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如果过去,她听从母亲的话,让那个术士给她画张符什么的,即使有一天自己离开了,母亲也不会那么伤心了。可现在她不敢跟母亲说,生怕看到母亲伤心的眼神,所以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这一夜,那个术士的话再一次旋绕在她脑子里,不管自己是信还是不信,已经不明了了,也许在潜意识里,她早就深信不疑了。所以,她才会那么害怕,害怕生命一旦过去,就再也回不到现在了。
所以,她才会吝啬得连爱情也不要了吗?不给予别人,同样也不允许别人给予她?
“你相信命运吗?”走到桥边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河流的尽头。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夜,她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可是下一秒,她的思绪却漂到了那条河水上,思维着水将流经何处,但是她确定,没有终点。
男生走近她的身边,握上了桥边的栏杆。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问,深沉地看了她一眼,转而看向那条河流,温声细语说着“相信”两个字。
“那么如果我说,我的理想是能够活到40岁呢?”现在,她想知道,当一个人听到类似这样的话之后的第一个反映,是不是也像当初的她一样,不可置信。
很显然,身边的那个人身体震动了一下。
“如果我说,对于我来说,能活到40来岁就够了呢?”她探索性地一问。
她不知道,40岁是个什么概念。
也许,那时候她会带着孩子和老公一起回去看望母亲,也许她还是单身一人,也许……
“真是的,久点不行吗?”以为她是在说笑。可是40岁真的很少,她那么追赶时间,是因为这个吗?
“总有种感觉,生命好像从一开始就有人安排好了一样,即使我不愿意承认。”她认真的话让他一下子不知所依。似乎问题有点严重,是她心里承受什么压力吗?
“你当初是因为这个拒绝我吗?”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可是又好像没有。
“不是。”她看着他,像是安定人心,“只是因为我从没想过我要谈恋爱。”
也许她是在告诉他,生命太短暂,所以她想说的是不想浪费时间在爱情上,他可以理解为这是她再次绝他吗?
永远都是这样,一旦到了某个界线,她的话就会变得那么、直接。直接到会伤人。
“现在的想法真的打算单身过?”他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是徒劳,所以他也释然了。也许喜欢她,也不是非要自己幻想的结果不可的。
“嗯。不过,希望可以说服我妈。”即使都市已经有很多人追求那种所谓的绝对自由,把婚姻理解成了爱情的坟墓,可是她母亲不一样。她知道,母亲是个传统的女人,找个喜欢的人相伴一生,结婚生子,是她一直坚持的想法,对于长大了的她,母亲也是那样唠叨的。
“傻。”男生说了一个字之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很坚决,我想他们也不逼你的。”
她不懂他说的那个傻,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可以理解为放弃爱情是傻吗,还是担心母亲不同意是傻的行为?
“可我觉得你是在担心或者害怕什么?”男生似乎觉得有可能让对方说出那些久藏的话,就不愿意放弃任何可能套出她话的机会。
“有什么好担心害怕啊?”夏蓝稍微掩饰了一下心虚。
“这个我不知道,还是问你自己的心。”好像快要触到那个点上了。
“可能是因为我太想以后一个人自由自在地过了,所以总不喜欢任何人走在身边吧。人的想法太复杂了,有时又过于简单,都混乱了。”说得好像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了,可是她还拿这样的话来敷衍对方。
“虽然你现在想这样,可真正遇到也就由不得你了。”男生看夏蓝不说话了,继续说道。
“我可以选择只是朋友或者一个认识的人。”夏蓝说。
“我在想,如果有个男孩对你穷追不舍2年,最后没耐心了,直接把你抱住强吻你,你会怎样?”男生似乎想要求证什么,忽而转换了话题。
“这种情形一般不会发生。”她似乎很肯定。
“难说,我以前也想到这个哦,不过那时候不敢。”男生调侃的语气,似乎在说笑。
“我觉得这个在我控制范围内。”她想了一会,说道。
“我敢肯定,你决对挡不了。因为认识你那么久了,我觉得还真要强迫你一点,因为你从不主动。这个是我浅浅的认识。”男生说出了他心里收藏了许久的话。
夏蓝似乎是在思考他刚才的话的真实性,可是很快,她说,“进入我的防御范围再说。”是那样的决断和冷静,好像一切都在她可操控的范围,那样的自信。
“以后等你有男朋友了,记得告诉我他的QQ哦,我教他几招。”似乎是不服气。
他恨透了她的冷静,但是也喜欢着她的冷静。
“呵呵,你确定这个有用?”因为他的话她笑了,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和他站在这里讨论这样的问题。
原以为男女之间一旦说清了就难以维持那点可悲的纯友谊了,可是现在她还能和他站在一起这样子聊天,比朋友更好一点。
“不试过怎么知道?”他看向她,似是在挑衅。
“小心被我踹出太平洋去。”她似乎看开了,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显然是把它当成是笑话了。
“只要能亲到,我相信喜欢你的那人就算被你打肿脸也无所谓的。”他的话是那样认真。
“一般来说,男生是很难靠近我的,除非我没有故意走开。如果真有那样一个人,你建议他做女的比较合适。”她也认真起来。
“呵呵,我只是说要对你强硬点!”男生恢复了那份无谓的笑。
“可惜,对我没有用。”她也一样。
也许此时两个人都是固执的,好像谁也不愿承认自己这次说的话的真实性,但是谁也不能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