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息怒,您息怒。”管家刘福是萧云晟的智囊,他的想法和见解比一般人要高明一些。而且他也知道,自家王爷盛怒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慕容烟虽然可恶,但她是诚王王妃这件事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慕容烟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说皇后那里不好交代,慕容家那边也彻底得罪了去。
“滚开!刘福,你还想替她求情!”怀里的人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弱不禁风的身子微微颤抖,萧云晟心疼不已,一心只想给江初雪出这口恶气,哪里还想其他,“你要是敢拦着,本王连你一起处置!”
“王爷,这……”刘福见他不听自己苦劝,忙对江初雪使眼色。哪知江初雪铁了心想置慕容烟与死地,见到这一幕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哪里会假惺惺的帮她说情。
慕容烟心里明白,现在不是和萧云晟正面起冲突的时候,她就算再厉害,胳膊扭不过大腿,逃得了一时逃不过诚王府的几千精兵。
“王爷说要处置臣妾,不知臣妾所犯何罪?”冷漠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对上萧云晟怒火如烧的眼睛,亦是不乱分毫,“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拿人问罪,臣妾不服。”
“什么?!”萧云晟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黑沉着脸,一把将挡在面前的刘福推开,“慕容烟,你伤了本王王府这么多家丁,又企图伤害雪儿,被本王亲眼目睹,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你真当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慕容烟不慌不忙,理了理衣袖,目光似讽非讽的扫过江初雪,扬高声音道:“那么,敢问王爷,臣妾被幽禁在此,未得特令不得擅出,这些人又是怎么跑到这荒凉的所在?”
“正是正是,王爷,此事还有待盘查,切不可一时莽撞,犯下大错。”刘福见自家王爷面露疑虑之色,忙趁热打铁。
他倒不是有心替慕容烟说话,相反他是一心一意忠于萧云晟,所以才事事都为他考虑得十分详尽。只可惜萧云晟已被愤怒冲昏了脑袋,哪里听得进去。
“王爷,你可要替奴家做主啊王爷。”江初雪一计不成,见此情景,立刻生出了借刀杀人的心思,扑在萧云晟怀里掩面痛哭,“奴家听闻慕容姐姐因婚前失贞,被王爷关进了别院,放心不下,怕王她经受不住打击,一时想不开,起轻生的念头,所以带了旋儿和王府的家丁前来探望。不曾想,不曾想……奴家才刚进门,慕容姐姐就对奴家又打又骂,说奴家,说奴家是贱籍出身,凭着几分姿色魅惑王爷,害得她得不到王爷的宠爱。旋儿和家丁们上前劝阻,纷纷遭到她的毒手,奴家也险些……险些……,若非王爷及时赶到,奴家只怕就见不着王爷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向来不假,更何况江初雪杏脸桃腮,眉柳朱唇,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哭起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任他萧云晟是那金刚石此刻也变成了缠指柔了。
“慕容烟,你还有何话说?”言下之意,是对江初雪所言深信不疑了。
慕容烟暗道失策,她倒是没想到这个江初雪还有几分手段。其实今天的事情事实是怎样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萧云晟愿意相信谁的话,谁就是赢家。
很显然,江初雪占尽了有利条件。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彻底输了,没有翻盘的机会。筹码她还是有的,只是以萧云晟现在的心理状态,说什么也没有用。
“臣妾,无法可说,任凭王爷处置。”优雅妩媚的展颜一笑,慕容烟镇定自若,甚至还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殊不知这样的笑容落到江初雪眼里,变得针扎一般刺眼。
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彻彻底底的击垮眼前这个素来骄横跋扈的千金小姐,萧云晟也对她厌恶到了极致,为什么她却一点也不嫉妒,不怨恨,不伤心?她不是口口声声说只爱萧云晟一个,今生今世非他不嫁的么?
为什么一败涂地后,她能笑得那么淡然,艳美?
其实不光江初雪不解,连萧云晟的目光也被她吸引了过去。
眼前的女子春山为黛,秋水为瞳,玉颜光润,唇点桃夭。眼波一扫,姿媚横生。与以往相比,少了几分跋扈傲慢,多了几分沉静从容,优雅中透着一股疏离的冷淡,像一株长在悬崖边缘的罂粟。让人明知前面是万丈深渊,也心甘情愿冒着坠落的危险去采摘。
这真的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慕容烟?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爷!”江初雪何其敏锐,立刻察觉到萧云晟目光的微变,娇嗔一声,转移他的注意力,“您可一定要替奴家做主啊。”
萧云晟这才想起美人在怀,他竟看着一个曾经被他厌弃的女子出了神,微有些尴尬,肃了肃容对几个护卫道:“来人,把慕容烟押下去打进地牢,本王要亲自审问。”
江初雪不满:“王爷,这还有什么好审问的?难道您不信奴家的话?”
刘福本来对江初雪的印象还不错,因为这个女人聪明,进退有度,但此刻见她三番五次不把自己的警告放在眼里,渐渐起了厌恶,上前一步道:“江姑娘,是杀是罚,我们王爷自有主张,就不劳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