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干爹,要是没有阁主对雨宁的细心栽培,雨宁绝不会有今日。”
“是啊,你可得好好的报答阁主。”夏天啸离开座位扶起了跪着的雨宁,对上了阁主的双眼,看到她眼神中的那一丝犹豫,对她点了点头。
“雨宁啊,你知道我努力栽培你是为什么吗?”每次见到雨宁,阁主就会想到自己的国仇家恨,但是看到夏天啸对自己的暗示,她努力的卸下了全身的戒备,对着她笑了笑。
“雨宁不知,全凭阁主吩咐。”看到雨宁对自己的
“我特别的喜欢宸王,一直希望他的身边能有咱们的人。”阁主说话的时候仔细的看着雨宁,虽说她是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而且对自己也是毕恭毕敬,可是要不恨她还真难。
“是。”雨宁心中疑惑丛生,虽然自己一直深入简出,但也知道云蕾近日威风凛凛的,只因她打算给王爷生子,难道阁主不打算让她跟着王爷?还是阁主不把她当成自己人?
“云蕾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她绝不会成为你的阻碍。”看出了雨宁眼神中的一丝顾虑,阁主给了她一剂定心丸。“但是我的要求是,你要尽力走进宸王的心中,但却不能让他走进你的心中,否则你这张牌我也只能忍痛毁掉的!”
“雨宁一定尽力而为。”看到阁主微笑着对自己摆了摆手,她缓缓的走出了房间,走到宸王的心中,就是让他接受并爱上自己的意思吧,可是我却不能爱上他,看来我的人生终极是一个悲剧了。
雨宁眼神暗淡的走回自己的房间,自己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虽然外人说一直觉得自己是阁主最上心的小丫头,可只有自己知道阁主从未对自己用过真心,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自己能早日为她做事。
要不是干爹会经常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来安抚一下,雨宁不知道她能不能勇敢的活到现在,因为除了干爹,她的生命里没有一丝阳光。
香瑶看着怜儿还未完全睡醒就要往柴房走去,连忙叫住了她,昨晚她回来的那么晚,自己都没机会跟她说句话就睡着了。
“怜儿,今天是咱们逛庙会的日子,就不用干活了,你要是有什么心愿可以去那里还愿。”
“庙会?”怜儿一听有庙会,双眼顿时明亮了,记忆中有印象的一次庙会还是她五岁那年,由父亲抱着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甚是热闹,再次参加庙会说不定还能碰到父母亲呢。
“看你开心的,先好好洗漱一下,今日群芳阁会关门,咱们全都去逛庙会。”香瑶慵懒的坐起身,看着一脸欢欣的怜儿,也被她好心情传染了。
一听大家都会离去,怜儿转念一想,这恐怕是自己唯一一次可以单独出门的机会,一想到蓝颜和碧琴心中不免黯然。她俩为了救自己死在了岛上,可是自己至今还没有为她俩烧过一炷香。
“姑姑,既然各位姐姐们都要出去,那我就留下看门好了,反正我每天都会虔诚的许愿希望能够记起之前的事情,菩萨是不会因为我不去庙里而不照拂我的。”
怜儿收起心中的各种想法,婉拒了香瑶的好意。
“你真的不想去?你不会是担心在路上被人欺负吧,你放心,现在云蕾只关心她的肚子了,没心思招惹闲事的。”
“不是的,怜儿真的不去了,怜儿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也实在没心思去赏花游玩。”
“好吧,那既然你有意留下,我也就不强求了,待会回了阁主就留你看门,我会在菩萨面前替你多烧一柱香的。”
谢过了香瑶后怜儿便往柴房走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感觉四周都已静了下来,怜儿悄悄的走到前厅去看了看,此时的群芳阁寂静无声,全然不似平时那般生机盎然。
怜儿走到前门看了看门已落锁,群芳阁本来就是晚间开门迎客,所以白天即便是不锁门也不会有人来,约莫着大家得傍晚才能回来,怜儿一抬脚飞到楼上收拾了一下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依稀记得别人提起自己是在城西的河边被救起的,所以她一路轻功来至河边草层深处,一来到这里,怜儿就感觉内心像是被一块大石堵住了般难受,她拿出自己备下的点心、香烛和纸钱,在草地上席地而坐。任由眼泪不住的往外流。
“蓝颜、碧琴,我是熙儿,被水冲到了这里,我不能去岛上看你们,只能在这里给你们烧柱香了,呜呜呜。”怜儿悲痛不已,她摘下了面纱,任由泪水在脸上肆虐。
“蓝颜,你们一直告诫我绝不能去找我娘,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们看我脸上的伤,大夫说治不好了,我将会一辈子带着这个疤痕当个小丫头,呜呜呜,我真想去找我的娘亲,可是,为什么他们不要我了?呜呜呜。”
