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蕾一脸担忧的看着怜儿,急忙阻拦她。
“你今日能够来听我倾诉,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即便你不能救我出去,我也不会怪你的,真的。”
“你且在这里安心的待着,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怜儿握住云蕾的双手,安抚住她的心情,然后起身走出了柴房,关门前又对她笑了笑。
关上门的一刹那,怜儿脸上的笑容也冷却下来,她转身对着墙边露出的一处衣摆咳嗽了一声,然后语气阴沉的低吼一句。
“出来吧,故事的男主角怎么就躲在一边了?好歹也得出来露露脸啊。”
“怜儿,你,生气了?其实她··”
宸王满脸愧疚的看着怜儿,双手不知该如何放置,不过他坚信一点,此刻认错比什么都重要。
怜儿不等他说完,直接拉着他走远了一点,确定云蕾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她才嫌恶的松开了宸王的衣袖。
“我没有想到你竟如此作恶多端,强抢民女的事儿你也做得出来,难怪你会不择手段的拆散我跟羽铭,看来羽铭说的都是真的,真是一点儿都没冤枉了你。”
“怜儿,你判我死刑之前,总得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你想啊··”
宸王讨好的向怜儿靠近了一步,可是怜儿却又依势后退一步。
“算了吧,我不想听,你狡辩的理由花样百出,我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分辨的清楚。”
看着宸王一双狭长的眸子下掩藏着笑意,怜儿捂住双耳,怕他再说出什么扰乱了自己心神的话来。
“既然你要屈打成招,那我就只好都认了,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都答应你。”
宸王与怜儿僵持了一会儿,见她眼带怒意,毫无缓和的余地,便长袖一甩,倚在墙上,一副英勇赴义、任人宰割的架势。
“你作恶多端,还好意思说我屈打成招,好吧,我也不想跟你纠缠不清,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将云蕾放了,让她回到自己的爹娘身边,然后找个好人家把她嫁了,至少保证她的余生不会太过凄惨。”
看到宸王认错态度还算良好,怜儿严肃的看着他,将自己能够想到的,对云蕾最好的说了出来,看他如何抉择。
“那你呢?我是说,那我们呢?我不希望云蕾的事情影响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宸王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随之便关心起怜儿对自己的看法,最重要的就是怜儿不会受到影响。
“我们俩人?有什么感情啊?且不说让我知道了云蕾的事情,即便没有这件事,你跟我也不可能,我想,这也是为何我醒来之后就一直对你心生怨恨的原因吧。”
怜儿不觉失笑的看了看宸王,双眸微眯的瞅着她,语气怪异充满了不屑。
“你还是不要这么快就给我定死刑的好,且看我的表现再做决定也不迟啊,年轻的时候因为太过思念你,才会犯下错误,我早就懊悔不已了,我现在知错了,不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我这就去让阁主放了云蕾,我这就去。”
宸王见怜儿对着自己嗤之以鼻,心里顿时觉得凉凉的,可是她现在毕竟记忆尽失,所以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也是可以原谅的。
他对着怜儿摆了摆手,立即往阁主的房间赶去,当务之急是让怜儿看到自己的悔改之心才行。
宸王来到阁主的房间时,阁主正要出去,开门便见到自己的儿子,笑容溢满了脸庞。
她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多日不见更显英气逼人,只是脸上的一丝冷漠让她心生疑惑。
“宸王?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可是好久都没有来我们群芳阁了,快快,快请进。”
宸王跟着阁主走进去,在榻上坐好,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满脸喜悦的阁主,心生芥蒂,这就是前朝的公主?可为何见到自己她会如此开心。
“我此来确实是有事要清阁主帮忙。”
“王爷有什么话尽管吩咐便是,说什么帮忙啊,我实在是不敢当。”
阁主立即命人拿了茶点进来,亲自帮宸王倒了杯茶,递到了他的面前。
“我记得当时阁主并没有将云蕾处死,不知她现在还在群芳阁不?”
阁主端着茶杯的手刚到嘴边,听到宸王的话便又放下,宸王不会是又想起云蕾的好了吧,阁主狐疑的看向宸王。
“这个?不知王爷是何用意?”
