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笑道:“你这个热心肠的小东西,想到什么好主意没?你知道,我虽然贵为左贤王,即将即位的单于,也不能公然违背长生天的旨意。”
“我知道啊,所以我想悄悄去把他们二个放了嘛。周毅不用担心,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那几根绳子也捆不住他,再说紫怡已经给他解开了,就是看他肯不肯走。紫怡要麻烦些,苏哈现在派了人在她的住处守着。得想个法子才行。”柳洋洋敲敲冒顿的胸膛。
“殊儿,”他依然改不了口,管她叫殊儿。“有人守着倒不是大问题,重要的是,明天发现紫怡不见了,要如何向众人交待?”
“这个吗,我早想好了。就怕你不同意。”柳洋洋扑闪着一对大眼睛,冲冒顿放着电。
“什么主意?”一看到她这副模样,冒顿立刻提高了警惕。这丫头,又有什么花招?
“嗯,我是想,苏哈借长生天之名公报私仇,咱们也借长生天之名救人。”柳洋洋神秘兮兮的说。
“怎么办?难道再说是长生天不要殉葬了?”冒顿有点莫名其妙。
“你呀,真笨!”柳洋洋笑着用指头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又把嘴巴贴到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行吗?可别出岔子!”冒顿有点怀疑。
“当然行!看我的吧。我要让那个卑鄙小人自食其果。”柳洋洋信心百倍。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这样吧,我让也先跟着你。”冒顿有点担心。“你自己要小心。”
柳洋洋一笑。“放心吧,亲爱的。这点小事,没问题。”
“你呀。怎么说你呢,有勇有谋的女侠?”冒顿宠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
“是呀是呀。女侠去也!”柳洋洋调皮的吐吐舌头,叫来也先,几个人商议一番,往紫怡住的大帐走去。
门口的卫兵一看到是他们几个,立刻上前拦住。“几位请回,郝宿王有令,任何人不得接近阏氏。”
也先说道:“你也太不通情理了,殊儿姑娘从小和阏氏一起长大,一起来到匈奴,明天阏氏就要随已故单于升天,还不让她们见个面,说说话吗?”
“这个,”卫兵有些为难。“请您体谅,不是我不通人情,但郝宿王有令,我不敢不从。”
也先有些怒了。“你认的我是谁吗?”
“这个,您是左贤王的贴身侍从,咱们当然认得。”卫兵有些晕。
“那么,她,你认得吗?”也先指着柳洋洋。
“这位姑娘,我当然也认得,怎么了?”卫兵更晕了,他们想说什么,做什么?郝宿王可是特别交待了,千万不能让这个殊儿姑娘进去。
“你个混账!”也先突然发火了。骂道:“既然都认得,还拦着我们干什么?你有几个脑袋,敢得罪左贤王的人?”
“这,这,”卫兵吓住了。是啊,左贤王即日就要继承单于之位,得罪他的心腹之人,能有什么下场?自己一个小兵,能得罪得起谁?
“那,二位要快些出来,不要令我难做啊。郝宿王如果知道了,我吃罪不起。”卫兵让步了。
二个人会心一笑,也先拍拍他的肩,说道:“你放心,我不进去,只是陪殊儿姑娘过来和阏氏话别。这位兄弟,有了机会,我一定会在左贤王面前为你请功的。”
卫兵受宠若惊,急忙说道:“也先大哥,您说话算话,可别忘了小弟!”
“你放心。”也先说着,示意柳洋洋赶紧进去。时间不多,万一苏哈来了,就麻烦了。
一进去,就看到在墙脚缩成一团的紫怡。乌娜坐在她身边扶着她。柳洋洋一阵心酸。
“殊儿!”紫怡看见她,又悲又喜。
“紫怡,”柳洋洋奔过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吓到没有?你放心,我们是来救你的。”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我不怕。”紫怡坚强的说。她的脸色苍白却非常镇定。
“紫怡,你真的好勇敢!”柳洋洋赞道。曾几何时,那个泪娃娃消失了?变的如此坚强而又勇敢!
“听我说,紫怡,现在没有多的时间了,你知道,苏哈借长生天之名来陷害你,冒顿纵然是要救你,也不能直接出面。所以,我们想了个法子。你赶快我和换衣服,跟着也先回左贤王的大帐,我留在这里冒充你。”
“你说什么?那怎么行?不是要连累你吗?”紫怡的头摇的象个拔浪鼓。
“你听我说,苏哈不是说长生天要你去陪单于吗?等明天早上他们来看到,不是你,而变成了我,我就说,是长生天召唤我来的,睡着了,不知怎么就来了这里。外头的卫兵什么也不敢说的。而且,苏哈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只能放了我。而你又不见了,自然不能举行仪式,大不了我就说,是长生天把你召走了。不知去哪里了。”柳洋洋说到这儿,不觉的有些好笑。难道也变蝴蝶飞走了?
“这行吗?”紫怡有些动摇了。
“当然行,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点。要是苏哈这时候来就遭了。”柳洋洋边说边解下自己的长袍。
乌娜手忙脚乱的帮着紫怡脱袍子,二人换好后,柳洋洋叮嘱道:“出去的时候,用丝帕把脸遮着,就说眼看阏氏要升天,把脸哭花了,所以遮着。”
“我知道了,殊儿,你确定你没事,能脱身吗?”紫怡还是有些犹豫,万一连累了殊儿,她可就万死莫辞了。
柳洋洋挤挤眼睛,“快走吧,跟着也先,回左贤王的大帐,然后,再做计较。跟你说了我没事,苏哈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紫怡深深的感动了。她紧紧的拥抱了柳洋洋,“殊儿,我,我,不知道要怎样表达对你的谢意。”
“好啦,不要再婆婆妈妈了,快走!”柳洋洋推开她。
紫怡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柳洋洋一眼,千言万语都在这眼光中表露,她用丝帕把脸捂住,低头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