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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儿时的原(1)

陈忠实

这道原·那道原

李巍打电话来,竟有瞬间的惊诧。重温那独有的说着普通话的口音,便感知到一种重逢的欣然,是伴着惊诧的欣然。大约有几年不通音信,依旧储存着这位彩云之南的老朋友的别致的口音,久别重逢的欣然就自然地发生了。他约我散文稿。我不仅贸然应允,而且随口提出让他命题,在我的生活范围内,看他对什么话题有兴趣。如果我确凿也有生活体验,便可谋篇。他说让他想想再说。他想过之后便点题了,让我写少年时期所经历的和白鹿原相关的生活。我当即应诺。这自然是地理概念的白鹿原。原是西北地区特有的一种地理地貌,实际就是一方小小的平原,大约因为规模太小而不能称为通常意义上的平原,故叫做原。有好事者为了区别原与平原,给原字左边添加一个土字变成了塬。

其实古人都没有多此一举,白居易一首七绝写到白鹿原:宠辱忧欢不到情,任他朝市自营营。独寻秋景城东去,白鹿原头信马行。且不究什么人干龌龊事惹得诗人心烦要到白鹿原上扬鞭驱马畅快抒情,单是说这原字原本就没有画蛇添足似的土字作偏旁。再如毛泽东的名作《沁园春·雪》里的“原驰蜡象”的原字,也未有土字作偏旁,而陕北地区也有规模大小不等的多种原,毛泽东把大雪覆盖的一道原拟为蜡象,足见得诗人的情怀和气魄。

西安周边有好多道原,城北有龙首原,自然是因其地形像一条扬头的龙而得名。据说汉高祖刘邦之所以把皇都圈定此地,要借龙脉之气象便是诸种因素中最重要的一点。从西安城端直往南靠近终南山的神禾原,传说远古时生长双穗的谷子,便有了神禾原的名称。曾经的西北王胡宗南在此原为蒋介石修建一座阔绰的行宫,老蒋曾站在原头观望原下的滈河小平原和背倚的终南山的风光。作家柳青于上世纪50年代初相中此地,在原头一座废弃的破庙里安家落户,兼职深入生活,一住就是14年,创作出史诗《创业史》。悲剧也发生在这道原上,他的夫人熬不住“文革”的迫害,跳入井里饮恨而去了。神禾原东边是少陵原,两原之间有潏河流过。少陵原上有汉宣帝刘询和他的许皇后的陵墓,两座陵墓相隔一段距离,许皇后的陵墓规模较小,便有少陵之谓,且成为这道原的名称。此地在秦时曾设杜县,汉宣帝的陵墓被称作杜陵。然而,此原却是依其皇后的小陵墓而得名少陵原,竟然比皇帝刘询还风光。少陵原东边便是白鹿原,两原之间有颇为宽阔的河谷,发源自终南山的浐河自南朝北流过,河川里曾经有五六千年前的新石器时期母系氏族的人群在此渔猎,也种谷,村落遗址被称为“半坡遗址”,遗址旁边的现有的村庄称半坡,位置在白鹿原的西边坡根下。白鹿原的北坡下,也是一道河川,有灞河自东向西流过,是发源地秦岭的山势造成的倒流河。灞河原称滋水,一个让人感觉温馨的名字,却被要称王称霸的秦穆公改为霸河,以显示其统一中国称霸天下的壮志和野心,后人为霸字添加了三滴水,成为灞河。

汉文帝把他的陵墓选定在灞河河畔的白鹿原西头的北坡上,史称霸陵,亦称霸陵原。“沛公军霸上”即是说刘邦和项羽夺咸阳时驻军在霸陵原上。霸陵原多见于史籍,民间尚未流行。北宋时,大将狄青在白鹿原西部屯兵养马,从此便将白鹿原改名为狄寨原,一直延续到今天,一个古老的镇子也称为狄寨镇。这道原东西长约50华里,南北宽约30华里,自东向西纵断着一条深沟,把此原割裂为南原和北原。我的家在北原的北坡根下,是一个五六十户人家的小村子。出了我祖屋后门不过十来步,便是白鹿原的北坡坡根;走出我家前门不过五六百米,便可以掬灞河水洗脸了。

