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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雾与高山

雾,缠绕着高山

就像,女人

缠绕着男人

有些女人是凶悍的

她像雾一样

把男人整个吞没

男人被深藏不露了

没有了自己

也有些女人

只是细微地、轻柔地

从男人身边飘过

但让男人心里一动

牵挂着一辈子

男人和女人的关系

常常就是雾与高山的关系

大部分的时候遮遮掩掩

含糊不明

让人觉得有关系

又若即若离

觉得可能不太相干

却又藕断丝连,隐隐约约

——两性关系的妙比与巧喻:《雾与高山》赏析异性相吸,这是物理学的基本原理,也是人世间最起码的交流规则。正因为男女异性之间的相互吸引与分分合合,地球上才出现了那么多有关爱情、婚姻与家庭的有趣故事。在人类社会的两性关系中,男与女究竟各自扮演怎样的角色、呈现什么样的精神样貌呢?历来诗人对此所作的比喻性描画是不胜枚举的。比如朦胧诗的代表诗人舒婷,其诗中对爱情中男女的比拟非常富有个性,她有时将二者比喻为双桅船的两翼(《双桅船》),有时又比作木棉与橡树,这些比喻都是极为精当,令人难忘的。少君的《雾与高山》将两性比喻为“雾”与“高山”,也显得较为巧妙,给人新奇之感。

诗歌首先以迷雾萦绕高山来喻指女人缠绕男人的情事,以较为简明和直接的方式切入主题,为下文的进一步展开铺设了基本的意象背景。接下来二、三节分别以浓雾和薄雾这两种雾的形态来比喻女人中凶悍与轻柔两种不同的类型,并写出了男性在这两类女人面前各自的命运遭际,写得自然而不失合理。诗的最后一节又从感情的隐显角度来写爱情中的男女关系,既写出了爱情生活中的朦朦胧胧、迷离恍惚的情感状况,也紧密围绕雾与高山这两个喻体来写照,显得贴切而顺畅,生动而形象。

以雾与高山来分别比喻爱情中的女和男,这的确是两性关系的妙比巧喻,其巧妙处不仅在于这两个喻体的特性与男女的性别特征相当吻合,雾的柔媚与女性的阴柔美之间,高山的俊朗与男性的阳刚气之间,都是具有诸多相似性的;其巧妙还在于,雾绕高山的情态是丰富多样的,这与两性之间爱情生活的多种多样具有一种同构关系。基于这两点,我认为《雾与高山》一诗在描述爱情中的男女两性的位置与特点上,是有着某种独特审美韵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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