草民之后就走了。”
“你的那个朋友可是狐仙?”大公子的语气明显带着杀气,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南宫夜认识狐仙,他心里就不舒服。
听出大公子语气里的不悦,南宫夜再次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说:“正是。”
“她可有什么要求?”
“回太子,没有要求。”
大公子有些惊讶,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居然没有要求,女人,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客栈中。
空空百无聊赖的在床上翻滚,事情都做完了,顿时感觉好空虚。
她打开窗户,飘进来一片雪花。咦?下雪了!
空空把手伸出去,冰凉的雪花落在手上很舒服,地上,树上都变成了白色,看来下了很久了,自己怎么没发觉呢。
远处一个人慢慢的走来,身后印下两排脚印。那人的头发都变成了白色,难道他在雪地里走了很久?走近了,空空才看到,那人是刀疤。
他看着好像有心事,情绪不太好,低着头想着什么。不一会下面的雪人就来到了房间。
“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空空翘着腿坐在桌边烤火。
刀疤拍了拍头上身上的积雪,也坐到桌边。空空不着痕迹的把碳炉往刀疤的面前推了推。
此刻空空想起了一句广告词:咋滴了哥们,让人煮了?
刀疤该不会是因为没偷到藏宝图而生气呢吧。想到心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刀疤抬头看着空空,好像看怪物一般道:“笑什么?”
“没什么。”空空咳了一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狐仙大闹都主府,而且府上什么也没丢。
“你不是去偷地图?没得手吗?”空空试探得问,眼睛紧紧锁着刀疤。
“没了,被那个狐狸精给偷走了。”刀疤叹了口气。
果然是因为没偷到藏宝图而消沉呢。
“也许那并不是藏宝图呢,没了就没了,别想了。”
刀疤略带疑惑得抬头,这丫头不是安慰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