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若月早的醒来了,洗漱过后,看着师兄们一阵争抢,小七道;【四师兄,我们走吧】
若月【恩】说着拿着昨天在某地方找来的一把普通的长剑,向二师兄问了声好。就和小七一起出去了,走到那贴着名单的地方,看着今天的对手,小七道【师兄,是长门的黄明,此人也是应该很厉害的把】
若月平静道【应该是】
只见曾书书过来道【若月师兄,今天你的对手是长门的黄明,此人一身武力非凡,昨天比武中应该受了伤,他和落下峰的齐鸿昨天的比赛听说二人激斗的很是惨烈,最后还是他飞剑流仙一招硬拼赢,你要小心了】
若月道【多谢】
曾书书道抱拳握别【我的比试要开始了,先走了,回头我过去看你】
若月握拳回别,看着他转身的背影,领着小七朝自己的场台走去,到了地方,小七道;【师哥,小心】
若月【重重的点了点头,起步走上台去,围观的人不是很多,只见台上早有一人等着,若月抱拳道【清月峰若月见过黄师兄】
黄明胳膊缠着白布,胸口上也有,遇上也有伤口,只见他艰难的抬手还礼,沙哑的回应道【长门的黄明,若月师弟有礼了】声音很勉强,有气无力的忍者疼痛,看来受伤不轻。
若月道【黄师兄,你的伤势严重么?】
黄明停了停回声道【还好】
这时钟声响起【当】的一声,台上一长老开口道【比武开始】
黄明道【若月师弟,请】说着硬撑着拔出了一把大剑,剑很不错,身体轻颤着,若月右手也拔出剑,防御着,台下众人一片喧哗着为黄明加油,甚至很多露出担心之色,不少大怨若月如此好运,趁人之威的一片言语,小七不平还和他们争吵起来,在看到黄明和若月决斗开始了都停了下来。
黄明大喝一声,强自运气,恐怕连十分之一的力气都发不出来,但还是猛冲过来,若月也冲过去,几下简单的劈砍,若月硬撑着裆下,对价的都砍了几下,太普通的招式,若月也没有太多的花招,体内小清真气支撑着,击退了黄明一步,自己也退了两三步,这只是人境初阶的武功战力,下面看到这都议论纷纷,【怎么会,黄明师兄武功退步这么多】,【伤势一定很严重】,【这个带面具的矮个武功也不咋弟}
黄明一着急,知道自己伤势太重,无法支撑太久,看到若月武功平平,支撑的剑高高举起,猛地提起内力,大喝一声【崩斩】,剑身有一层薄薄的金光,若月知道黄明要来杀找了,一时间强运小清真气,也挥剑直赢,一跃挑起,两人冲到一起,若月一剑砍在黄明的大剑上,结果直接震飞退了出去,摔在台上,嘴角流着血丝,而剑也断成两截,掉落在台上,若月挣扎着爬起,勉强站起,对面的黄明拄剑站着,颤巍巍的站着,好像力气用尽了一般,台下一片寂静,静静的看着,不久,黄明支撑不住,摔倒了昏了过去。
这时,长老立即过来查看黄明的伤势,又看了看若月,宣布道;【此次比武,清月宫的若月胜】台下一阵哗然,涛涛不觉的议论声,有几个长门弟子冲上台来,把黄明抬走了,好多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若月,若月缓缓的走下台,在小七欢悦的赞叹着;“师兄,这样都可以赢,真是好运气‘”
若月道;“小七,我们快过去找师父他们吧”
“恩”小七回应道。
二人
找了半天,若月终于在西边找到了清月峰众人,但远远的便望见田易脸有怒色,面色铁青,若月一向对田易十分畏惧,当下偷偷走了过来,田易看了他一眼,便把眼睛转开,连问他结果也不问一下。
苏茹与瑶瑶还有其它的几位清月峰弟子都在此处,只不见了大师兄宋大仁。若月瞄了众人一眼,见瑶瑶还好,但诸位师兄脸上却满是沮丧,便悄悄问身边的杜必书道:「三师兄,怎么了?」
杜必书看了田易一眼,见他似乎没看着这里,悄声道:「刚才除了大师兄外,我们都有比试,结果只有小师妹一人胜了,师父正生气呢!」
若月呆了一下,看着肩上还流着鲜红血迹的杜必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茹站在一旁,见众弟子战战兢兢,田易脸上一片铁青色,摇头叹息,温声道;“若月,你回来了,结果怎么样?”
