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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领衔:祝勇(4)

不久以后,大伍龙斯交就在夜里向我们讲述他抢头帕的故事。当然,抢头帕不是饿虎扑食般的抢劫,而是略近于西方男女萍水相逢时的接吻。这个在域外人看来有点暴力色彩的举动里,暗藏着异性之间的和谐与幸福。我还喜欢女人的百褶裙,但它的震撼力不是由少女,而是由一名老妪带来的。对此,我将在后面的文字里述及。

巴惹以端庄秀美的质朴语言讲述着少女们的渴望,女孩子们自小就要学习绣花,把自己的青春岁月凝缩在小小的头帕上,而她们的全部努力,就是她们的作品被心仪的男人打劫。一个男人抢走了少女的头帕,就意味着他在向这个女孩示爱。她们创造头帕,目的却是头帕的消失。这是一个悖论,但它是迷人的。正是这个悖论,引导着一个女孩由幼稚走向成熟。在美人谷的爱情辞典里,头帕的地位举足轻重。男人们是主动的,他们通过对头帕的解读来了解一个女孩的内心,无论成败,他们都会孤注一掷,将敏捷的手伸向芳香的头帕。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少女也是主动的,她们将细密的心事掩藏在针脚间,心事百回千转,面容风轻云淡,她的选择,已经通过头帕表述清楚。眼睛在选择头帕,反过来,头帕也在选择眼睛—在男人们纵横交错的视线中,必定掩藏着一双心有灵犀的、只属于她的灼热视线。

泽仁康珠对我说,她小的时候,最令她心动的,就是观看抢头帕。庙会、嘉绒年和节庆日,都是抢头帕的好机会。那几天,三五成群的姑娘小伙在县城街头你追我逐,整个县城都弥漫着一种春季特有的馨香和燥热。那时她住在政府临街的宿舍楼,楼下的街道成为姑娘小伙们在街道里追逐表演的舞台,银行或工会门口的街灯,照亮了他们缠绵、痴迷、慌乱和留恋,像游戏,但多少缘起缘灭、生死离合都从此开始,她不用下楼,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看出喝彩和眼泪来。为了更好地观看剧情,淘气的康珠妹妹甚至拿出她不太正规的军用望远镜,趴在窗台上,一丝不苟地观看那些人生里的规定情节,乐此不疲。我问她,你不怕别人抢你头帕吗?她说,我是政府工作人员,没有头帕,而且,这几年生活变化大了,女孩子们都去做导游了,而抢头帕这种习俗,在县城已经越来越少见了。

于坚在描述藏族女人时说,她们“无法用汉语中的杨柳腰、樱桃小口或玫瑰之类的比喻来比喻。首先在西藏本身就不存在这一类的植物。其次,一个这样的女人是不可能在西藏这样的地域里生存的。西藏的女人是另一种美,我不知道应当如何形容这样的美。我关于女人的词汇在这里是失效的。”(《在西藏》,见《于坚集》卷四,第二一三页,云南人民出版社,二OO四年版)诗人于坚在面对西藏女子时感到了语言的尴尬,我并不比他高明,但不知为何,我在丹巴藏区见到的女人让我想起希腊的女神,柔媚中具有某种刚性的力量。她们身材苗条,肌肉坚实,适合于出现在任何场合—汲水、背石、祭祀或者舞蹈。她们总是不由自主地唱歌,或者说,是和谐的旋律,借用了她们的双唇。

十七合影

我们在法事的最后一天回到益西的家里。成群的喇嘛已经散去。你要为益西全家照一张全家福,这是他们家族历史上唯一的一张合影。现在,这张照片就在我的桌上,它让我轻易就把你支起三脚架的那个黄昏拿在手上。照片上也有我们,我们在那一瞬间成为他们家族的一员,但这只是我们制造的幻觉。由于我们不可能改变自己的血统,因而我们永远无法读懂他们的历史。

