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晟也很配合,温柔的拦过慕容烟的纤腰,深情脉脉的看着她,动容道:“烟儿,本王此生定不负你!”
“有王爷这句话,妾身就放心了。”
萧君默看着情深意浓的两人,眼底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转移话题道:“我近来得了一些酒器玩物,论做工,虽比不上内务府的,却也精巧细致,尚可一观。听说二哥对这些东西颇有心得,我带了几件过来,不知能不能入二哥的眼。”语落,立刻有伶俐的侍童小心翼翼的将东西奉上。
萧云晟其实打从心底瞧不起这个宫女所出,身份卑贱的弟弟,在他看来,麻雀就是麻雀,飞上了枝头也不可能变成凤凰。奈何他入宫十年来待人接物圆滑沉稳,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就连皇帝也对他青眼相加。
随手接过那只人首鱼龙玉壶,强忍着心中的厌恶,淡淡的夸了两句:“造型奇特,端庄古朴,玉质温润,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二哥中意就好。”萧君默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又从另外一个描金错银的匣子里取出一支芙蓉玉簇蝶簪,送到慕容烟面前,“宝剑配英雄,美饰配佳人,二嫂,今日我这支簪子算是找到主人了。”
暖如春风的笑意,像蛊惑人心的迷药。
因为离得太近,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飘散在慕容烟的鼻尖,她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继而笑道:“多谢三弟。”
伸手去接,那人微凉的指尖却像蛇一般缠住她的手指,眼尾微挑,眸中是溺死人的温柔:“二嫂若喜欢,下次我再带几件来。”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手,勾引之意昭然若揭,根本没把萧云晟放在眼里。
指尖还残留着那细腻的感触,慕容烟心里却明静如水,他这是在公然挑衅萧云晟,自己只不过是个工具。
“啪啦!”玉器落地的脆响,萧云晟面色还算沉定,手已经在袖子底下握成了拳,“抱歉,手滑了一下。”
萧君默也没把他逼得太紧,见好就收:“无妨,这东西本来就是送给二哥的,摔了还是砸了都随二哥的意。”说着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二哥二嫂了,告辞。”
“慢走,不送。”萧云晟几乎是咬着牙根才蹦出这几个字。
不知道是不是慕容烟的错觉,萧君默临走之前看她的那若有所思的一眼好像别有深意,但不等她仔细探究,对方已经收回了目光,从容不迫的踏出了诚王府。
他们那边前脚刚走,这边萧云晟终于按捺不住怒气,广袖一拂,扫落了桌上的一堆珠玉瓷器,面露狰狞:“可恶,他竟敢来看本王的笑话!一个宫婢所生的贱种也敢看本王的笑话!”
慕容烟连忙跳开,免得被殃及,脑海里还在回想萧君默最后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有要提萧云晟出谋划策的意思。
因为她知道,萧云晟这人极其自负,对自己极其厌恶,即便说了也是白费唇舌,他根本听不进去。
再者,她也没那个义务。
送走了萧氏两兄弟,慕容烟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一个人回了苏荷院。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下午开始,她就觉得眼皮特别沉,脑仁隐隐作痛,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香茗请了大夫来给她把脉,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只说可能是疲劳过度,需要适当的休息。喝下一碗安神的汤药,慕容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醒过来已经夜半三更。
寒风从洞开的窗外灌进来,冷得刺骨,但身穿黑衣的面具男声音更冷。
“醒了?”
他就坐在桌案边的太师椅上,信手拿起慕容烟看了一半的《攻城策》随意翻看,似乎已经在这等了很久。
慕容烟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不过,不舒适的感觉并没有消失,手脚都很无力。
“你倒是有些手段,竟然能让萧云晟把你从地牢里放出来,还得了宠住进了苏荷院。现在满京城都在谈论你的事迹。”黑衣男子放下书籍,缓步走到窗前,垂眼看着慕容烟,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听说你们这半个多月一来一直都是分房睡,还没行过房事。怎么?是他嫌弃你的残破之身,还是他自己根本举不起来?”
慕容烟强忍着不适,不愿让对方看出她破绽,撩起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淡淡道:“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不在意过程,只注重结果。不管我用了什么手段,我都如你所愿接近了萧云晟,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黑衣男子扬起嘴角,眼底闪过一丝冷厉,手指如电般扼住她的下巴:“不错,我的确说过。不过,你最好记住,如果你敢背着我耍什么花招,我随时都能让你生不如死!”
慕容烟心下一沉,难道她和萧云晟的私下约定被他知道了?不可能,当时地牢里只有他们两个,萧云晟就算再怎么不知轻重也不可能把那件事泄露出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炸自己。
如此一思量,慕容烟松了口气,故作不甘心道:“你的武功那么高,出入王府都来去自如,我还能有什么事瞒得过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