这时小七笑道;’四师兄又侥幸赢了”,若月低着头,众人包括田易都同时看着若月,若月稍微看到了瑶瑶的惊讶的目光,感到一丝欣喜,看向田易,稍微高声道;“师傅,师娘,我刚才有侥幸赢了”众人哗然。
清月峰众人聚集在「坤」位台下,看着今日最后出场的宋大仁比试。台上,宋大仁与对手激斗正酣,「十虎」仙剑巨大的剑躯在半空中彷佛化出了无数只凶猛巨虎,发出地动山摇的巨响,一剑一剑向对手直劈了过去,占尽优势。
「轰隆」一声巨响,台上宋大仁大吼一声,只见十虎仙剑黄芒贯天,几乎映得人张不开眼来,如劈山斩海一般带着无敌声势杀了过去,对手终于抵挡不住,被这巨大力量击垮,口喷鲜血向后飞了出去。
宋大仁走下擂台,回到众人之中,首先向田易与苏茹见过,然后便是众人热情洋溢的祝贺。
「呵呵,侥幸侥幸!六师弟你就不要说得这么肉麻了!咦,四师弟你也回来了,今天结果如何,没伤到哪里吧!唉!看你这样子,听大师兄一句话,你练武日浅,以后机会有得是,一场胜负别放在心上……呃,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
田易哼了一声。
田易首先转过身走开,苏茹向这个大徒弟笑了笑,也跟了上去,宋大仁摸不着头脑,向众人问道:「怎么了?」
瑶瑶走到他身边对他说了一遍,宋大仁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若月畏惧地缩了一下身子,道:「大师兄,我知道我运气太好不是好事情,可事情它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杜必书道;“小七,你说若月在刚才的比试中本来要败了,不料对方突然伤势复发,力尽昏倒了过去。”
小七包头无奈道;“是啊,都几十次了了,是晕倒昏过去了,”
一旁的瑶瑶道;“小七不会说谎的,这四师哥的对手也太容易晕倒了吧”说道这,又摇摇头道:“四师哥,你的运气这么好,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难怪会让人很难相信。】若月绝望地跌倒。
这一日下来,天剑宗七脉会武仍然参加比试的只有十六人了,出乎许多人意料之外的,是一向式微的清月峰居然在其中占了三人,远远胜过了往届。
不管内部如何,但田易对外可是脸上大大有光,这一日脸上都是笑呵呵的,看在众弟子眼里,私下议论纷纷。
杜必书:「你们看师父高兴的样子,这下子可扬眉吐气了。」
吴大义躺在床上道:「谁说不是呢!大师兄和小师妹的确给他老人家长脸了。」
何大智:「说来惭愧,小师妹年纪虽小,却比我这个师兄争气多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小七:「你们别忘了还有四师兄啊!他也进了第四轮了。」
杜必书:「要不我们再来开赌,看四师弟再闯一关的可能有多大,你们敢不敢下注?」
吴大义、何大智、小七,吕大信:「我赌他输!双份!」
杜必书:「……咳咳,咦,走着走着大师兄怎么不见了,啊!四师弟?小师妹?怎么搞的,人都上哪去了?」
何大智想了一下,道:「四师弟和小师妹我不知道,但大师兄我倒猜到了几分可能……」
众人对望一眼,齐声道:「小月峰文敏师姐!」
…………
”若月,你不是找小灰和大黄狗么,怎么带我来厨房了?”曾书书跟着若月,走进了厨房唠唠叨叨。
这里的厨房很大,比清月峰大多了好几倍,光线也明亮的,若月道;“小灰貂被大黄领坏了,天天偷肉骨头给大黄。一大早不见他们,可能就在这里”。
曾书书耸耸肩“嗯哼,这【闪貂】也太奇葩了吧,怎么看你的样子把牠当作贼一般似的,而且还是贪吃的那种贼……啊!”在曾书书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若月从厨房角落的一个罐子背后把小灰给拎了起来,小灰被他拎在半空,「吱吱」尖叫不止,随后从罐子背后跑出大黄,冲着他二人大声吠了起来。
若月看了曾书书一眼,曾书书一脸哭笑不得的模样。
把小灰抱在怀中,若月骂了一句:「死狗,别叫了,想让人来抓我们啊?」
大黄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看了缩在他怀中的小灰,狗嘴里「呜呜」轻哼了几声,便没了声音。若月看了周围一眼,见事物大都完好未动,看来这两个小偷还未得手,不由得十分庆幸,连忙抱着小灰往外走去。
走了两步,发觉大黄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却见大黄夹着尾巴跑到刚才那罐子后鼓弄两下,然后叼着老大一块肉骨头跑了过来。