“奥,你不要误会,你可能不知道,当时云蕾来到群芳阁都是因为我,当时年少轻狂确实做了些错事,近来见到云蕾的父亲久病不起,为了弥补一下我的过失,便想着给云蕾个恩典,放她回家陪伴父母,不止阁主能否帮我这个忙。”
宸王一看阁主狐疑的眼神,便知道她是想歪了,伸手摸了摸鼻尖,心中轻叹,看来自己这形象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了。
“宸王的心意是好的,只是那云蕾因为之前的事情,神智早已失常,即便咱们将她放回去,只怕也就是个疯子…………”
“这倒不碍事的,我倒还认识几个名医,她既然是人为变成这样的,总能治好的,你说是不是啊?”
“是,那,我这就差人去将云蕾带来。”
阁主正要转身出房,心想自己一直将那云蕾关在柴房,让其自生自灭,不止现在还有没有气儿了,还能不能救得回来。
“不必了,我现在就随你去将她接回府,等将她的神智恢复以后再送回家,这就不劳烦阁主费心了。”
宸王的言下之意就已将阁主置之事外,疏离之意相当明显,看得阁主云里雾里的,不知到底是何时竟惹得宸王不待见了。
阁主垂下眼眸,不想让宸王看到自己眼中的失落,毕竟没有哪个母亲会愿意被自己的孩子刻意疏远。
怜儿躲在妙歌的房间,看见阁主领着宸王到了柴房,然后便将云蕾光明正大的带了出来,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妙歌,你说宸王年轻的时候算不算作恶多端?”
因为云蕾的事情,她对宸王失去了信心,不管宸王的理由多么的冠冕堂皇,她都无法忍受他仗势欺人。
“你会这么问是因为云蕾的事情吧?她这么快就恢复正常了吗?看来这田羽铭确实有一手。”
妙歌将刚刚配制好的药物端到怜儿面前,然后伸手给她把脉,确定这几日怜儿恢复的还挺好之后,便起身坐到她的对面。
“其实,王爷之所以‘作恶多端’完全也是因为自保,王爷自小变没了额娘,皇后一派更是一直将王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你可不要一叶蔽目,就冤枉了王爷啊。”
“左右都是他做的,我又有哪里冤枉了他?”
怜儿听到妙歌话里话外都是在袒护宸王,方才想起这些年她一直追随宸王,自是不会说他不好,自己倒是问错了人。
“好好好,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一切都需要你细细琢磨,慢慢体会,现在任谁跟你说些什么,都是枉然的。“
怜儿撅起小嘴看着妙歌,她又用这个调调来搪塞自己,上次觉得她说的满有道理,可是此时此刻听着却变了味,或许是因为宸王在自己心中的印象彻底变了的原因吧。
阁主送走了宸王之后,便跟夏天啸汇合了。“师哥,是不是等很久了?我本来可以早到的,不过方才我刚出门,你猜我见到谁了?”
“见到谁了?”
夏天啸刚才南宫御风那里回来,在河边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阁主,显然有些着急。
“是御寒啊,好久都没见了,今儿一开门竟然看到了他,我激动的差点哭了。”
虽然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可是一想到开门后见到御寒的那种感觉,阁主还是忍不住嘴角挂笑。
“他特意去找你,可是有什么事情?”
夏天啸一想起自己也好久没有见过宸王,便急忙问道。
“我还觉得纳闷儿呢,他去找我就是为了那个云蕾,他居然说愧对云蕾,要送她回家。”
“依我看啊,孩子最近遇到什么心事了,没事,他都成年了不用我们担心。“
夏天啸环住阁主的肩膀,想要稳定一下她的情绪,扶着她往前走去。
“我今日让你前来,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再过几日便是南宫御风的生辰,王公大臣都会进宫祝寿,我打算在那个时候将怜儿送进宫,我就是想问问你,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跟怜儿通过气了,只要她的身子养好了,随时都可以送进宫。”
“那好,今儿就将她带到咱们的宅院去,再找个人好好的教导一番,咱们的大计该加快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