在我从少年到成年的甚为漫长的岁月里,只知此原叫狄寨原,竟然不知诗性烂漫的白鹿原这个好名称。小说《白鹿原》出版20年了,褒贬且不论,却把尘封在《竹书纪年》里的白鹿原的名称复活叫响了……

割草·搂麦

出生在农家屋院里的男孩子,从小小年纪就帮父母干农活了。我却记不准自己究竟是从几岁开始动手干活的,按乡村人归结的普遍规律,说男娃子一顿能吃完一个馍馍,就是好帮手了。我据此判断,可能是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我同样记不清先学会的哪一种农活,却笼统记得我能干的农活有拔草、割草、搂柴火、搂麦穗、掰包谷和剥包谷等。幼年从事的这些农活,有的是我喜欢干的,留下了愉快的记忆;有的是难以承受的不想干却不得不干的,便铸成一种伤痛。

我最喜欢干的农活是割草。我家和隔壁一家同族本门人家合养一头黄牛。

牛喜食青草。每当春天青草长出来,我便背上柳条编织的小号笼子提上割草的短把儿镰刀,下到灞河河川或上到白鹿原坡去割草了。当时不知白鹿原的名称,只说上坡割草。割草总是结伴去,几乎没有一个人独自行动的行为,除了结伴搭伙儿热闹有趣,还有至关重要的一条,便是安全。那时候沟梁纵横的原坡上还有狼族活跃其间,常常就有某人在某道坡梁或某条沟谷里撞见了狼,甚至还有某村的小孩被狼叼走的骇人听闻的灾祸发生。父亲总是在我出门割草时提醒,不要单个上坡,找俩伴儿一搭去。

村子里和我同龄或不差上下年岁的伙伴不过三四个,今日我找他,明日他会来找我,三四个人聚齐了,便商量确定到哪一条沟或哪一道梁去割草,说着谝着嘻嘻哈哈便走出村子了。麦子收罢进入伏天的酷热季节,阳光如喷火,伙伴们不约而同在坡梁下的沟道里遮蔽了阳光的背阴处坐下来,玩一种抓掷石子的游戏,或者打扑克,直玩到太阳西斜,才抓把短把镰刀去割草。最富诱惑的快活事儿是逮蚂蚱。蚂蚱有麦蚂蚱和秋蚂蚱,前者是生长在麦穗上发出吱吱吱的叫声,我曾和小伙伴们在麦子地里逮蚂蚱,着急处就忘记了已经黄熟的麦子,踏倒了麦子,招来麦田主人的叫骂。不过,这种麦蚂蚱叫声很单调,我们很快就把兴趣转移到秋蚂蚱这灵虫上来了。所谓秋蚂蚱,是相对麦蚂蚱而言的,在麦蚂蚱完成一次蜕壳可以鸣叫的时候,秋蚂蚱才从埋在地皮下的卵蛋里化育成虫钻出来,满体嫩绿如同刚刚蜕壳的绿豆。秋蚂蚱生长在长满酸枣刺棘的田坎上、荒坡上和坟地里,捕捉很难。我和伙伴们根本等不得它完成三次蜕壳羽化完成为可以鸣叫的蚂蚱,就在刺棘丛中寻找,常常被刺棘的尖刺刺得脚面和小腿布满血印也不在乎。

逮着小小的秋蚂蚱,装进竹篾编的蚂蚱笼子里,每天喂它野谷苗的内芯。眼看着它在小笼子里一天天长大,完成三次蜕壳成为一只羽翼丰满的蚂蚱,发出铃铛一样响亮有节奏的歌唱,我常常陷入一种沉醉。这种秋蚂蚱生命力很强,如果喂养精到,往往可以鸣叫到深秋以至霜冻时节才会完结,给平静也显孤寂的农家院子添一缕欢乐的声响……逮秋蚂蚱太专注也太投入,往往忘记了割草,无论逮着秋蚂蚱的兴奋或逮不着的懊丧,都会在拾起短把镰刀开始割草不久便淡化了,只畏怯草割得太少父亲那责备的眼色。

