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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花嫁

张翼飞おおっ尉

她在夜色迷离中奔跑,雨水淅淅沥沥打进那浓密的发丝中,地面坑坑洼洼,逆水溅满裤脚。黑暗笼罩,没有月亮与灯光。在一个偏僻的巷子中停下来,鼻尖微微沁出和着雨水的汗珠,眼睛空洞茫然。似乎是迷路了,转了那么多条街道,如此艰难。在交织的小路中,偶尔过往的行人打着手电筒匆匆走过。一户户人家,一扇扇古老的红漆木门。她内心恐慌,可以感觉到某股力量在身体中发芽生根迅速成长。初春天气依旧寒冷,厚厚的羽绒服完全湿透,皮肤冰凉。找一个角落靠着墙蹲下,双手抱膝,等待救赎。究竟是过了多久,才有熟悉的身影出现,拥抱她,亲吻她的额头,温暖她。于是,泪水决堤。

是你么。是你在了么。

她转身,睁大眼睛,企图看清那张倏然远去的朦胧的脸庞。一切消失。在梦魇中惊醒,四周还萦绕着薄荷的清香。

那样拼命地相见,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仿佛穿越了时间漫长,经历了岁月苦痛,才得那般模糊美好的重逢。爱恋所给予的悸动,一直在心里珍藏,从未走远。

おひ 阑 珊

你必点着我的灯,照亮那荒芜已久的幽暗。

与一名男子相恋。生性恬淡,安静美好。浅浅的幸福饱满,浸溢在如花笑容中,不可多得。他包容这个女子的任性,决绝以及其他极端的想法,宠爱如斯。

在通电话时,念自己喜欢的词给他,听筒中传来对方轻微的呼吸声,所谓安淡,也不过如此。

“谁能长伴汝?空你一生执。醉笑陪君三万场,猛悟今夕何夕。推枕惘然不见,来时陌上初熏。这些个千生万生只在,懵懂不知红尘。”被词中所传达的意境打动,无以铭说。那时,只是初时相识。

知晓他是信奉基督的男子。曾开玩笑说,耶稣如若知道他的子民爱上我这般冷寂漠然的女子,定要痛惜哭泣的。然后,他很认真地否定了这种说法。因为,上帝是仁爱的,他愿意成全任何人。我想,应当如此了。他,乖巧,或许安静,满满的孩子气中不乏镇定与刚强。个子高大,有足够的安全感,十指修长。与自己以往欣赏的那种温和休憩的男子截然不同,带着北方特有的味道。

原本,以为今生,再不会爱,却一度陷入。心甘情愿的沉沦,哪怕万劫不复。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生活,感情包括金钱不会刻意计划,随性而走,有一步是一步。这样的习惯不好,但也从中得到了许多。反之,一个人太过冷静,则会错过某些美好。

常与他斗嘴,皆不能够赢我,小小的骄傲一下。他输了就会讲,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以不要他为由威胁,他打白旗投降,顺便不忘再撒娇几句。耳根子软,没办法,打成平手,屡试不爽。事实上,他诸事让我,却是知道的。信中提到,我们是双赢。

おて鹾

他告诉我,他喜欢的女子。安妮与王菲。讨论彼此喜欢的曲目,竟相同。不得不另有一番感叹。至于烟火,是共同所爱。在零柒年除夕夜独自看一场繁盛的烟火,爆炸声嘈杂。站在高高的山岭上,万家灯火明灭。它在身体中噼里啪啦绽放后恒留。那般别样的璀璨光华,终为灰烬,仿佛是祈水的祭祀。

感性,坚强,懂得我,宽容等。他有美好的品质。我的罪,我们一起走过。

在生命旅途中,有人相知相守,有人擦肩而过。列车上零零落落只余自己驶向终点站,或许会有一人陪伴,但此刻并不确定是否是他。像一道几何证明题,没有足够的条件就不能得出确定的结果。也曾谈及未来,终究放弃。前途坎坷,预言太过虚无。一阵巨大的烟火炸裂声掩去了无奈,因此,今朝只需繁盛。

おと 琉 璃

有一把吉他,打算见面送于他,自己留着也是无用。复杂的指法,难记的音律,怎么也学不会。虽然喜爱,着实没有耐心。他唱歌好听,清越悠长。晚上打来电话,唱许巍的歌,倒也有几分沧桑的味道。身材颀长的男子,抽烟姿势落落寡欢,将欢喜隐藏,面容淡泊。偶轻然一笑,融有女子的婉约嫣然。让人忍不住想抱一抱。

一天,他笑着说,要攒钱。问我喜欢项链还是戒指。答案是戒指,因为这个是他想要的。最后决定,买个情侣的。空气旖旎,浅浅的兴奋。如此微小而甜美的话语。有时会对他撒娇,透出小女子特有的娇憨。譬如,发消息给他。会不会把我养得像猪八戒一样而不嫌弃我,会不会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在我哭泣失落的时候,会不会牵着我的手带我走使我不至于迷路茫然,会不会包容我所有的黑暗并帮我驱赶无边的梦魇。而他的回复是心动的。他说,亲爱,我是那么得爱你,你说我会不会。

于是,决定,就此沉沦。

おぬ 花 恋

本就有张扬的性子,藉着温婉的字来彰显我小小的幸福。

从前以为幼年的爱恋是铿然的琵琶,高音决绝,深深嵌入心底。好比一颗果核,纵然生出鲜美的果肉又怎样,永远不能取而代之。没有想到可以再度拥有,两人安然相处,一回首,面若桃花,心似琉璃。一切好像是个童话,华丽的舞会散场,王子带着公主离开。而我必游宿荒野,四面荒凉,内心哀痛。不料是你,牵了我的小拇指,与我同行。怀有奢求,知其不易,暖心呵护。

告诉朋友恋爱后,得到的回复多是好好念书之类的。就爱情这样一种华丽的感觉,想来也不是能够轻易舍去的。含笑饮鸩酒。听王菲的《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李健的《传奇》与《似水流年》,我们共同见证一场来之过早的雪月风花,共同分享幸福,一起承担苦痛。至于未来,期期艾艾。不愿念起。

在这一年,裙摆上有大朵清丽的百合开放,芬芳缭绕。些许凄郁,诸多欢喜。笑容满开,心花怒放。

おび喝

我的流离,他心自知。

他总是把我的眼泪装进口袋里,用体温使其蒸发,再不见痕迹。相爱,依赖彼此来自午夜清泠的音语,那份雍容,总有付出,总会得到。

只是,梦中的男子,无法遇见的男子,是否是你,跨过清晨的露水,带着微微的薄荷清香,悄然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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