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瞳这晚做了个梦,她跟着梓萧的队伍不到一日,便被梓府的人发现并带回了梓府,人,梓严命人将她日夜看管了起来,直至她与郑曲阳大婚之日,她穿上一身大红的嫁衣被硬塞进了郑府派来的花轿里,临出嫁前,她一直都没有见到梓墨。
花轿摇摇晃晃热闹非凡的抬进了郑家的府邸,她头顶着盖头,本在奇怪为何她和郑曲阳大婚之日,郑曲阳却没有前来娶亲,而是叫了府中的族弟来帮忙娶亲。
待到拜堂时听到一声响亮的公鸡叫声,她才反应过来,惊讶慌乱之中扯开盖头一看,和她拜堂的哪里是郑曲阳,而是一只咯咯叫唤的公鸡。
她一气之下出声质问:“今日是我与郑曲阳成亲之日,郑公子去了何处,为何以公鸡拜常,如此儿戏。”
郑家人闻言纷纷大笑:“你不是想逃婚吗?你不是心里有人吗?我们便叫你与这公鸡过上一辈子可好,这回让你还逃到哪里去。”
“你们胡说,郑公子去了哪里。”梓瞳不顾形象惊慌大叫。
“我家曲阳在去找你的路上出了意外,所以,你生便是我郑家的人,死了也是我郑家的鬼,我儿生平唯一的心愿便是与你成婚,如今他一个人好孤单,你得好好陪他一辈子。”郑巡府阴森森的说道。
郑曲婷也笑得诡异:“我的好嫂子,你就认命吧,哥哥一定会好好疼你爱你的,你就忘了那个人吧,你看你成亲他都没有出现,还是我哥哥对你一心一意,嫂子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几人不由分说,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将她扭送到了郑曲阳的房间,只见房门上全部挂着白绫,房中央俨然是一口棺材。
她吓得不轻,惊叫着拼命挣扎,却挣不脱这些人的禁锢,几人合力将她按在床上,便将房门紧锁,屋外传来郑巡府的声音:“今日是我儿大婚的好日子,儿媳妇你便好好陪着我儿吧。”
她哭喊着拍打着房门,语气哀求的让他们将房门打开,可是没有半点动静,她不敢靠近那棺木半步,只得将身子紧紧的贴在房门上,幻想着有谁能发发善心将这道房门打开。
她叫喊了半晌,直到身子乏了,不知不觉靠着房门睡着了,却被一声吱哑的声音惊醒,待她睁眼一看,顿时差点吓得魂都飞了。
从棺木中徐徐坐起一人,却不是郑曲阳,而是她日思夜想的梓墨,梓墨阴测测的对她道:“梓瞳,你不是一直想嫁我吗?来吧,今日可是我们的大好日子,快到我这里来,再晚就来不及了,天该亮了。”
她虽还在惊吓当中,但见那人是梓墨,心里的恐惧立时去了大半,缓缓的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向棺木,还有半步的距离,便被梓墨一个大力拉进棺木之中:“你看,梓瞳,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在一起。”
话一说完,她眼前便是一片黑暗,棺材盖子……合上了,她又惊又惧,却被梓墨紧紧攒住双手,双唇贴近她的耳边,湿热的呼吸令她心惊肉跳:“瞳儿,这就是你希望的,只有死,我们才能在一起,恭喜你如愿了。”
梓瞳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来,头上的发已经汗湿了,她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幸好是梦,还好只是梦。
好半天她才平静下来,原来……既使是在梦中,她也如此清楚的明白她和梓墨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这样诡异的梦是否在警告她,快快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可是,她如何能忘……
她还愣在床上想着心事,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这才想起昨天和梓萧说定今天去姜国查探失踪一案,忙起身披了外衣,打开门看,果然是梓萧。
梓萧见她衣衫不甚齐整,有些不好意思与其直视,侧过头道:“娄知县一大早便过来了,你快些整理好,我们即刻出发。”
梓瞳这回是真真正正的不好意思了,明明是她闹着要跟着去,却还要梓萧亲自前来叫她,这落在外人眼中,想必觉得她一定是个懒丫头。
“二哥,其实我平日里不会睡到这么晚的。”梓瞳企图挽回一点自己的颜面。
“知道了,只是这么久第一回单独睡一个房间,难免会睡得沉了些,可是你怎么还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梓萧问道,他们这一路一直在一个营帐,梓瞳警觉性极高,通常他只要有一点动作,她便立刻醒了,更多时候,他一起床,她已经将他洗漱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很少有睡到这么晚的时候。
梓瞳摇摇头:“没事,二哥先去招呼娄县令,我稍候便来。”
梓瞳想了想,还是穿了一身男装,这一个月左右,她都是身着男装,竟有些习惯了,更何况此去姜国是去查案的,男装可能更方便。
娄县令见梓瞳从后院出来,想到关于梓将军的种种传闻,心里一阵顿悟,经过昨晚的休息,再加上好好洗漱一番,梓瞳整个人看起来水灵娇嫩不已,这样的姿色,怕是连女人都要自惭形秽,难怪梓将军会对此人格外恩宠。
梓萧怎么也没有想到娄县令脑海里此时想的是这些,见梓瞳身着男装,先是皱了眉,但当着娄县令的面却并未说什么,只道:“既然都准备好了,我们便走吧,姜国的元大人还在等着和我们会合。”
梓萧此行只带了梓瞳还有副将张衡及另两位亲信,娄县令也带了两位捕快,此行一共八人,在街上随便用了些早点,几人便前往姜国。
姜国的城镇相比龙兴国要小上许多,见到元大人,梓瞳默默打量了下元大人,元大人大约是姜国的元老级的官员,位及丞相,年纪有些大了,但双目间透着精明,明明看起来很单薄的身子,却让人轻易不敢小瞧了去。
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位元大人有些眼熟,她暗自摇了摇头,在梓府的几年,她鲜少外出,此次出门,一直和梓萧及手下的军士在一起,更不可能认识这么一个人,大概是,自己记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