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人见到他们,客气道:“劳烦将军前来,元某感激不尽,本来这是份属咱们姜国的大事,可是贵国不计前嫌,肯前来相助,元某实在感动,我国王上也对将军十分感激。”
“元大人言重了,如今我龙兴国也出了如此怪事,所以这件事已不光是姜国份属之事了,元大人可否将所知的情况靠知于我,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梓萧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客气有礼,但梓瞳知道他越是这样,便越是疏离。
元大人所说与娄县令所说并没有太大的出入,看来此案真的陷入了一种绝境当中,“王上命我们十日之内必破了此案,可是如今已过了三日,失踪的人还在继续,如果此案不了,王上必要发怒。”元大人道,语气中满是焦灼无奈。
梓萧没有答话,元大人领着几人来到失踪者的家中一一查访,很快一日的时间过去,案情似乎没有任何进展,眼看天快要黑了,元大人道:“如今天色已暗,不如你们随元某到舍下一住,明日再接着查探如何。”
几人商议了番,此时回去大约还要一个时辰,今日确实大伙都累了,于是便都依了元大人的建议,先去元大人处歇息。
分房间时,本是按一人一间房安排,梓萧道:“颜笑与我一个房间便可。”梓瞳张了张嘴,见梓萧轻轻摇头,便只好闭上嘴巴,尽管心里十分疑惑。
而娄县令及手下还有张衡等人脸上的表情则十分精彩,张衡心道:“咱们这是在姜国的官员家中,将军你如此不顾礼仪,不顾矜持,这样真的好吗?”
元大人也只是摸着胡子笑笑,“将军果然爱护下属。”梓萧惘若未闻,梓瞳却觉得尴尬不已,貌似,这里所有的人都误会什么了。
用过晚饭后,所有人便各自回房休息,将房门掩上后梓瞳道:“二哥,你刚才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为何要与我一个房间,还有,吃饭之时二哥说的话是何意。”
梓萧脸色凝重:“梓瞳,你信不信二哥,你觉得今日这元大人如何。”
梓瞳沉思了下:“二哥,莫非你觉得这元大人有不妥,那为何还会答应到此处歇息,难道说……”梓瞳睁大双眼:“二哥,方才二哥让我不要用其中那道木耳,这道菜有毒是不是。”
梓萧摇摇头:“现在还不知道,只是二哥从军多年,对未知的危险总有一种直觉,今日这种不详的预兆甚重,所以……或许是我多心也未可知。”
“不对。”梓瞳这下倒是清醒过来:“那位元大人,初见我便觉得十分眼熟,必是在哪里见过,一开始,我以为自己想错了,可是,现在二哥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人,我的确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而且,是在六年前龙兴国境内。”
“六年前,那时你刚回梓府,这么说,是在你回梓府之前与他见过,你确定没有看错人。”
“一定是他,没错,据娄县令所说,这位元大人是姜国的开国元老,手中握有重权,在姜国人气极高,就连姜国的王上都对其十分忌惮,而我见到他时,他一身破衣烂衫,混在一君难民当中。
他如此身份的人,如此行为,必定是有什么意图,所以,二哥,你的直觉一定没错,是我们太掉以轻心了。”梓瞳想想便觉得后怕,他们只有几人,如果对方真的有什么阴谋,只怕他们凶多吉少。
那人便是梓瞳刚到这个世上,在那间破茅草屋中所遇到的老头,难怪一开始会觉得眼熟,实在是此人如今一身体面的打扮,与那日的衣着破烂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时认不出也是正常。
可是梓瞳偏偏有这样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是见过一面的人,她都会有印象,更何况那人也算是对她施了一恩,更是记得清楚些,所以……她绝对不会认错。
梓瞳话一说完,便觉得浑身乏力,忙看向梓萧,见梓萧身子也虚晃了一下,便知这回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真叫他们给说中了。
“二哥,你怎么样。”梓瞳着急问道。
梓萧只觉得身体内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慢慢流失,便知是中了一种让人体力全失的类似于软筋散一类的毒,他强行运功,可是越是运功,体力的力气流失得越快,便连忙停住动作。
抬头见梓瞳一脸关切的眼神,故作镇定的摇头:“别担心,二哥还好,你先到床底下躲起来,呆会万一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千万不要出来,最好能趁乱借机逃跑,能逃便逃,逃不过便躲到等这药性过了再逃。”
梓瞳知他这已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还未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门便被大力从外面推开了,从门外涌进十余人,而领头之人正是那元大人。
梓瞳和梓萧对视一眼,梓瞳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梓萧忙道:“有我在,别怕。”元大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元某与将军也算旧识,只道将军是个冷面将军,却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真教元某刮目相看。”
梓萧只觉得身子一点一点的瘫软起来,但仍强撑着将梓瞳护到身后:“元大人,你才是这一起起失踪人口的始作俑者对不对,就因为我刚才在席间说了一句无心之话,这才引得元大人你起了杀心。”
元大人拍掌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将军,将军就算再怎么小心,不也是着了元某的道。”
“我明白了,其实菜中根本无毒,你们故意避开那道木耳菜不食,就是以此来试探我的反应,结果我的反应让你心生防备,我称不善饮酒,府中的茶水也未沾,而方才我们推门之时,手上便已沾了药粉,你担心我们中不了毒,在桌沿和床沿上都洒了药粉,这种药粉只要一沾上,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便会浑身瘫软无力。”
梓萧从未说过如此长的一段话,可是,现在时局对他不利,他只有先拖延时间,脑海里飞快的想着脱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