但我们总是试图知道更多的东西,我们关心他们的生活甚于关心自己的生活,这是为什么?不知这是否验证了疯子兰波有关“生活在别处”的预言,或许,它证实了我们对于真理的想象—我们从不相信真理就在身边,在自己的吃喝屎溺之间,唾手可得,它必然依靠一个合适的距离来维持它的体面。藏区的生活亦近亦远,犹如梦境,乐于接纳我们的理想主义情绪。然而,那毕竟是藏民自己的世界,它会对困境中的我们伸出援手吗?或许真如费曼所说,存在只是撕开一层又一层的表象,但那无疑是更加内在的表象。核心隐藏在事物深处,我们可以离它无穷近,却永远无法抵达。

在益西家度过的时光,在我与小尼玛的记忆中形成的烙印是绝然不同的,对此我坚信不疑。我无法换一双藏民的眼睛看待丹巴,所以我面对神山的那份激动,与藏民的激动,不是同一种物质。

十八山路

几天中,我们一直顺着革什扎河谷行走。路途中看不到一个人,我们像走在侏罗纪的河谷中。我感觉途中会遭遇一只恐龙,或许,有一只从未见过的动物,正蹲在岩石后面,盯着我们。

山坡上一座寺庙吸引了我们,就决定朝那个方向走。那座庙距我们很远,隐藏在红色的树林后面,只有特别注意才能看到。你最先发现了它,你对寺庙十分敏感,而我,需要顺着你的指尖端详半天才能看到。周围的村寨都在接近山顶的位置,仿佛天堂里的居民,具有某种优越感。只有那座寺庙在半山上,所以我们把它当做首选目标。山上几乎没有路,所有的路都藏身于灌木丛的下面,像冬眠的蛇,需要仔细辨识才能认出。我叫不出那些植物的名字,它们显然并不出于同一种系,但它们亲密无间地杂居在一起。它们对山冈具有某种装饰作用,但它们对来访者的态度显得有些冷漠。有些杀手藏匿在植物丛中,它们的尖刺如刀刃般锋利,并且不断企图在我们的腿上验证这一点。这使我们除了计算山的坡度和自己落脚的角度之外,还要考虑如何躲避这些利刺的攻击。这无疑增加了我们登山的难度和趣味性,由于攀登的姿势不断变化,身体上几乎所有的肌肉都参与了这场莫名其妙的较量。

我们都出了汗,气喘吁吁,但我们与寺庙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你想出一个办法,你看到有一条管道沿着山体盘桓而上,于是建议我们沿着管道的水泥凹槽走。我们的大胆决策在两个小时以后被一个巨大的瀑布否决。当我们正为自己的小步快行沾沾自喜的时候,瀑布突然出现,阻断了去路。它以湍急的流速向我们发出忠告—不要轻举妄动。我向脚下的深渊望去,估算着可能发生的危险,退回去最安全,但我们显然都无法接受这一方案。这时,你发现有一块凸出的巨石,延缓了瀑布的流速,你开始在上面投放石块,那将是我们在水流中落脚的地方。我知道,我们已经别无选择。那些湿滑的石头,已经成为我们上演高空杂技的道具。

通过瀑布的时间实际上只有一秒钟,但这一秒钟里我几乎踩到了地狱的门槛。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消失了,只剩下血液,像瀑布一样急速流动。我的腿回到我的身体上是在片刻之后,那时我意识到土地的存在,以及脚上的刺伤在经过浸泡之后的有些夸张的痛痒。

