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洋洋在她的身边,紧紧跟着她,扶着她。看出她的不适,她有些担心。不由的在心里诅咒,“该死的匈奴人!没事整这么多仪式做什么?衣服这么重,头顶上顶的是什么东东啊。难看死了!不过,银子这么多,应该要值点钱哦。”她忍不住伸手去摸摸那个大羊角,再拨弄那个流苏。敲敲!成色不错啊,含银量应该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才对!赶明儿回家了,把这个弄去,要值不少钱啊,又是文物,又是银子!有那么多的钱,她可以开一家跆拳道馆,收好多弟子,当师父!当馆主!“嘻嘻,”想到当上师父和馆主的威风,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紫怡奇怪的看着她。一旁主持仪式的官员也回头用责备的眼光看着她。柳洋洋吐吐舌头,立即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
紫仪跪在大巫师面前,沉重的头饰压的她摇摇欲坠。大巫师把头放在她头顶上,神情严肃,眼睛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大致是一些祝福的话。柳洋洋暗暗骂道:“该死的,什么巫师,我看就是个江湖骗子!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没完没了的。唉,膝盖好痛!”她脑中灵光一现,还珠格格!小燕子的“跪的容易!”唉,我也该准备一个。看这架式,总归会派上用场的。
冗长的仪式终于结束了。紫怡几乎要虚脱。她无力的靠着柳洋洋,步履蹒跚的从高高的受封台上下来。腿一软,险些跌倒。浑支单于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心中没来由的揪紧!幸好,那个叫殊儿的丫头身手够敏捷,拉住了她,不然,从这么高的台子上摔下去,非受伤不可!他不由的有些后悔搞一整套的仪式,其实,对于和亲公主,册封仪式可搞可不搞。一切,都看单于的意思。他是想给她一个仪式,一个名分。所以才搞的这么隆重。反倒给她增加了负担,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洗漱完毕,紫怡呆呆的坐在榻前,看着那一对粗大的龙凤红烛,这是按汉人的规矩办的。那烛光跳跃着,闪烁着。帐蓬里也忽明忽暗的。乌娜羡慕的说:“阏氏,您不知道,这二枝红烛,可是单于亲自吩咐从汉人商贩那里买来的,这样在乎您,之前没有哪个女子得到过单于这样的关心呢。”
紫怡看着她,“乌娜,你很崇拜你们的单于吗?”
“是呀,单于是真正的英雄,是草原上的雄鹰!”乌娜一脸崇敬之色。
“切,什么英雄雄鹰的,不就是因为是单于吗?倚仗着权力喊打喊杀的,算什么英雄?要真让人心服口服的才叫英雄呢。”柳洋洋不以为然。
“是么?我让你心不服口不服了吗?”不知何时,浑支已经走了进来,把她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柳洋洋哼了一声。不说话。
“怎么不说了,”浑支问道。
“我能说吗?敢说吗?你一个不高兴,又要把我拉下去抽50鞭子!”柳洋洋愤愤的说道。
浑支不觉哑然失笑,这个小丫头,脾气好大!他又有多久没笑过了?摇摇头,冲她们二个一挥手,“下去吧。”
乌娜会意的行礼,拉着柳洋洋下去,柳洋洋不想走,一动不动站在那儿。
“怎么,还不下去?”浑支皱眉道。
柳洋洋大声道:“你要保证,不能欺负紫怡!对她好一点!她,好可怜……”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不觉低了下来。心中有些发酸。
浑支有些不耐烦了,“不用你这个小丫头来教我!看在你护主心切的份上,不怪罪你了,快下去!”
紫怡推她:“去吧,殊儿,我没事的。”
柳洋洋叹口气。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她紧紧抱了紫怡一下,拉着乌娜走了出去。
帐蓬里面,只剩下紫怡面对浑支。她呼吸急促,心跳的几乎要从口腔里掉出来!
“你怕我?”浑支抬起她的下巴。
“至高无上的单于,怎能让人不心生畏惧?”
“我并不想让你怕我!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很多年没有为哪个女人动过心。可是,你第一天来,我就喜欢上你了。”他抚摸着她的脸颊,那细腻的肌肤滑不留手,他有片刻的失神。
“你很美。”他情不自禁的赞道。
紫怡惊惶的眼神没有逃过他的注视。
“你已是我的阏氏。”他低语。
紫怡被动的望着他。一言不发。
“汉家的公主,大匈奴的阏氏。今晚,我要你成为我的。”他说着,伏下身来,将紫怡牢牢的压在身下。嘴唇紧紧的堵住她的樱唇。
柳洋洋坐在床上发着呆,心里想着,紫怡现在是怎样的一个状况?一定已经……“唉!”她大大的叹了口气。
乌娜奇怪的看着她:“殊儿,你叹什么气啊?难道,你不为你家公主高兴吗?”
“见鬼!”柳洋洋发出一串诅咒。“高兴,要高兴的起来才怪呢!”
乌娜严肃的说:“能成为单于的女人,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誉啊,你不应该这样的。”
“应该怎样?欢呼雀跃?山呼万岁?”柳洋洋嗤之以鼻。
乌娜摇摇头。不再说话。柳洋洋接着发呆。忽然,一阵如泣如诉的笛声飘来。她浑身一震!是周毅!心里不禁一阵难过。很久没有听到他的笛声了。他的心上人此刻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他一定是心如刀割吧。
她走出帐蓬,循着笛声找去。天上有明亮的月光。她毫不费力的转过几个帐蓬,来到小河边。周毅坐在草地上,专心志致的吹着笛子。柳洋洋一声不响的走了过去,挨着他坐下。周毅浑然未觉,依旧吹笛,柳洋洋把下巴磕在膝盖上。瞪着小河里静静的流水。草从里时时飞起的萤火虫,带着闪闪烁烁的光点,从她眼前晃过。秋虫在草际低鸣,水边有青蛙的鸣唱声,偶尔,一两声噗通的青蛙跳进水中的声音,成了单调的夜色的点缀。
“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哥象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她情不自禁的唱了出来。冒顿,你在哪里?你是不是搂着哪个姑娘?把我忘了么?想到这里,心里泛起一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