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泽之前说的,过几天让人接嫣红过府,也就是说,嫣红会给收房,虽然不是娶,但嫣红都答应了,对于顾永添来说,自然是喜不自胜,只是,让李海棠没有想通的是,为什么顾天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一旁的顾永嘉好似看穿了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嫣红刚才可是没有喝下落子汤,越是世家,越不能允许自家的血脉流落在外,这样的处理是最好的办法了。”
李海棠并不愚笨,只是稍微一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联想到之前顾永嘉好像一点都不意外这件事情的发展,细思之后,试探性的问道:“永嘉,之前嫣红身边的那个小丫鬟是不是你的人?”
顾永嘉没有想到,她居然能猜到,有几分好奇,轻声问道:“何以见得?”
见他的表情,她就知道猜对了,得意的说道:“之前好几次都是因为那丫头的挑拨事情才有了转变,难道不是吗?”
一开始是一手打翻了青娘端过来的落子汤,让众人没有责怪嫣红的立场,毕竟她只是一个丫鬟,做出这种举动,也只是让人家觉得她忠心护主,而不会对嫣红有任何的不满。
二来便是挑起顾永添的血性,要说这丫头真的是因为心疼嫣红才说出这番话,那时机,和那些话,对于一个丫鬟来说,都太过巧合,不过,那丫头的演技倒还可以,若不是她事前就听顾永嘉说要看好戏,知道他与这事有关,她还真没看出她有问题。
顾永嘉看着她得意的样子,轻轻的点了下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聪明的小鬼头。”
李海棠总觉得最近他都把她当小孩子一样了,心里有些不舒服,挺直腰板说道:“我才不是小鬼头,我都要当娘了,已经不小了。”
顾永嘉看着李海棠胸前因为怀孕丰盈不少的高、耸,眼神暗了暗,这段时间,因为她怀孕,他已经过上了禁欲僧的日子,看见这样的旖旎,自然是有了些许反应,脸上一红,连忙挪开了眼。
而李海棠好歹也是经了人事的,哪里会看不出来他的异常,暗骂一声臭流氓,低头不再说话。
嫣红离开,两人在这里做小动作,其他人却是剑拔弩张,顾永添得偿所愿,想到马上又能软玉在怀,目光触及李海棠时,那份遗憾也少了些,脸上露出些志得意满。
而顾天泽见到这样轻佻的儿子,心里也是暗暗叹了口气,幸好他身体最近好了许多,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来教导他,现在慢慢教,时间倒也还来得及。
而顾夫人只是站起来,看了一眼顾永嘉和李海棠,冷声说道:“既然事情老爷已经处理妥当,我就先回佛堂了。”
顾永嘉听见这话,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那些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的人,总是在做了坏事之后信佛,觉得念经可以减轻自己的罪孽,世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害死了人,若只是念个经就能没事,那这世上可就要乱套了。
顾天泽点了点头,顾夫人起身就回了佛堂,就在李海棠也准备起身回房之时,一旁的婉姨娘却是笑颜如花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亲热的拉起她的手说道:“海棠,我听说这段时间闲来无事,我做了几件小衣服给你肚子里的孩子,你陪我去兰苑走一趟。”
婉姨娘是长辈,她以前还是苏姨娘的侍女,所以李海棠打心底里就觉得她比较亲切,而且初到顾府之时,她就在她面前表现出了她的善意,所以李海棠笑着跟她点了点头。
顾琳芝满脸通红的站在婉姨娘的身边,小声的说道:“嫂嫂,我也做了几双袜子,嫂嫂不要嫌弃。”
对于这个小妹,李海棠没有什么印象,一来是没见过几次面,二来是就算是见面,她也是站在婉姨娘的身后,一言不发,在顾家,简直就是最没有存在的人,所以这会儿见她居然鼓起勇气和自己说话,觉得有些诧异。
听见她说她也做了几双袜子给她,李海棠很意外,但也笑着回道:“谢谢琳芝。”
顾琳芝低头回道:“不客气。”
然后就躲在婉姨娘身后不再露面。
好腼腆的小姑娘,但她年龄和冬梅差不多,李海棠见到她就想起了李冬梅,不禁起了亲近旨意。
之后去兰苑的路上,李海棠特意和她走在一道,小姑娘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别扭,之后就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扶着她,生怕她摔倒。
倒是个善良的小姑娘。
到了兰苑,婉姨娘拿出几件小衣服,都是素净的颜色,面料也是柔暖吸汗,很适合小孩子。
看着摆放在面前的小小的衣裳,李海棠觉得心都要融化了,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
“谢谢姨娘。”
婉姨娘看着,脸上也露出笑意,但眼里却流露出些许悲伤。
“不谢,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哦,不,是我替我家小姐做的,要是我家小姐现在还在,那该多好啊。”
看着婉姨娘眼睛红红的,李海棠心里也难过起来,想起当初在李家村顾婶对自己的好,李海棠眼泪一下子就滴了下来。
婉姨娘吓了一跳,连忙不再提这个话题:“你瞧我,你也别难过了,生死有命,小姐一定也希望你们过得开心,过去的都过去了,快别想这些了,要是二少爷一会儿看见你被我弄哭了,说不得以后都不会让我和你说话了,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二少爷把你当成眼珠子一样的看待。”
被婉姨娘这一调笑,李海棠心里又轻松了一些,脸皮子一热,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姨娘休要取笑我。”
一旁的顾琳芝见李海棠脸若胭脂,笑着说道:“嫂嫂和二哥的感情可真好,之前吃饭的时候我见到二哥一直忙着给二嫂布菜,自己一口饭都没吃。”
李海棠一愣,这事她可不知道,之前她只顾着自己吃,哪里看见这些?
顾琳芝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信,连忙说道:“二嫂,我可没乱说,真的,不信你问大哥,之前他也是看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