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昨天晚上不要命的折腾让他们精疲力竭。
方子寒先醒来，她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看见赤身裸体的张明亮躺在自己的身边，嘴里还含着她的乳头。
她吓了一跳，继而回忆起昨夜的情形，禁不住面红耳赤。
这是真的吗？我和张明亮做爱了！
难道这不是真的吗？难道这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吗？
方子寒看看还在酣睡的张明亮，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心里漾满了幸福。
她轻轻坐起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内衣，一头扎进浴室。她要好好洗洗，昨天太疯狂了，直到现在下体还有一点疼痛。
洗完澡，张明亮还没有醒。
方子寒蹑手蹑脚重新躺下来，偷偷掀开盖在张明亮下体的毛巾被，她想看看它……张明亮突然醒了，看到方子寒在观察自己，羞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昨天晚上……你怎么……方子寒只笑不说话。
张明亮盯着她的眼睛：昨天……我们……
我们怎么了？方子寒笑。
我们……张明亮憋了半天说不出来。
方子寒一下子抱过张明亮，说听好了，我大声告诉你，我们做爱了！你真棒！
张明亮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冲动，一下子把方子寒掀翻在床上。方子寒刚从浴室出来，只穿了件敞口睡衣，张明亮根本没费什么功夫就穿透了她。
方子寒在张明亮的身体下翻滚。她现在终于明白，每一个男人的身体都有巨大的潜能，重要的是女人会不会开发。
看张明亮平时懦弱的样子，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想到他的功夫会如此了得。是她，方子寒，发现了这个男人，创造了这个懦弱男人的雄起。
方子寒在张明亮身上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这种满足一方面来自张明亮的潜能，更主要的来自方子寒内心的欢悦。
原来女人也可以驾驭男人！女人也可以享受男人！
方子寒翻过身来，这一次，她要尽情恣意地驾驭张明亮。
2
在幸福的日子里，人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的。
方子寒和张明亮的幸福生活持续了半年之后，在天高气爽的秋天面临着一次考验。这个考验不是来自情感，而是他们的事业。
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少了，这让方子寒很头疼。因为生意不好，两个人的生活也没有了以前的快乐和和谐。
方子寒寻找原因，分析来分析去觉得主要还是城市太小了，他们一开始的时候生意兴隆是因为确实有一些人有这方面的需要。但这种需要并不是长久的，他们没有抓到那些能长久合作的客户。
方子寒觉得和那些外资、合资企业的直接合作的机会毕竟很少，主要还是要和广告公司联手。
方子寒决定去各大广告公司跑一跑，尤其是那些和外资企业合作比较密切的公司。
经过半年多的运作，应该说方子寒差不多已经熟悉了这个城市的所有和广告有关的部门。
让她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忽略了一家已经拥有很强实力的涉外广告企业。
这家叫做天笑传播的广告公司位于城南开发区，那里正在搞新城区开发，是一个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天笑传播能够在这个地方拥有一座气派非常的办公楼，足以说明它的实力。
更为重要的是外资、合资企业大部分都在开发区，他们的大部分广告业务都被天笑传播承包了，这是一块油水相当大的蛋糕。
方子寒万万没有料到，天笑传播的总裁竟然是自己的昔日情人胡天笑。其实她早就应该从天笑传播这个名字联想到胡天笑。她多少了解一点这个男人，他是不会轻易服输的。早在欧阳建没甩掉他之前，他就在暗暗积蓄力量。
和欧阳建比起来，胡天笑在业务上是远远强于他的，并且在人际关系方面也有很大的能力。
方子寒在漂亮的女秘书的带领下缓缓走进宽敞的总裁办公室，正在伏案工作的胡天笑抬起头，并没有像方子寒想象的那样表现出很多的惊讶。他微笑着站起来，说原来是老朋友驾到，有失远迎啊。
见到胡天笑，方子寒显然有些激动，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你是来谈业务的，所以你要坚强点。
她很快换作一副轻松自如的表情，微笑着说，我也没想到今天能碰到老朋友啊，你的办公室好气派！
胡天笑笑起来还是那个样子，含蓄，神秘莫测。他请方子寒坐在自己的对面，笑着说，多亏几个哥们帮忙啊，不然我胡天笑哪有今天？
你朋友很多，这是你能够成功的最好条件。
方子寒笑了一下。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朋友！
胡天笑话里有话。
方子寒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干脆就不接这个话茬。
你今天来不是要和我闲聊吧？胡天笑起身给方子寒倒了杯水。
方子寒笑着说，本来找你有事的，现在就只想和你聊聊。