若月瞪了一眼,骂道;“死狗”。曾书书在旁边看在眼里,大摇其头。
二人带着狗偷偷摸摸出了厨房,生怕被人发现,那一生污名可就再也洗刷不了了,好不容易跑到远处,二人这才松了口气。
若月喘了一会,道:「对了,刚才还没恭喜你呢!又胜了一场。」
曾书书却全不在意,一双眼睛只仔细端详着他怀里的小灰,道:「那有什么,反正迟早也要败在别人手下……小灰身上怎么这么脏啊!你几天没给他洗澡了?」
若月愣了一下,道:「从来没洗过。」
曾书书似要晕倒,以手击额道:「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牠!」
若月心里大是不以为然,暗想这小貂整日爬上爬下,哪里洗得干净,但看曾书书一脸心痛的样子,知道在这个问题上此人不可理喻。
他干笑一声,岔开话题,道:「对了,你知道吗?明日第三轮的比试中,静儿的对手是我师妹瑶瑶呢!」
曾书书果然一愣,道:「是你师姐啊!就是用琥珀朱绫的田瑶瑶吗?」
「是啊!」若月伸手到正爬上肩头的小灰头上摸了摸,道:「这两天那静儿风头很厉害,我有些当心我师妹了。」
曾书书点头道:「说的也是,别的不说,单是静儿手中那柄『天琊』就让人受不了。」
若月有些担心,道:「书书,你说我师妹会不会有危险,你看静儿第一场比试就毁了对手的仙剑,第二场听说那个长门的师兄也伤得不轻呢!」
曾书书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多心,我看你那个师姐道行比你高得多了,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往后下去那是一个比一个厉害,照你自己说你连太极玄心经玉清境的第四层也没修炼,到时还不给人一剑劈死……把小灰给我抱抱。」
若月犹豫了一下,把小灰递了过去,曾书书喜滋滋地把牠抱在怀中,小灰却是大为不满,「吱吱」尖叫。
若月叹了口气,道:「你说得是,师妹武功道行高深,人又漂亮,有那么、那么多人喜爱,哪里轮得到我去关心她?」
曾书书把小灰抱得紧紧的,眼睛直瞪着看,生怕少看了一眼就吃亏似的,口里漫不经心地道:「你知道就好,还是想想明日里怎么保命才是。我可是跟你说了,明日你那个对手,我风回峰的彭昌师兄的武功,绝对不是今天那个楚誉宏可比的,尤其是他锻炼的那柄宝剑法宝『吴钩』,是用千年火铜所铸,厉害着呢!」
若月苦着脸,愁眉不展,道:「你们一个个都是神兵满身,我有什么办法?」
曾书书眼也不抬,还是看着小灰,迈开脚步向前走去,道:「小灰,跟我回去,我拿两串肉串给你,好不好?呃,若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若月和他并肩走着,叹息道:「真羡慕你们可以用圣兵宝器,那是什么感觉啊?」
曾书书耸了耸肩膀,道:「还不就那样,修炼剑术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宝剑就会和你有些感应,以此为凭,以内力注入剑上,便能施展高深的剑诀,有毁天灭地的威力。」
若月在旁边怔了一下,道:「感应,是不是一种凉丝丝的感觉啊?」
曾书书一双眼睛都放在小灰身上,随口答道:「不一定,看宝剑的材质了。」
若月想了想,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放弃自己脑海中的妄想,道:「书书,你说像天琊那般神物,当初也不知是怎么打造出来的,场面一定很壮观吧?」
曾书书奇怪地看了若月一眼,道:「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传说的神物。」说着又低下头看着小灰,眉开眼笑地摸着小灰的毛,嘴里道:「不过要说感应啊!以前我从古书中看过,真正与之人心意相通的兵器,倒也不是这些所谓的神兵奇珍。」
若月讶道:「那是什么?」
曾书书道:「是一些用主人自身精血炼化造出的兵器,以血为媒,兵器往往带了血腥之气,但与主人却有血肉相连的感觉。虽然书上说这些都是邪道,炼出的也多是凶煞兵器,正道不为,但这些兵器只能是拥有主人血气的才能使用,不像我们现在锻炼的这些宝剑,落到了道行高深的前辈手中便被降服……咦!」
曾书书停了脚步,发现自己身边空无一人,回头一看,却见若月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站在他身后怔怔地看着他,脸色大是古怪。
曾书书心下奇怪,道:「怎么了,若月?」