半个小时后,我们又见到了那座寺庙,在我们面前几十米的地方,几乎伸手可及。它连通着不同的路径,如同一只皱纹纵横的手掌,将所有来路上的人们,攥到自己的掌心。

……

十九百褶裙

扎仓的父母在一瞬间找回了他们的青春。

扎仓在我们身边等候了很久,执意要带我们去他家里。我起初以为他是想赚我们的钱,显然,这是一个恶俗不堪的念头,它只能在我们这些“城里人”的头脑里产生。扎仓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与他的客人存在着某种交流上的障碍,他的表情朴实而天真,充满善意。城市生活早为我们准备好了一套教科书,它让我们学会了提防,我们面对欺骗比面对善良更加坦然。然而这样的提防在丹巴纯属多余,他们在夜晚睡觉时甚至不去关上院门。应该提防的倒是丹巴人自己,在这个唯利是图的年代里,他们应当提防“文明人”的闯入。他们太善良了,对于可能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

那是我们在柯尔金走进的第一个村子。这里的建筑与中路大致相同。时间是中午,我们不打算投宿,所以仅仅在扎仓的家中吃了午饭。午饭后所有人坐在露台上乘凉,扎仓的母亲不断地给我们的银碗里倒酥油茶。

扎仓的母亲倒茶的动作悠缓而安静,缓慢的动作被老旧的衣衫包裹,仿佛那动作本身已是旧时代的遗物。经年的劳动使两位老人显得苍老和落魄。他们千疮百孔的衣衫,似乎在暗示着青春已经越来越远。他们的身体就像衣褛一样,已经失去翠绿的汁液,而变得僵硬和脆弱。只有从银制的壶嘴里跃出的酥油茶,保持着鲜嫩的光泽,像一百年前一样。它的芳香如同亢奋的阳光,蜿蜒向所有它可以到达的地方。

我让他们谈彼此的爱情。他们羞涩地笑了。他们的那份羞涩再现了他们的青春。时光可以修改一个人的面容,却修改不了他的表情。作为心灵的标识,那表情将在他的脸上顽固地存在。只有长久相伴的人,才能从那些脸上的符号中读懂背后的寓意。现在,他们已经把决定写在脸上:他们要重新穿上结婚时的服装。

他们的决定使这个懒散的午后发生了变化。当老夫妻重新站在露台上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扎仓的父亲穿的是绛紫色的藏袍,鲜艳的花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母亲则穿上漂亮的百褶裙,旧年的流彩没有褪色,更重要的是,他们昏弱的眼神射出亮光。那些离散的七彩光芒又回到他们身上。他们开始跳舞,动作敏捷而潇洒,脸上像年轻人那样露出天真的笑容。

第一次见到百褶裙,我心里有些激动。它像一个传说,在我心里埋伏了许久。我的朋友林茨曾以《百褶裙》为题写过一本书,但他描述的是彝族妇女的百褶裙,从他提供的照片来看,与丹巴女人的百褶裙大同小异。作为嘉绒藏族女性的传统服装,古老的百褶裙用胡麻纺成,长长的裙摆几乎垂到脚踝,一百多条皱褶自然垂落,跳舞的时候,它们便会飞旋起来,让宽宽的裙边成为一朵硕大的圆圈。随着动作的变化,百褶裙的线条变化多端,对动作作出修饰,而动作也常常在百褶裙的鼓舞下,变得更加狂放。

泽仁康珠告诉过我,百褶裙的名字,来自裙子上共有一百零八条褶,每褶宽三厘米左右。一百零八这个数字在藏传佛教里是最为常见的数目,佛珠也是以一百零八为基数。它是为了表示求证百八三昧,而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从而使身心能达到一种寂静状态。关于百八烦恼的内容,说法各异,总的来说,六根各有苦、乐、舍三受,合为十八种;又六根各有好、恶、平三种,合为十八种,计三十六种,再配以过去、现在、未来三世,合为一百零八种烦恼。如经文所言:“诸菩萨问:云何百八?佛言:有所念不自知心生心灭中,有限有集,不知为痴,转入意地亦如是,识亦如是,是为意三;见好色中色恶色,不自知著不自知灭,有阴有集,乃至触亦如是;彼经但列六根各六,虽无三世之语,而结云百八,如知是约刹那而为三世也。……三世三个三十六故,故有百八。”(转引自[藏]泽仁康珠:《穿越女王的疆域》,第二十四页,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二OO七年版。)

