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院内,徐然站在院子里,记忆尽管模糊,但依稀还记得儿时与父母嘻玩的清醒情形,紧闭双眼,才能看得见,那些曾经温暖鲜艳过的画面。
他的身后,奴仆婢女一字排开,整个清风院比起一些富商的府邸也小不到哪里去,只是此时徐然的心中却升起一股难掩的孤单。
“要是大哥在这里该有多好……”他不禁想起了离去的徐寒,不知此时大哥是否还好。
“徐建,以后你就是这里的管家,日常一切由你负责。”徐然转过身,对那么肥胖的中年人说道。
“多谢老爷。”徐建也没料到会被馅饼砸中,起初被挑选出来伺候这个十四爷时,他是很不高兴的,现在看来跟着徐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三十名婢女,三十名奴仆,徐建一一分配他们的职务,徐然看着眼里,不由点点头,徐建因为无法修炼被贬为奴,但是却在其他方面有一定的才能,不然也不会在奴仆中混的风生水起。
之后徐然把徐世习给的的令牌给了徐建,有了令牌后徐建做许多事就方便多了,小小清风院,也算有些根基了,一群奴仆的内务管理,都要有个像样的人来管理。
清风院外,徐研站在那里,手中提着一个包裹,他已经听到消息,徐寒离开了,而往日里看着柔弱的徐然爆发了,家主将清风院还到了徐然的手中,对于徐寒,徐研有爱慕,对于徐然却有爱护,现在徐然的变化让她感动很高兴。
“研姐姐,你怎么来了?”徐然不知何时窜出门口,来到徐研的面前。
“听说你突破了,现在接管清风院,我来看看你,我爹也很开心。”徐研笑笑道。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现在派头大了啊!”徐研佯装怒道。
徐然连道不敢,带着徐研观赏清风院,假山怪石,鸟语花香,荷塘……一概不缺。
“你这个清风院可比的上我爹的门罗院了,三代中只有你一人能独享这二代的庭院,真是羡煞旁人。”徐研打趣道。
呵呵,徐然本不善与交际,和别人的沟通并不多,此时只能打个哈哈。
“好了,现在怎么说也是内院弟子了,以后就别穿那些破衣裳了,姐给你选了几件新衣裳,你以后就穿这些吧。”徐研带来的包裹中带来的都是崭新的衣裳。
“有心了,研姐姐。”
“恩,就这样吧,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记得五天后是每月一次的家宴,内宗弟子都要到场,到时候不要忘了,这几天我或许没多少时间来看的。”徐研说着,身子化为一道红影渐行渐远。
家宴,对于徐然而言又是一个挑战,相信那一天挑衅的人绝不会少,在此之前徐然要做一些准备。
夜晚显得格外的静,静的可怕,一阵清风刮过,树木沙沙作响,树上蝉鸣鸟叫,奏响着大自然的声音。
没有时间多做感慨,终究徐然还是不到二十的少年,一点点兴奋消失后,剩下的就是浓重的压力,外界的因素压迫着他不得不不断前进。
《死亡一指》、《无常残篇》、《炼尸术》一字排开,再加上脑海中的《巨木囚笼》,徐然并不缺玄技,缺的恰恰是时间。
《死亡一指》却是之前在坟头前徐世习给他的,难以想象现在徐世习在家族里的权柄有多重,就连藏经阁都有他的眼线,不过这个却是徐然想差了,这个是老家主借徐世习的手交给他的。
《无常残篇》晦涩难懂,徐然勉强入门,体内生气、死气完全不平衡,生气占大半疆域,死气一丝一丝的,所以徐然的选择只有一个,现在可以修炼的玄技只有《巨木囚笼》,而且徐然对于生机勃勃的生气比起破坏、腐蚀的死气要了解的多。
想到就做,根据《巨木囚笼》的介绍,玄技是利用生之玄气生成木块,并根据施术者的意念形成各式牢笼,木块的硬度与牢笼的复杂程度却是由施术者的玄气等级与控制能力决定的。
弯月下,徐然手臂微微抬起,手掌张开,意念控制制造着巨木,一次次都失败了,手臂颤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终究不是一蹴而就,一口气吃不成大胖子,这些都在预料之中,自己或许比起一些人而言有那么些先天上的优势,算是有些天赋的,却也不是那种万中无一的鬼才。
想着自己儿时,寻找气感,一天天打着锻体拳,长达半个月的时间后,他才找到了一丝气感,又是半个月后,他才修炼出第一丝玄气。
听着蝉鸣虫叫,清风拂面,一夜的时间转眼而过。
再度睁开眼睛时,手心玄气翻滚,一节小小的木块出现在手中,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早晨的凉风将他的头发吹散在肩,可以看见,他轻吐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淡笑,《巨木囚笼》的修炼总算入门了,只要这几天抓紧熟悉,想必《巨木囚笼》会在家宴中对自己有所帮助。
回到房中,小憩一会,便起身,而之后几个婢女便服侍徐然洗漱,穿上新衣,徐然英气中又新添了一丝贵气。
边上的婢女也不由看呆了,心中一叹:“好一个俊俏的少年。”
“十四爷,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又有婢女捧上温热的馒头点心,徐然小小吃了一下便挥手让她们退下,继续揣度《巨木囚笼》的奥义。
“那个小杂种怎么样了?”高坐在前面的是一个中年汉子,此人叫徐培强,是徐家的外门长老,依照上头的吩咐,买通了清风院的一个仆人,了解徐然的一举一动。
“十四爷整天都在修炼,并没有其他的举动。”仆人依实回答。
“哼……就算他整天修炼又如何,那位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家宴,徐然小命是否可以保全都是未知数。”徐培强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显然他身后的人物对他是积威久矣。
观察徐然的并不在少数,不管善意,恶意的都没有实质性的动作,显然大都打算在家宴中动手,最先动手的必然会被推到风浪的尖头,家族里还有一位老家主,虽然这几年他对徐然两兄弟不闻不问,但是一旦他们死于非命,那么凶手的结局一定不会好的。
在这微妙的平衡中,徐然却是暂时安全的,却又是一叶扁舟,在海浪中朝不保夕,入住清风院的意义显然并不是那么浅显,徐然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一些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