若月身子一震,勉强露出笑容,道:「没、没什么。」
曾书书多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正担心明日比试,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和彭师兄说过了,明日比试,他不会对你下重手,还让你败得体面些,让你可以在师父、师娘面前交差。」
若月的样子似乎心不在焉,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哦,多谢你了。」
二人向前又走了几步,曾书书忙着端详怀里的小灰,若月却似是满腹心思,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小灰似是不喜欢在曾书书怀里,怒叫几声,伸爪向曾书书抓去,曾书书见从刚才开始小灰就颇为老实,一时放松了警惕,冷不防又被牠偷袭,这一次却实在躲不过去,白白净净的脸上登时多了几道伤痕,疼得他一下子松开了手。
小灰重得自由,高兴雀跃,却没有回到若月身边,而是窜到地下飞快地向前跑去,三步两步跑到正迎面走来的两人前,「飕」的窜到一人身上。
若月愣了一下,抬眼看去,只见那女子笑容如花,站在白云飘渺间,衣衫轻动,腰间红绫,清丽无双,正是田瑶瑶。
他心中顿时涌上一阵欢喜,正要开口,忽然间全身热血又冷了下来,直寒入了心里,在田瑶瑶身旁,站着一个玉树临风的潇洒男子,不是吴昊又是谁人?
这时田瑶瑶也被吓了一跳,平日里小灰都只缠着若月,没想到今日突然变了性子,和自己亲热起来,大大的意想不到。
其实在她心里,也颇喜欢这只聪明伶俐的小貂,当下抚摩着小灰,冲着这里笑道:「若月师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若月面无表情,低声道:「我和朋友来这里走走。」
站在田瑶瑶身旁的吴昊看了曾书书一眼,嘴角露出笑容,拱手道:「曾师弟,我们又见面了。」
曾书书不敢怠慢,回礼道:「吴师兄,你好。」
田瑶瑶看了看他们,讶道:「你们认识吗?」
吴昊微笑道:「曾师弟是风回峰曾师叔的爱子,家传渊博,道行高深,这一次七脉会武可是我们的大敌呢!」
曾书书笑了笑,道:「吴师兄你名动天剑宗,天剑宗门下年轻弟子自然以你为尊,我岂敢放肆!」
吴昊大笑,道:「曾师弟太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
田瑶瑶见若月神情有些异样,走了过来,道:「若月师哥,你怎么了?」
若月摇了摇头,道:「师妹,妳明日就要和小月峰的静儿比试,千万要小心啊!」
田瑶瑶微微一笑,转头向吴昊看了一眼,吴昊微笑不语,田瑶瑶报以笑容,随即转过头来对若月道:「我心里明白,这不,吴师兄武功术法高深,人又热心,因为和我有些投缘,特地约我出来指点我一些明日比试要点呢!」
若月低下头去,许久,涩声道:「师妹,明日妳比试时我也正好要与风回峰的彭师兄比试,不能为妳喝彩了,妳自己小心些!」
田瑶瑶满不在乎地道:「没关系,若月,爹和娘都说过了要去看我的比试,再说了……」她脉脉含情地看了吴昊一眼,又道:「吴师兄也会去看我比试的,以他高深武学修行,经他指点,我一定不会败的。」
吴昊在远处笑道:「那我可不敢保证。」
田瑶瑶回过头来,冲着他瞪了一眼,随即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白玉也似的肌肤欺霜胜雪,微微透出淡淡粉红,明艳之极,几乎让人看呆了眼。
只是曾书书站在一旁,却分明看到若月的眼光脸色都迅速黯淡下去,几乎没有了丝毫生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夜已深,冷月高悬天际。
云海广场之上,悄无人声。一个孤单影子,徘徊在冷冷月光之中,在淡淡云气虚无缥缈间,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
不知不觉,他走上了拱桥,又来到了那湾碧水潭边。水平如镜,波澜不惊,倒映着满天星斗,都落到水里一般。
良辰美景,美不胜收。
但这人却似乎丝毫没有注意这些,只呆呆站在水边,看着水面,彷佛回忆着什么,许久,他的身子忽地一抖,双手紧紧握住,看去很是痛苦的样子。
然后,他缓缓转头,看向虹桥边上的那一片黑暗的小树林,慢慢走了过去。
月光照在若月的脸上,有几分凄清。
是不是应该,永远站在这个黑暗的角落,静静地看着别人幸福,品尝着自己的痛苦!
