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醉仙楼的一和二楼。
“啧啧,你们听说了没有?慕容家那个废物大小姐昨天出嫁了。”
“呵,这谁不知道呀,那阵势那排场,公主出嫁也不过如此,相府只怕没少破费。真想不到,那飞扬跋扈,不知礼数的草包也能嫁的那么好!娶回去不知道悍成什么样子,说不定没过两天就会被休回来。”
“哟,人家嫁的好,你眼红了?再不济人家也是相府的千金,况且脸蛋长得不错,春香楼里的那些姑娘没一个能比得上她的。若是我也肯娶她进门,悍就悍一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哈哈哈哈——你啊你,色性不改,小心风流鬼没做成自个倒成了花肥。”
“嘿嘿,一看你们这些人消息就不灵通,昨天晚上可发生了件大事……”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嘘,小点声!我听说——昨天啊……”
……
子夜,诚王府。
大堂内的喜庆气氛早已散去,华灯在寒风中瑟瑟摇曳。身穿大红喜袍的年轻男子一半侧脸沉浸在光华下,面色沉静,不明喜怒。
一旁的下人顺着主子的目光看过去,登时呆立在当场,忙将头低下,心中暗自揣揣,丝毫不敢动作。
大堂中央的羊绒毯上,一名蓬头垢面的女子仅穿了贴身衣物,静静的趴在那里,裸露的手臂和大腿上残留着可疑的红紫伤痕。她似乎是累的睡着了,胸口轻轻低起伏着,呼吸平缓而均匀。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把她叫醒,他们都在等待自家主子下令把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拖出去的命令。
新婚大喜之日,新娘却以这种“惊艳”的方式出现在满堂宾客面前,无论是在瑜国还是其他国家,都是闻所未闻的。
众人皆知,相府的嫡女慕容烟,向来是个异类,行为举止比别的女子大胆张扬,从不将三从四德放在心上。但万万没想到,她能放浪到新婚之夜带着一身污秽****的痕迹出现在自家夫婿面前。
“唔……”
似乎是感受到了周遭的人投向自己的惊异目光,叶彤低低呻吟一声,悠然转醒。只是被凌虐过的身体还未回复,才微微一动,下体撕裂般的疼痛便让她不得不蜷缩起了身子。
一天一夜。
她昏睡了一天一夜。
凌乱的发丝下,那双清透锐利的眼眸扫向四周,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在她的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
在这种没摸清敌情的情况下,要保全自己,就不能轻举妄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叶彤大致猜到了,自己可能遇上了小说里经常出现的狗血穿越。
“贱人!我们王爷原本心仪的是群芳楼的江姑娘,万般无奈遵了皇后的旨意才屈尊娶了你,你还这般不知廉耻!”有小厮实在气不过,忍不住指着慕容烟骂道,“真不知道慕容丞相一世英名,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此言一出,立马有人附和。
“就是就是!不要脸的女人,和你娘一样的风骚,上次居然动手打了江姑娘,真是该死!”
“前一阵还以死相逼,说真心喜欢我们家主子,非他不嫁,转头就和别的男人好上了,简直比青楼里的妓子都不如!”
……
恶毒的言语接连不断的涌入耳朵,叶彤却毫不动容,只是定定的看着面前身穿喜袍的男子。
面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萧云晟表现得出奇平静,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的话,那只有诧异。或许从一开始,他的心里就不期盼这桩婚事能顺利完成,只不过没料到是以这种方式而已。
微微的抬手,示意家仆们退去,萧云晟紧抿着唇角,缓步走上前,眼神森冷而轻蔑:“慕容烟,这就是你对本王的爱意?本王算是见识到了!”
叶彤黛眉微锁,困惑的抬头,可惜对方话语里提供的信息实在太少,她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萧云晟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嘴角勾起残酷的弧度:“相府刚刚已经派人来送信,慕容丞相休书一封言明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从今往后,你不再是相府的千金,是生是死都不会有人过问。”
相府的千金?这具身体的来头还不小。只是如今,从云端跌落尘埃,她的日子只怕好不到哪去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叶彤强忍着被钳制的疼痛,面色不改,平静的问。
“呵呵,慕容烟,你犯了七出,****的嘴脸人尽皆知。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本王该怎么处置你?!”男人的眸子一抹很绝一闪而过,抬手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耳光。
“啪!”
叶彤被扇倒在地上,一条血丝沿着红肿的唇畔缓缓留下,苍白中透着一股凄艳。
原本以她的身手,扼住眼前这名男子的喉咙,并在他还来不及呼喊的情况下扭断他的脖子是件轻而易举的事,然而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太糟糕,也太过孱弱了,只能任凭欺凌。
不过,她的记性向来很好,每一笔账她都会铭记在心上,迟早有一天,她会把今日的耻辱加倍奉还。
“慕容烟,你尽管放心,即便你让本王丢尽了颜面,本王不会杀了你!感激本王吧,本王会让你带着王妃的头衔在王府里孤独终老!”
语毕,萧云晟甩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