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洋洋点点头。“看来是真的,他听到我和紫怡的谈话。原来,是打翻了醋坛子!”随即又愤怒起来!难道因为这样,就可以**吗?何况,紫怡根本没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帅哥将军也没有!他们情不自禁的被彼此吸引,却一直牢记着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换了我柳洋洋,管他什么国家民族的,早跟心上人私奔了!要和亲,另请高明好了!她越想越气,一个飞身,“嗨!”的一声,一脚踢在一根木柱上,碗口粗的木柱应声而断!
乌娜在一旁,早看的傻了眼。
紫怡睡的并不安稳。身上的伤让她痛苦,心里牵挂的人更让她无法入眠。一会梦到浑支打她,咬她,一会又梦到周毅诉说着对她的思念。一忽儿,这二个人又站在一起,撕扯着她,争夺着她。“不,不。”她喃喃的低语。辗转反侧。这二个男人,一个得到了她的心,一个得到了她的人,可是,她要怎样才能将身体和心分成二半呢?
单于的大帐里,浑支,冒顿,伊尔汗、苏哈、另有几位重臣正在把酒言欢。桌上一只烤的金黄冒油的全羊,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一只火锅燃烧着,里面乳白的汤水沸腾着。这是最具匈奴草原风味的涮羊肉,就是将绵羊的外脊、后腿、羊尾等部位,切成薄片,放在火锅沸汤中轻涮;再取备好的麻酱、腐乳、韭菜花、葱花、姜丝、虾油等作佐料,肉片鲜嫩可口,不膻不腻,边涮边吃。还有烤羊腿,手扒羊肉、和用尾膘脂、鸡蛋清、果脯、白糖为原料炸制而成的炸羊尾:以羊肉块裹以鸡蛋、面糊并加多种佐料放烤炉烤熟的烤羊方、烧牛蹄筋等各种匈奴美食。马奶酒,酸**在各人的大酒碗中倒的满满的。荞面、莜面做的各种面食堆的小山一般。
酒过三巡,浑支眯着眼睛,看着冒顿。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很小的时候就是他的威胁。他和他的母亲,深得父王的宠爱,父王一心想把单于之位传给他。只因为当时父王年老体衰,怕不能庇护年仅十岁的幼子,而自己当时已经独自领兵,手下文臣武将云集。老单于思来想去,终于下不了决心。临死之前,封冒顿为左贤王,还逼自己发下重誓,不得加害冒顿。这些年来,他的确不曾为难过这个弟弟,更没有想要加害他。兄弟之间始终保持着距离和微妙的关系,互相排斥又互相忌讳。
此刻,他看着这个弟弟坐在他的面前,带着个懒散的笑,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看似对所有的事都漫不经心,实则充满了警觉,象一只蓄持待发的黑豹!英俊,洒脱,带着一种天生的王者之风!他嫉妒他!尽管不愿承认,但他的确嫉妒这个从小就夺走了父王宠爱的弟弟。
冒顿忽然回头看着他。对他展开一个爽朗的笑。“单于!”
浑支略带尴尬的一笑。“冒顿,这阵子还好吗?”
“谢单于关心,一切都好。”他顿了一下,说:“单于,新册封的阏氏,还好吗?我从玉门关跟他们同行了一阵呢。”
浑支苦笑:“好。”
伊尔汗插话道:“对了,早上殊儿那个丫头说阏氏快死了怎么回事?有那么严重吗?”
“不是,只是有点小伤。”浑支支吾道。
“怎么会受伤?跟着侍候的人怎么搞的?怎么能让阏氏受伤?”伊尔汗有些恼怒。
“伊尔汗叔叔,不要再提了,小事一桩。还是商议明天出兵的事吧。”浑支把话题岔开了。
“出兵嘛。打乌孙国,不是问题。作战计划不是早就拟好了吗?”伊尔汗不以为然。
“那我们就好好喝酒吃肉!吃饱喝足,再上战场杀他个痛快!请!”他端起酒杯,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的臣子。
“单于请!”众人一起起身,大声说道。
出征的大队向西边的乌孙国行进着。乌孙是个小国,以盛产玉石珠宝闻名,虽然富有,但不尚武,国富而兵不强,所以一直是外族欺负的对象。尤其是强悍的匈奴,简直是乌孙的噩梦!多年来,一直向匈奴进贡无数的金银珠宝,牛羊马匹。忍气吞声的承受着匈奴人的压迫。
队伍行走在茫茫戈壁滩上。布满粗砂、砾石,踏在上面,沙沙作响。一条条干沟毫无生气地横卧在上面。除了一些麻黄、沙枣等耐旱植物点缀其间,很少有植物生长,动物也远走高飞了。偶尔一股旋风卷起一柱黄沙悠悠升空,更有一股莫名的静寂气氛。时而狂风大作,飞砂走石,那气势似要把整个世界消灭在它的淫威之下,令人畏惧而又无奈。戈壁滩看似满目苍凉,毫无生气。然而,那麻黄草为了寻找水源,把根深深扎进粗砂砾石里。三三两两的胡杨林,金黄金黄的,带着种摄人心魂的美丽。
苏哈纵马赶上来,与冒顿并骑。二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一向亲密无间。此刻,冒顿看到他上来,笑着擂他一拳。苏哈也回他一拳。二人一起大笑。
“冒顿,你说,这乌孙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怎么公然跟大匈奴叫起板来了。”苏哈有些不解。
“这个,据说,乌孙和汉人有了来往,有汉人替他们撑腰,汉人还派了将军去帮助他们。自然拽起来了。”冒顿气定神闲。昨晚上,好不容易把殊儿那个丫头哄住,才答应不跟着来了。只是,没有这丫头在耳边叽叽喳喳,倒有点不习惯呢。等打完这场仗,一定要带她回自己的领地去。这丫头脾气太倔,要怎么样哄住才行呢。
“我就说嘛,小小的一个乌孙,在咱们面前,一直象个软面蛋,怎么就强硬起来了。汉人算个屁,还不一样是咱们的手下败将!不一样乖乖把公主送来和亲。”苏哈不屑的说。
“不过,说到和亲的公主,这次来的宜城公主,可真是个美人。”苏哈不无羡慕的说。
“怎么,喜欢上她了?”冒顿打趣道。
“哎,这话可不能乱说,当心单于听见。呵呵。”他虽如此说,但显然并没有在意单于有没有听见。一路上,二人谈谈小时的趣事,探讨些兵法武艺,枯燥的行军竟然也不是那么单调了。不知不觉,已是夕阳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