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猝不及防,被他抱个正着。二人你来我往,打在一起。棋逢对手,竟是打了个不分胜负。
伊尔汗又好气又好笑。“快住手,你们二个,堂堂的左贤王,郝宿王,在三军面前这样扭打,成何体统!也不怕将士们笑话,到时,你们威信何在!”
柳洋洋看的着急!怎么打起来啦!他们二个有仇吗?刚见面就打起来?要不要去帮忙呢,算了吧,真帮忙的话,冒顿一定会认为没面子的。咦,又抱在一起,嘻嘻哈哈,拍肩搭背的。原来,是在开玩笑呢。切,白担心。哎呀,紫怡怎么样了?浑支又找她去了,不会又要虐待她吧。想到这儿,她拔腿就跑。
远远的,就看到乌娜在帐蓬外面转圈子,怎么回事?她加快步子,乌娜看到她,眼前一亮,“殊儿!你可算回来了,单于和阏氏,在里面不大好呢?”
“什么叫不大好?怎么回事,他又打她了?”柳洋洋气愤的问道。
“那倒不是,哎呀!”乌娜吓的捂住了耳朵。一声巨大的声响传了出来。柳洋洋一头冲了进去。
帐蓬里面,紫怡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目光坦然,态度镇定。浑支则喘着粗气,两眼喷火,地上。是一地的瓷器碎片。那个硕大的花瓶不见了。一个高高的烛台倒在地上,里面的蜡油淌了一地。
“怎么了,紫怡?”柳洋洋扶着她。“为什么跪着,快起来!”紫怡摇头,“殊儿你出去,不要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单于,你又打她了吗?又在虐待她?”柳洋洋质问道。
浑支哼一声。还未答话。外面有卫兵在报告。“启禀单于,左贤王的兵马到了,正在阅兵场,等侯单于检阅。”
浑支看看跪在地上的紫怡,叹口气。“起来吧,昨晚有了伤,何苦呢。”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你的性子,怎么跟我一样硬呢!”说完,一摔衣袖,转身离去。
柳洋洋傻呼呼的看着这一幕。半天,才清醒过来。半拖半抱的把紫怡从地上拉起来。紫怡浑身伤痛,再加上跪这半天,膝盖都僵硬了,柳洋洋把她扶到床上躺下。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看着紫怡疲惫的脸,柳洋洋欲言又止。
紫怡奇怪的看着她。“殊儿,你想说什么?吞吞吐吐,不象你啊。”
柳洋洋慢吞吞的说:“紫怡,我想,浑支单于他,是真的爱上你了。”
紫怡惊跳!“你胡说什么?他怎么会爱上我?他恨我!你不知道,昨晚上,他……”
“我知道!我看的出来!你受的伤有多重!可是,你不知道,我冲进他的大账,质问他的时候,他很紧张!问你怎么样了,我说,快被你整死了!他一下就冲出去了。我想,他昨晚那样对你,是因为嫉妒吧。现在他一定后悔的要死。”柳洋洋长篇大论一番,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会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可能,恋爱中的女人都敏感了吧。
紫怡不知所措了。许久,方才长叹一声。“殊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说真的,如果他对我太好,我反而有负担,昨晚那样,我虽受苦,心里却是坦然。”
轮到柳洋洋傻了。“他刚才过来,你们怎么样了?看起来他很生气的样子。”
怎样?刚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浑支进来时,紫怡正在拒绝乌娜为她的伤口涂药。她在惩罚自己,下意识的,也在惩罚那个伤害她的男人。
浑支挥手叫乌娜退下,自己拿过药膏,欲替她抹上。紫怡倔强的躲开了。
“为什么?涂点药,会好的快些,没有那么痛。”浑支沉声道。
“不必,就这样。”紫怡冷冰冰的说,并不看他。
“你恨我,我知道。但我并不后悔昨晚对你所做的。”他捏住她的下巴。“我不让你心里有别人!你嫁给了我,从此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紫怡悲哀的看着他。“我的身子给了你,它是属于你的。可我的心,还是自由的。”
“我要一个行尸走肉干什么?要女人的身子,还不容易吗?”浑支咬牙切齿的说。
“我的心,给不了你。”紫怡清清楚楚的说。目光坦然的平视前方。“它留在了中原,留在了某个人的身边。我能给你的,只是这副躯壳。你可以虐待它,甚至可以毁灭它。我只是政治的牺牲品,一个礼物,一个物品,而你,有权处置属于你的物品。”
一股怒火直冲浑支的头顶!他抓住紫怡的肩,狠狠的摇着她!“是吗?我可以毁灭属于我的物品?你想死吗?死了就可以摆脱我了?你休想!”他说着,狠狠将她推开。紫怡撞倒了那个硕大的瓷瓶,带倒了高大的烛台,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之后,就造成了这一地的狼籍。紫怡叹口气。“我不想了,我好累,好困,想睡一会。”说着,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真的睡了。
乌娜悄悄的进来,带着二个侍女把地上收拾干净。看看躺在床上的紫怡,又看看柳洋洋。
柳洋洋拉起她,“让她们收拾,咱们到外边坐会儿,说说话。”
乌娜点点头,轻声吩咐那二个侍女几句,拉着柳洋洋出了帐蓬。
“乌娜,你说说看,你们的单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单于啊,他是个英雄,是我们匈奴人心中的昆仑神。”
“咳,你知道,我不是要听这些话,我想问的是,单于的性格,他昨晚怎么对公主,你也知道了。难道,这也是英雄所为吗?”柳洋洋盯着她,“跟我说真话。”
“这,”乌娜也有些迷惑不解。“单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的原配,美丽善良的玉人阏氏在世的时候,他们很恩爱的。后来,玉人阏氏生病死了,单于伤心的什么似的,后来,也没有再立阏氏。他的那些姬妾们,都是别国送来的。他对她们也是忽冷忽热,没有哪个能抓住他的心。但是,也从没听说他打哪个,虐待哪个姬妾,昨晚,为什么那样对待公主阏氏,乌娜也不明白。公主阏氏刚来不久,会有什么事把单于得罪的那么厉害呢。何况,昨晚上,单于还送葡萄给她,还传我去问话,问公主阏氏开不开心,当知道答案之后,他显得非常高兴。真不明白,怎么一会时间,就变成了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