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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LWG(2)

中午的时候我们在山顶的一位农家吃饭,然后再凉亭里休息,打牌。主人说现在的你们来得太早,如果11月来会看到满山的猴子。说完给我们看他从山里抓来的猴子,我凑过去,猴子龇牙咧嘴,似乎并不欢迎我。

下山的时候我走在最后,不时地回头看我走过的路,想起笑傲江湖里令狐冲和群雄走下少室山时候的情形,我想喜悦大抵就是如此吧,忍不住朝后面大喊,喂,我下山了。

10月28日 奇墅

从一开始就有人嚷着要去爬山,可惜这里的山太过危险,而且山路难走,两侧生满杂草。

要去奇墅湖是刘伟提出的,因为它之前去过那里而且感觉很好。其实他们大多数不知道那里叫什么名字,奇墅湖是我从地图上面找到并且推论的,我想根据地理位置它应该就是这个名字。路上的时候有女孩提议爬山,刘伟笑着给我们指了一条路,这里就是上山的路。那里根本不是什么路,一点路的影子也看不见。只是满山的杂草和树木,女孩们看看自己的短裙就犹豫了,我想这一路上去她们不免要伤痕累累。

我们顺着公路一直走,路上遇到一个当地的老人,她跟我们并行一段路,路上指着满山的野果告诉我们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这个不能吃,可是当时的我一点也听不懂她说的话,只是在一边微笑地点头。我们走了近一个小时之后就看到奇墅湖的身影,一片蔚蓝躺在山峦的怀抱里面,女孩们看到这样的湖水惊叫起来。我们很想寻一条路下去,可是根本没有路,都是近乎直立的陡坡。

最后我们还是沿着陡坡下去了,手拉着手一步步向下挪步,很难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存在危险。路上我找了一根干枯的树枝,借用它探路,然后一点一点地下去。绝美的风景并不是能让你轻易看到的,我们小心翼翼地从坡上走过,转了一个弯,终于亲近了奇墅湖。它是蓝色,仿佛壮阔的海,微风拂过的时候水纹一圈圈的荡开。我深深地呼吸,嗅到了空气中香甜的味道。我们就这样沉浸在美好之中,可是却找不到离开的路,因为之前下来的路已经无法上去,我们只好继续向前,沿着湖边慢慢地走。

还好,最后我们找到了路,眼前一片开阔,脚下有溪水流过,女孩子跳到水里嬉闹着,她们微笑仿佛舞蹈的蝴蝶。我和刘伟相视一笑,不远处是一个茂密的山林。这样的美景是我从未见过的,我想言语已经无法形容,也只有当时的心情能够复制出那时的感动。

后来我们两天之后又去了这个地方,那个时候恰好是新版的“小李飞刀”摄制组在那里拍摄,就在我们走出奇墅湖的地方。

9月29日 玩水

那个下午我们几个男生耐不住外面的炎热躲在宿舍里打牌,很奇怪我们呆着这里的前八天是雨天,后面的几天却变得无比炎热起来。不知原因。因为之前就说过要去玩竹筏,于是在我们正玩到兴头的时候女孩们过来叫,划竹筏去啦。我们看看外面耀眼的阳光,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兴冲冲的去了。

开始的时候有些胆怯,害怕会掉到水里,说不定就淹死了。可是当走下去的时候才知道,水只漫到腰身。我们划着竹筏在里面转圈,因为都是一群北方人,第一次玩这种游戏,不免有些生疏。直到慢慢熟悉,才开心地玩了起来。后来有南京大学四个学生也在玩,被同学赶下水的我借助他们的竹筏得以休息。相识总在忘却的时候,我们决定一起欢乐。说了几句话,那个矮个子的可爱女孩说听口音好熟阿,你们是那里的?原来我们都是老乡,我想这一路最为高兴的时候就是认识了这几个朋友,一直在水中嬉闹。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却有同样的感怀和记忆。

后来我的鞋子丢在水里,怎样都找不到了。因为当时过于兴奋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临走时后才发现自己没法走回去了。同学指着其他人丢掉的单只鞋子,你先随便找一只回去吧。我有些不甘心,回去再找,结果同样。难道只能怀着这样的遗憾回去?