远处,隐隐有脚步声传来。
黑暗,悄悄蛰伏在这片小树林中。
「这么迟了,掌门师兄叫我们来是为了什么?」随着声音,六个身影出现,若月躲在暗处,大吃一惊,那是青云山除通天峰外的六脉首座,田易也在其内,说话的是朝阳峰首座商正梁。
走在最前头的苍松道人道:「听说今日掌门师兄已用沟通术与灵尊试了一下,只怕是有些发现了,要我们前去商议。」
「灵尊」水麒麟乃是天剑宗门镇山灵兽,关系极大,众人听了都不再言语,面色凝重,片刻之后,便行得远去了。
待这些高人走了好久,若月才敢从小树林中走了出来,下意识地看了看碧水潭,只见水面平静如常,那灵尊看来早就在水里睡了。
他抬头怔怔地看着天上冷月,正想回去,却又站住了,右手伸手从左手腕上取下小黑铁块。
日间曾书书的那番话给了他很大的震动,令他惊疑不已,但此刻他脑海中却全然没有什么其它念头,只浮现着瑶瑶师姐与吴昊站在一起般配的模样。
他的心里,一直如被针扎一般,而到了现在,却已变成了麻木,空空荡荡,彷佛三魂七魄都散去了。
缓缓看着手中的黑铁块,中间那课珠子是普智师父留给自己的,现在却被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在玄青色的表面下,一条条细小的血红色小线清晰可见,如血丝一般,满满分布在黑铁块全身,连铁块上那颗珠子里也有。
这是不是我的血呢?
若月在心里这般想着,在听到曾书书话的那一刻,他几乎立刻涌起了把这黑铁块丢掉的冲动,然而,随之而来的吴昊、田瑶瑶,却给他心里更大的冲击,令他丝毫不在意这所谓的邪物了。
「哼!」他低低地苦笑:「就算是邪物,那也是威力绝伦的兵器,我又哪有那么好的命,配得上这些东西,和我在一起的,不就是块难看的铁块吗?」
紧紧的握着,冰凉的感觉,缓缓从铁块上泛起,在他身体里游荡着,彷佛在安慰着他。
「魔器?神兵?」
若月咬紧了牙:「我算什么东西,怎么会用圣兵?」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哽咽,就连那股冰凉气息,也似乎被他这股悲伤惊动一般,一跳一跳的感觉,似乎活跃了起来。
若月感觉到了,却全然不放在心上,只当是山风吹来身子冷了。
他缓缓抬头,看着手中的铁块,脑海中泛过了当年去那幽谷中的情景,一时间恍如隔世。
铁块珠玄青色里的那条条血丝,缓缓亮了起来,像是感应着什么。
若月无意间看到,心里咯登一下,吃了一惊,同时想起了白天曾书书的话。在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
闭上了眼。
剎那之间,那冰凉的感觉走遍全身却没有丝毫寒意,四下无声但深心处竟是这般清晰地听到一声狂吼,彷佛九幽之下无数冤魂的嘶喊,带了无尽怨气,腾腾而起。
白骨,鲜血,厉啸,血腥!
若月霍然睁开双眼,大口喘息,然而,就在片刻之后,他屏住了呼吸。
他的手平平铺开,手指或伸或曲,握成真诀形状,而黑色的铁块此刻已飞离了他的手掌,凌空伫立在半空中,黑气腾腾,青光大放。
在铁块的前方,小树林前头正对着他的一棵原本生意盎然的树木,在这片刻间已完全枯萎,枝叶零落,像是被什么东西在瞬间吸去了所有的生命。
若月生平第一次地感觉到,自己与这铁块如此亲密无间,尽管那铁块停在半空,但隔着这段距离,他却分明感觉到自己正握着它,那股熟悉的冰凉之气也前所未有地强大起来,在那之中,彷佛还有丝丝莫名的清新气息,从那铁块中吸来,走遍全身。
就在此时,若月身后远处忽然传来一阵低沉呼啸,他在惊骇中转头,只见碧水潭里水波突然大乱,似是有什么东西受了惊动。
他再不多想,握住铁块,下意识地撒腿就跑,迅速跑到了拱桥之上,头也不回,往前跑去,直到跑过了拱桥,来到了云海广场,感觉不到身后有什么异样了,这才停下大口喘息。
许久,他再一次地凝视着手中那块黑色的小铁块,此刻,那铁块却一如往日,平平淡淡,难看而安静地躺在他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