康珠妹妹还说过,百褶裙上身是用土布做坎肩样式,外配齐膝两边开衩的长外套,这种外套跟清朝妇女的秋冬上装很像,不同的是下摆上镶有水獭皮或者其他的仿皮装饰,布料多用氆氇、平绒或缎面。在百褶裙上配上珊瑚、绿松石、玛瑙等穿成的项链,银制的呷乌(藏族常佩戴的护身符,也可作装饰),腰间挂上若干银链串连的各种配饰,走路的时候,宽阔的裙摆被风吹起来,配饰的叮当声,与女子们的步伐刚巧吻合,举手投足中,寻常女子也飘然若仙。

那两个表情僵滞的老人突然消失了,我们看到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在露台上起舞。他们面孔兴奋,嘴唇湿润,仿佛刚刚彼此吻过。百褶裙具有一种绝缘的力量,可以防止忧伤、苍老和痛楚对于身体的渗透,使身体在经历漫长的时间之后仍然年轻。它们不再粗鄙不堪,而是光芒四射,并且获得了一种上升的力量,像风中的云,有无数的光粒飞跃而去。那些光粒在飞行过程中彼此碰撞,发出轻微的响动,像音符,在百褶裙变幻的线谱里起落沉浮。

演出结束了。他们脱下百褶裙,小心翼翼地叠好,并且恢复了农夫农妇苍老的形状。褴褛的衣裳表达着他们生活中的创痛与辛酸。天空的银幕暂停放映美丽的童话。

二十天国里的村庄

站在扎仓家的“拉吾则”上,可见看见许多村落。下方是一条巨大的峡谷,革什扎河像一条绳子,把两侧的山脉衔接起来。与中路不同,这里的村庄规则地排列在峡谷两侧,对面山顶,是抽牛村;而在柯尔金同一侧,则可以远远望见大寨。云雾把这些村庄渲染成天国里的村庄—它们在云雾中神出鬼没,时隐时现。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可以看见村庄的下方,各种彩色的植物遍及山体,像是赶赴秋天里的一场狂欢。这让我觉得对面那座大山像一只蹲伏着的花斑豹子,会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突然跃起,而覆盖在它身上的所有花瓣将像爆炸一样缤纷散落。峡谷中的村庄许多都保持着姻亲关系,所以,在露台上吃饭或者乘凉的时候,人们会看到自己亲人的房屋。亲人之间至少保持着一种视觉上的联系。实际上,所有的村民都是广义上的亲人。我看见旁边一座民宅的屋顶,一位老人正抱着她的小孙子向我们招手。看到那个孩子,扎仓的父亲立刻兴奋起来,做出各种滑稽动作,逗孩子发笑。

但是天空并没有为这些天国中的村庄安排道路,所有的道路都必须途经人间。我们只有穿越那些花的走廊,顺着山体下到峡谷的最深处,越过河流,才可能到达对面的村庄。这样的行程对于我们而言,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而对于当地住民来说,只要两三个小时。于是我知道,我们不处于同一时间系统中。如果我们对各自的时钟进行核对,我会发现它们截然不同。我对自己的时间概念深信不疑,但在丹巴,我的权威性荡然无存。人们沉浸在自己的时间系统中,根据自己的方式将距离换算成时间。这使我用近四十时间积累起来的经验显得无比可笑。时间在这里移动得极为缓慢,以至于至今停留于古代之中,而老人,则停留于年轻之中—所有人都年轻而天真,像孩子一般不谙世事。

二十一歌手

这一点在大伍龙斯交的身上得到了证明。大伍龙斯交四十多岁,有三个女儿,由于生活负担重,只有最小的女儿能够上学。但他每天都生活在快乐之中,在他的脸上丝毫见不到生活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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