怜儿坐在那里把这段时间里所有的见闻都跟蓝颜和碧琴诉说了一遍,她多么希望能有人回答她,让她知道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哭的累了,怜儿走到河边想去洗把脸,面对着河水,她竟然隐隐的看到蓝颜在向她招手,怜儿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想去抓住蓝颜的手,竟直直的往河中倒去。
“不要啊,姑娘!”就在怜儿手触到水的一刹那,感觉身体被人从后面猛的拽了一下,砰的跌入了那个人的怀抱,一股温暖而又踏实的暖流直窜怜儿心窝。
就在同一秒,田羽铭也觉得身体好似被一道电流击中,直直的愣在那里,等他回过神来,立即莽莽撞撞的站起身来,他将怜儿扶起之后直直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作揖赔礼。
“方才在下见姑娘想不开,情急之下多有冒犯,还请姑娘多多见谅。”田羽铭抬眼看向怜儿,见她脸上挂满泪痕,满目茫然,心想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亦戚戚然。
可是见怜儿左脸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心下对她想不开的原因已然了解,只等对她开导一下便可。
怜儿本想多留恋一下那个怀抱,却突然被推了出来,两眼无光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怜儿头也不回的朝着草层中走去,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危险,仿佛一切还在梦中一般。
“哎,姑娘,在下田羽铭,见姑娘心情失落,不知姑娘可否将心中的痛楚告于在下,也可减轻姑娘的悲伤啊。”
田羽铭见怜儿想走,怕她还会想不开便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为何会多管闲事,也可能是他自己的痛苦无处搁置,不想孤孤单单的在这野外闲晃了吧。
怜儿一听到田羽铭三个字,脑子里瞬间炸开了锅,“田羽铭?你是田羽铭?”怜儿惊讶转身瞪着他,不自觉的问了出来,田羽铭?难道是与自己定有婚约的田羽铭吗?他,他不是早在十年前就失踪了吗?
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田羽铭,他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青长袍。腰间的白玉腰带,脚上穿着白鹿皮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
这么久没见,他更加的清秀了。
“奥,难道姑娘认识在下?”田羽铭突觉好奇,心想自己在京城好像很少有朋友,而且对眼前这个人也全无印象。
“这个,我也是听别人说起当年的“神医”田文博的一些事迹,而且他还有个儿子叫田羽铭,要是他们还在的话,我脸上的伤……”
怜儿被田羽铭的反问吓得心跳加速,自己已经是怜儿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家人肯定也会知道的,现在还不能告诉任何人。
她用手捂着因紧张而红的发烫的脸,佯装是为自己的伤疤难过。
“神医称号,早已是过去了,只是,姑娘的伤疤,要是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看看,羽铭不才,也曾跟随家父学医多年,对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田羽铭从刚刚救下怜儿那一刻就已经对她的伤疤开始盘算了,感觉她虽然延误了最佳治疗时间,但是要完全治好也不是没有希望的。
“我叫怜儿,我的脸,真的,可以治好吗?”怜儿站在原地,看着田羽铭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想着小时候田羽铭坐在石头上读书,自己从他身后突然冒出来吓他,而每次都会被他事先察觉的事情,眼眶一点一点湿润了。
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他,而且还是他来替自己疗伤,一滴泪水慢慢的从脸颊滑落。
田羽铭走到怜儿面前,看着她白皙的面庞,灵动的双眼,以及因激动而扑闪扑闪的长睫毛,内心仿佛被羽毛轻轻的拂过,不过他定了定神,仔细的看着她脸上的伤疤,心中大体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