印象里最不愿干却不得不干的农活是搂麦子。我家有十六七亩土地,绝大多数分散在原坡上,只有三五亩可以浇灌的水田分作四五块散布在灞河川道里。养牛积攒的土肥,单是施到一年可收两料的麦子和包谷的水田里都不够,原坡上的单料麦子根本施不上一次土肥,那麦子长得黄不拉几的样子,收割时几乎搭不住镰刀,散落在麦茬地里的遗穗就很多了。村子里乡民把这种成色的麦子称作猴毛,把小小的麦穗称作蝇子撒(苍蝇头),把割这种麦子称作薅猴毛。父亲把一块又一块全是猴毛似的麦子薅过,我紧跟其后用粗铁丝做耙刺儿的大耙子把遗落的猴毛搂起来。至今印象最深的是在离村子最远的称作唐家坡顶的那块地,这是我家在原坡上最大的一块地,大约两亩还多,周边没有一棵树。我拖着足有一米宽的粗铁丝作耙刺儿的大耙子,一耙紧挨着一耙从东往西搂过去,再从西往东搂过来,确也如同为这块刚刚薅过猴毛的猴子梳头又梳身。这个铁丝耙子倒也不太重,拖起来也不太累,关键是坡地上滚动的热浪太难忍受了,火盆似的太阳就在头顶喷火,被晒了大半天的麦茬子热气蒸腾,拖着耙子过去再拖着耙子过来的过程,是被翻来覆去的炙烤。尽管头顶戴着草帽,头皮和脸皮仍然感觉到难耐的烘烤的灼伤,身上和裸露的小腿更不用说了。从家里带来的沙果叶茶水早已喝光,汗水似乎已经淌干流尽,口干到连一口唾沫儿也吐不出,看着还有一大牛尚未搂过的麦茬地,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无奈。看到远处一块坡地上有一个同龄的伙伴也在搂着,心里似乎有一种安慰,农家娃娃都得做这种活儿,且谈不到劳动的单调和无趣,那时候还不懂这些高雅的词汇,尽管切实地承受着……而当某天晚上和父亲坐在院子里吃晚饭,抓起母亲刚刚蒸熟端到跟前的白面馍馍咬下一口时,父亲顺口便会说,白面馍香不香?香。爱吃不爱吃?爱吃。明年搂麦子,再甭撅嘴吊脸的了。搂麦子受苦招架不住的那阵儿,想到吃白面馍馍,你就有劲了……这是我最初接受的关于劳动的教诲。

祭祖

我生活的村子叫西蒋村,建国初仅37户人家,村子东头有一条沟,流着清凌凌的发源自原坡上的泉水,供全村人饮水、洗衣,也浇灌小块田地。沟那边有一个东蒋村,更小,不过27户人家,村子之间的距离不足二里路。两个以蒋姓作村名的村子,却没有一户姓蒋的人家,我问父亲,父亲说不清楚,问比父亲更年长的老爷爷,竟没有一个人说得清白。我生活的西蒋村几乎全是陈姓,只有两户郑姓的人家。陈姓共有一个老祖宗,我却搞不清老祖宗的大名了,然而,这个陈姓老祖宗当属35户陈姓人家的始祖,也当是第一个在西蒋村这块地盘上落脚的人,有族谱为证。

