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谈蒲松龄与奇石收藏
蒲松龄以一只生花妙笔,写尽妖魔鬼怪、贪官污吏,其惩恶扬善、愤世嫉俗的高尚品格,一直为人们所称道。其实,在《聊斋志异》中,他除了写尽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外,还专门为石头写了一篇小说,那就是︿卷十一·石清虚﹀。在这篇小说中,蒲松龄借石叙情,歌颂了邢氏的人品之高尚,同时又从另一个角度鞭挞了封建恶势力的残忍,透过这篇小说抒发满腔的孤愤之情。当然,这篇小说有着更为深层的意蕴,在这里也无须赘述,因为在其它相关的问题中也都已经谈过了。我们在这里所感兴趣的是,小说主角邢氏与蒲松龄的爱好惊人的相似,那就是两个人都爱好收藏奇石。
文人雅士总会有点自己的爱好,比如有的诗人喜欢绘画,有的作家喜欢收藏,作为一代作家兼落魄文人的蒲松龄,就有收藏奇石的雅好。为什么蒲松龄会有这样的爱好呢?在蒲松龄的家乡山东淄博地区,赏石活动由来已久,很多人都有赏石、藏石的爱好。据有关数据记载,光是在清朝,这地区就出现了三位喜欢收藏石头的文化名人:诗坛巨匠王渔洋、小说大师蒲松龄,以及才华横溢的赵执信。而在他们三人之中,最钟情于奇石的,非蒲松龄莫属。
走进山东蒲松龄纪念馆,我们可以看到,昔日蒲松龄爱石、藏石的遗风依然存在,当年名扬海内外石坛的海岳石就珍藏在这里。海岳石被人们称之为灵壁石中的珍品,不仅坚如铁,洁如玉,而且声音也很像磬发出的声音,悦耳动听。据传说,这块石头曾经为明代藏石家米万锺珍藏,后来又被蒲松龄所执教的毕氏所得,并视为传家之宝。当时,蒲松龄每天的生活相对比较轻松,除了教书之外,就是寄情于石、与石相伴,藉石韵而增神志,以达到悟德修性的目的。因此,蒲松龄常在石隐园里,和争奇斗韵的怪石们做无言的交流,甚且精心挑选了十块形神夺目的奇石,称之为”十友”。这十块奇石以其形状的不同,分别被他命名为:”凤翔”、”双鹰”、”九象”、”豚豕”、”太仆”、”垂云”、”菡萏”、”月窟”、”魁星”、”灵壁”。后来蒲松龄还曾经挥毫题诗一首:
石隐园中远心亭,门对青山四五层。凤翔双鹰飞禽样,九象豚豕走兽形。
太仆垂云生得好,菡萏月窟最朦胧。宋朝魁星石灵壁,万世名传十友名。
现在珍藏在蒲松龄纪念馆的奇石还有蛙鸣石和三星石,它们也都是蒲松龄生前所珍爱的石头。蛙鸣石的形状就像一只正在鸣唱的青蛙,浑然天成,生动传神,非常具有动感,以致于蒲松龄还专门为此赋诗一首:”老藤远屋龙蛇出,怪石当门虎豹眠。我亦蛙鸣间鱼跃,俨然鼓吹小山边。”与蛙鸣石不同,三星石的得名主要是因为它身上有三处圆形的亮点,在灯光的照射下能够闪闪发光,别具形态。因为这块石头既具有传统奇石”瘦、皱、漏、透”的特点,又具有天然玲珑之美,因此不仅蒲松龄爱护有加,就是其它人也极其喜欢。
蒲松龄不仅喜欢奇石,而且对奇石形象的发现和鉴赏也独具慧眼。现在,在蒲松龄故居中还有四块大型的太湖石,石态苍然古朴,雄伟壮观。当年蒲松龄就是依据这四块石头的形状,分别将它们命名为”山、明、水、秀”。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蒲松龄不仅收藏奇石,欣赏奇石,而且对奇石的产地、成因、特色等,都有自己独特的认识。在他所撰写的《石谱》一书中,就非常详细记载了一百多种奇石的形态、色泽、声韵,以及产地、鉴别方法等,故有专家称这本书足以和宋代文人杜绾所著的《云林石谱》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