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打冷枪,还打冷炮。志愿军一些神炮手不甘落在步兵大哥后面,扛着一些轻炮上了山,进行“游动炮”射击。这些炮手们满山转悠,打一炮换一个地方,7个月歼灭了近九千敌军。
一个名叫彭良义的19岁迫击炮手用86发迫击炮弹击毙121个敌人。不仅如此,这位聪明的战士还用尽心思消耗敌人军火。他将手榴弹上面盖上厚厚的草灰,弹弦拴根长长的绳子,打出一炮后,他就躲得远远的,拉响颗炸得草灰四扬的手榴弹,不但掩护了自己炮位,还引逗敌军炮兵还击。用这个办法,他曾在一天内打死18名敌人,消耗敌军400发大口径炮弹。著名82迫击炮狙击手唐章鸿曾经打死打伤敌人100多名,他将当面的敌工事、掩体的距离方位写在木牌上,只要敌人一露头,炮弹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在敌人身边开花。他把这称作“闲时准备忙时用”。
“冷枪冷炮运动”和挤阵地活动,使志愿军彻底控制了僵持阶段的战场主动权,”联合****”士气已低落到极点。一个投诚南朝鲜兵交待:“我是新兵,老兵告诉我,没事就乖乖蹲在工事里,别到外面乱跑,志愿军的冷枪厉害,说打你的头就不会打在你脖子上!”
一次夜袭中,志愿军一个小分队很轻松地夺下了美军一个地堡。一个美国兵的表现极其古怪,他是这个地堡中惟一正在值勤的哨兵,却把枪架在地堡顶上,扳机上拴根绳子拉在手上,不时扯动一下发射几颗子弹,头却埋得低低的。这个地堡当然是被一锅端了,当志愿军战士问这个美国哨兵为什么不观察外面时,他答道:“不敢抬头……”
24军则打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狙击英雄”。
上甘岭战役刚结束,第24军刚从国内开上来接手第15军的五圣山一线阵地。一上阵地,有“皮老虎”之称的军长皮定钧就没日没夜地拿着一副高倍望远镜在观察所里瞅敌人的动静。
敌人那边也是刚换防,上来的美国大兵们不太知道志愿军狙击兵的厉害,仍然大摇大摆地修工事,按部就班地往阵地上送饭,到山下背水,三五成群地四仰巴叉躺地下晒太阳,不时地还来几场歌舞表演。皮定钧一连瞅了几天,撂下一句话:“老子要关他的禁闭!”旁边的官兵乐开了怀,皮老虎一旦发了狠,对面的敌人那还能有个好?
第24军的冷枪战很快就打得热热闹闹了。一个多月后,第214团报上来,说第8连有个战士张桃芳,用247发子弹,打死了71个敌人。连里的干部发现张桃芳是一名可造之材,立刻选送他到团里举办的射击训练班深造。在训练班中,他与其他狙击手们相互交流体会,经验和技术又进一步。训练班结束,团长亲自考核射手们的枪法。轮到张桃芳时,他没有打靶子,却5枪打落4只飞鸟,让所有人啧啧称奇。
皮定钧半信半疑,特别对71人的数字不大相信。他从床下拿出一双皮暖靴,那是志愿军总部发给高级干部的。“你把它带上,去八连看看那个张桃芳,一连看他消灭3个敌人,要是真的,把靴子送给他,要是假的——拿回来,处分他的连长营长团长。”他对作战参谋交代道。
参谋找到刚回连队的张桃芳,没说是军长叫他来检查的。只说想看看他打。次日拂晓,张桃芳把参谋安置在一个隐蔽位置,让他别动,然后提着一支苏制水连珠半自动步枪,纵身上了一个狙击台,调整好姿势然后就像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东方刚发白,朦胧中,对面300米处出现了一个人影,张桃芳一抠扳机,那家伙像柴禾堆一样的倒下了。片刻,一个哨兵在180米左右又被张桃芳的一发子弹击穿了胸部。几乎同时,一串子弹落在了张桃芳的射击台上。敌人也盯上他了。这时天大亮了,胆大心细的张桃芳决定冒一下险引蛇出洞,他猛地窜过一片空地,刚跳进另一个掩体,一串子弹就撵了过来。他这下看清楚了,一挺机枪架在两块大石头缝中,后面晃着一个脑袋。张桃芳屏气凝神,瞄准后击发。几乎在同时,对面枪也响了,热辣辣的子弹擦过了张桃芳的脖子,对方的脑袋却被张桃芳的子弹洞穿。参谋向他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