谁知道刚走出不远,南京大学的其中一个同学叫道,哎,你的鞋子,找到了。

9月30日 徽州

去徽州是学校组织的,出发很早,第一个地方是渔梁坝。听说曾经是古时候的交通要道,里面都保留了明清时候的建筑,统一的木质二层房子。我们下水坐船,游戏于青山绿水之间,欢喜无限。中午在坝上稍作休息,冷风从澈蓝的空中吹来,远处是葱绿的山野,脚下流淌着滚滚的河水。

第二个地方才是古徽州,高大的城墙,里面是古老的建筑,较为繁华。有众多繁华的楼邸。中间有一座学士坊,听说是给皇帝老子的老师建的,那人究竟叫什么名字我没记住,照了一张相就去了孔繁森纪念馆,一进去就看到一块硕大的牌匾,上书万世师表四个金字。都是一些孔繁森的生平和遗迹,我一件件的看过去,仿佛置身在孔繁森年代。

最后一个地方叫花山迷窟,我想这是此行中最好的地方,花山洞窟建于何代没有人知晓,一共对外开放了七窟。我们二号窟见到了恐龙的化石,说实话不过是几块石头,上面有模糊的纹路。洞窟里面极为凉爽,头顶的石壁上留有清晰的纹路,可惜原因和年代却无从考证。因为炎热的缘故我们躲在里面不想出来,出来之后就急于找寻另一个洞窟,匆匆忙忙,来来回回。

我记得里面有句话写得很好,除了脚印什么也不要留下,除了记忆什么也不要带走。

10月4日 离开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即将离开的时候我和朋友说我还要再进一次宏村,想重新再走一遍。好,他说。他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彼此心里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留恋这里,谁都不知道以后生命中是不是还有一次和它见面的机会。于是我们带着相机沿着最初的旅游路线又走一遍,然后去了后面的雷冈山。一路上我们很细心的用眼睛观看,不想错过一个地方,因为明天我们既要离它而去。在雷冈山庄我们遇见了一个俄罗斯女人,旁边是她的两个孩子,她们很安静地坐在阶梯上面休息。这样的情景让我不忍打扰,原本是想去上面拍照,可是却不得不停下来,然后在绿荫之下休息。宏村并不很大,两个小时过去我们就走到外面,我站在桥上回头看宏村的两棵老树,心里对它默默地说了声再见。

回去的时候在旅馆下面买回去时候的食品,在超市里走来走去的时候看到一对母女,那个女孩很漂亮,我想应该也是大学生。她不停地瞪我,仿佛我得罪她一样,可是我们并不认识。我想在她心里可能也在想站在她面前的应该也是一个学生吧?可惜一切都是我虚妄的猜测,她看我的时候在想什么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我们只是擦肩而过的过客。一旦走过可能一生都不会再见,就像等我离开宏村,可能永远再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

下午的时候我们全体同学在南湖边上照了一张合影,之后我去了得水阁茶庄。听说那里的茶叶才是黄山真正的茶叶,外面那些小茶庄里卖的都是假货。那个女老板很能聊,我在那里品茶的时候想怪不得生意这么好。不过说实话,她家的茶确实很好喝。在宏村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们并没有睡觉,一直在三楼的楼顶玩着扑克牌。十月的安徽依然炎热难忍,我偶尔抬起头看看天空,漆黑一片如同没有生命的空间。十二点的时候我终于无法忍受后去睡觉,可惜只睡了两个小时,两点的时候我被同学叫醒,他说很多人都已经带着行李下去等车了。

这么早?我问。

回家心切吧,说完他嘿嘿地笑了。

我带着背包和画包下去的时候外面路上已经挤满了人,他们聚在一起谈论着,空中有风吹来的时候我打了一个冷战,秋天真的来了,我想。现在的我不想说什么,只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们以及身后的建筑,想起几天前见到的灰色房屋倒映在湖水之间的美好景象,记忆是我来到这里惟一的证明。

凌晨4点我们准时发车,坐上车看着外面依然一片漆黑,只有半个月亮在空中懒懒地挂着,路上丝毫看不到月光。我靠在座位上对旁边的人笑笑,睡一觉,我说。可是闭上眼睛的时候我根本没有睡好,眼前一直闪烁着这半个月来见到的灰色建筑,它们在远处安静地朝我招手微笑,想起那个夜晚独自走很远的路直到眼前一片黑暗,想起从桥上走过时候头顶上昏暗的灯光,想起雨天在南湖之畔静默地画着速写。我睁开眼睛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模糊山壁,想什么时候我还会在来呢?我和这里是不是还有遇见的机会呢?这样的离别似乎太过心痛,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了。

我便这样成长,在悄无声息的旅途之上。

再见,我说,如果可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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