胡天笑说，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方子寒笑笑，说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开了个公司，主要是搞文字翻译。
胡天笑微笑着不说话，看样子他早就知道了。
方子寒说我们的生意不太好，开始的时候还可以，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客户。
胡天笑仍旧不做声，微笑着。
方子寒很不自在，她喝了口水，犹豫着还要不要往下说。
胡天笑终于说话了，他说你们业务范围太窄，虽然这个想法很好。我这边和外商打交道比较多，这方面的业务倒也不少，我们可以合作。
方子寒没想到胡天笑答应得这么爽快，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从前的关系，她不好表态。
胡天笑看看时间，说中午我请客，你今天来了就是我的客人。
方子寒客气，说不了，我回去吧，不麻烦你了！
胡天笑说，怎么，不愿意赏光？我这可不是纯粹的请客，我是想和你好好谈谈合作的具体事宜。
方子寒听他这么说，只好答应下来。
两人下楼的时候，方子寒去了一趟洗手间，顺便给张明亮打了个电话，说这边有饭局，就不回去了。
张明亮犹豫了一下，说好吧。就把电话挂了。
天笑传播有自己的餐厅，胡天笑带着方子寒到了最里边的一个单间。
服务生见了胡天笑，超乎寻常地殷勤。胡天笑连菜也不用点，服务生就自作主张地端上来四碟小菜。
看起来胡天笑经常带客人来，
服务生问胡天笑，上酒还是上饮料？
胡天笑指指方子寒，说我们是老朋友，喝点红酒吧。
方子寒摆摆手，说不喝酒不喝酒，还是上点饮料吧。
胡天笑看看方子寒，说我知道你能喝，喝一点吧。他转过脸对漂亮的服务生说，先上一瓶干红，再来两杯牛奶。
服务生点头哈腰地出去了。
这顿饭吃得很压抑，方子寒一直没放开自己，胡天笑从前做过的那些事情老在头脑中闪现。
她不知道胡天笑这次为什么要帮她，但她明白，这个男人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他一定对自己有所企图。
3
胡天笑确实对方子寒有所企图。
这一次，他要的仍然是她的身体。在他看来，方子寒最大的资本就是身体，除此之外，在她那里，他没有任何的要求。
但这一次，胡天笑没有采取上一次的手段。他在一步步诱敌深入，他要让方子寒自己钻进这个圈套中来。
吃完饭，胡天笑打开了餐厅旁边他自己的休息室，邀请方子寒进去坐坐。方子寒拒绝了，说还有事情，等改天再来吧。
胡天笑微笑着说了句：那好吧，你再来的时候我们就签协议。
方子寒点点头，走了。
胡天笑看着方子寒远去，在心里说，我有足够的耐心等着你自己走进我的房间。
方子寒不是没看出来胡天笑的“阴谋”，她走出开发区的时候告诉自己，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到这里来了。可是，她又想到了公司的生意，这正是她刚才一直强忍着恶心没拒绝胡天笑的原因。
胡天笑那句话的意思方子寒非常明白：签协议背后的潜台词是她要再一次献身。她能这样做吗？她不能。就算没有胡天笑从前对她的欺骗，她也不想做对不起张明亮的事情。
可是公司怎么发展？
方子寒陷入了巨大的矛盾当中。
我该怎么办？
回到公司，张明亮还在午睡。
方子寒不忍心打搅他，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苦思冥想。
方子寒决定还是再和胡天笑见一面，为了公司的发展，为了她和张明亮共同的事业，她要再去冒一次险。
张明亮还没有醒，方子寒草拟了一份合作协议书，悄无声息地去了开发区。
胡天笑不在办公室，方子寒猜测他现在应该在休息室。她站在休息室门前，想敲门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她感觉到了一种屈辱，却又无能为力。
她终于还是敲了。
胡天笑穿着睡衣睡眼朦胧地打开门，看见门外瑟瑟发抖的方子寒，笑了，优雅地抬起胳膊，说我就知道你肯定回来，请进。
这是一间很宽敞的房间，里面放着一张巨大的床。方子寒环顾房间四周，没有发现除此之外的任何一件东西。
只有一张床。胡天笑的床。
方子寒在床边慢慢坐下来，对胡天笑说，我来和你签合同。
胡天笑重新躺进被窝，说好啊，我说过你再来我们就签合同的。停顿了一下，胡天笑又说，其实签不签也无所谓，我把所有需要文字翻译的业务都转给你不就可以了嘛。
方子寒摇摇头，说我们还是签个合同吧。她拿出合同书，递给胡天笑。
胡天笑随意地看看合同，笑了一下，说合同拟得很好，但我们的合作时间只有一年，不是三年，时间需要改一下。
方子寒早就料到胡天笑不会给自己太多的好处，点点头。
胡天笑在合同上签了字。
这纯粹是一种交易。
尽管胡天笑试图再重温一回昔日的方子寒，他尽最大的努力来调动躺在身边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就是无动于衷。
胡天笑的抚摸和调动，在方子寒那里只是徒劳。
胡天笑绝望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这个女人，她再也不会给他从前那种畅快淋漓了。
这让他怒火中烧，他十分凶狠地进入，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蚕食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猎物。
方子寒一脸的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