每到大年三十后晌,陈姓的成年男子领着虽然尚未成年却已懂人事的男孩齐聚我家,迎神拜祖。父亲早已把不大平整的上房中间的地面用湿土垫平砸实,清扫干净,把我家那张方桌擦洗得一尘不染,放置到后墙中间开着后门的位置;方桌上已经摆置了蜡台和香炉,还有四盘令人馋涎欲滴的油炸的馃子和点心;那幅族谱——俗称神轴——就摆在方桌上,近乎一丈长,平时架放在木楼上,到此时父亲把它拿下来了。待全村陈姓男人聚齐,由陈姓一位辈分最高年龄最长的老者主持仪式,开首是:点蜡上香。这项指令实际是老者发给自己的,话音刚落,他便拿起点燃的火纸,猛吹一口气,那自燃的火纸便冒出火焰来。老者先点着左边的插在蜡台上的紫红色蜡烛,再点着右边一支,再撮三根紫色的香,在蜡烛上点燃,一根一根又一根插入盛着细沙的香炉,双手抱拳,跪拜三匝,然后退居方桌旁边。在老者发出“点蜡上香”的指令时,侍立在方桌两边的父亲和另一位男子便举起族谱——神轴,缓缓地展开,再挂到墙上。

也就在此同时,我家街门外便响起鞭炮的响声,夹杂着雷子炮的震天轰响。侍立供桌前的陈姓男人们,依着辈分的高低,一个一个走到供桌前,从香炉里抽出一根紫香(只有主持的老者上头一道香拿三根),在蜡烛跳跃着的火焰上点燃,双手掬着插入香炉,再双手抱拳举到额头鞠躬,然后跪地三叩首。有领着儿子的人,儿子在他右首照着他的动作做下来。我父亲在陈姓的辈分最低,我自然更低一辈了,轮到父亲朝拜列祖列宗的时候,已经剩下不足十来个人了(拜过的人都回家去了),我跟着父亲一起鞠躬跪拜,心里顿然也会潮起一种肃穆的感觉。

在我们家祭拜陈氏祖宗的事,据说有两个因由,一是我们家有一幢三间大房,尽管这幢房子已经分为两半,我家和叔父家各占一半,但作为敬奉祖宗展挂神轴却是宽敞的,几乎是别无选择的。大约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村子里仅仅只有两三幢这种被称作大房的房子,多数村民都住着单面流水的比较窄小的厦房,厦房既供不起长宽都过一丈的神轴,也容不下祭拜的陈姓族人。再一个因由,据说是我爷爷曾经是村子里说话很有分量的人,尽管辈分低,却不影响他说话的分量,由他保存神轴年终祭拜祖宗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爷爷大约在父亲刚刚成年时便英年早逝了,尽管父亲再不具备爷爷说话的分量,保护神轴祭拜祖宗的活动依旧在我家顺延。在我有资格跟着父亲跪拜祖宗不过两三次之后,这幅神轴转移到另一户人家,这户陈姓人家盖起了宽敞的三间新瓦房,而我家的老房子已经漏雨了,积雪融化滴溜的水滴浸洇了神轴——陈姓列祖列宗神圣到顶礼膜拜的族谱——那是不可饶恕的罪孽。在我跟着父亲到这户祭奉祖宗神轴的房子里去跪拜的时候,对祖宗的虔诚已发生自觉,却也因不在我家里而隐隐感到一缕空虚……再没过几年,在破除封建迷信的“大跃进”年头里,神轴——陈姓族谱据说被焚毁了,大年三十后晌公祭的事再没有举办过。我也留下了无法弥救的遗憾,搞不清陈姓四辈往上的祖宗,更不知进入西蒋村的陈姓始祖的大名了。

原上有个名叫窑村的村子,乡民多姓陈,是从我们村子迁居到原上的窑村的一户陈姓人家繁衍的族群,每到大年初一,他们搭帮结伙从原上下来,到我家(后来到另一家)祭拜祖宗,原上原下两个村子的陈姓后裔相聚一堂,嘘寒问暖,说收成,谝笑话,其乐融融,我和那些跟随父亲来祭拜祖宗的男娃子们,已经结伙玩耍了,同宗同祖的血缘,似乎确有某种亲情的天然纽带相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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