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这里……她半点把握也没有,先别说前世所学的东西跟这里有什么出入,她听刘氏在耳旁唠叨,女子要通音律,要会女红,还有琴琪书画等等等等,反而在这些人眼中,放在最末的却是学问了。
她可是天生的破铜锣嗓子,好吧,通音律也不是为了让她唱歌,可称手的乐器总要会那么一两样吧,她除了会弹两声电子琴,其余的……一概不知。
女红就别提了,舞艺,在酒吧里和朋友一起群魔乱舞算不算,天哪,再来一道雷将她劈死算了,总是要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此时的梓瞳也忘了要装乖巧,装稳重,在梓墨面前唉声叹气:“你说我该如何,你是知道的,我在那样的环境下,莫说三次考试,我怕是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梓墨先是笑了一番,边笑边摇头:“好算是看到你像个正常的小姑娘了,一天到晚装得跟个老夫子似的,你怕什么,左右有我在,区区考试而已,你知道我当时考试时都是拿的什么分数,所有科目都是甲。”
梓瞳哀怨的看了他一眼,这不是赤裸裸的显摆吗?她一直都知道,她这个三哥不光长相俊美,而且十分聪慧,她身边的几个丫鬟背地里议论得最多的也就是她这位三哥。
大少爷早已娶妻,虽说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已是平常事,但大少爷性格阴郁古怪,这是青竹的话语中流露出来的意思,二少爷则崇尚武力,对儿女私情之事漠不关心,且二少爷性格刚毅古板,实在不是姑娘心目中肖想的理想对象。
梓墨则不同,对人都是谦和有礼,且比两位兄长更为俊俏,所以这些丫鬟们也最喜欢议论三少爷,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悄悄说说总还是可以的。
梓瞳最终还是入了京华女子学院,梓瞳自己都觉得一定是学院里的夫子们都老眼昏花了,要不就是她逆天的好运气再次光临于她,当她抚着一手烂得不能再烂的琴,其实就是瞎弹,反正梓墨教了她好几日,她却像与琴绝缘般,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
而她写着一张鬼画符一样的文章交上去时,自己都对自己无半点信心,这里的文字虽与前世并没有太大出入,就是简繁体之别罢了。
可是,她确实不擅毛笔字,字写得七扭八歪不说,好好的一篇《议临江篇》被她写得乱七八糟,她算是搜肠挂肚,将她只呆了短短几日的临江城牛皮吹上了天,只怕临江知府见了这篇文章都要痛哭流涕,原来在他的管辖下,临江竟有如此之盛景。
关于作画,梓瞳很淡定的想,反正她只会简体画,画山水这种有意境的画,她还欠些许火候。
她却不知,京华女子学院的院长手里揣着她的文章和山水画时,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异彩纷呈:“梓墨,这便是你所说的聪敏过人的妹妹,请恕老夫直言,从她的文章和画当中,实在是看不出有任何出彩之处,而且,教音律的冷夫子还一再跟我说,他教过那么多学生,却没见过有人将琴抚成这样的。”
梓墨心里也是好笑,可是面上仍是一本正经:“院长,我妹妹只是离家几年,以往所学都有些生疏罢了,请给她一些时日,学生也会尽力帮助她,再说考核一个人是否聪慧过人,光凭这几样又能说明什么,你们京华女子学院不是崇尚学术自由的理论。”
“怎样都说不过你,反正我所设的三道考题在你这里都形同虚设,不管如何,你怕是都要让你妹妹毫无阻碍的进入我们京华女子学院,若不是老夫看重及信任你,断断不会给你妹妹进入学堂的机会。”院长无可奈何的说道。
要说这京华女子学院的院长施德章,原本也是梓墨所在的翰轩书院的院长,五年前圣上大赦天下,下旨言女子也可入学,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京华女子学院,而今年,施院长有意将两个学院合为一体,办起一所男女混合学院。
只是这个想法还未曾实施,就已先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临江城的贵胄们第一个便不答应,认为这是有损德行,有违纲常之举。
梓墨是施院长十分看中的学生之一,所以梓墨有求于他,他也只作了个顺水人情,想来梓墨这般聪颖,妹妹也必不会差到哪里去。
更何况梓家还有两位小姐也在学堂内读书,梓家的庶女梓晴和表亲祝珊瑶都算是女子学院内学习比较拔尖的,有这么好的两个例子在前,他就算是破例录取了。
当然,这些事梓瞳半点都不知情,梓瞳算是正式入了京华女子学院开始了她的读书生涯,梓府上下并不知梓瞳入学的内幕,只当这位四小姐聪慧过人,要知当年梓睛入学之时还颇费了些功夫,考了两次才堪堪合格而已。
“娘,她不过是运气好,入了学堂而已,您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心情很好的样子,娘,您最近变得有些奇怪。”梓晴忿忿不平的嚷嚷,凭什么她一回府就受到所有人的关心,她不是走丢了吗?为什么还要找回来。
“我不是跟你说过,以后不要找你姐姐的麻烦,娘是为了你好,你这刁蛮的性子,也是该改改了。”卫姨娘看了女儿一眼,语气有些平淡。
“凭什么要我改,娘,以前您可不是这样的,自从她回来,您就变了,我真搞不懂爹,她丢了便是丢了,这几年她不在府里,我们不一样过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找她回来,她不回来我们才是真的好……”梓晴的话未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她是你姐姐,是这府中正正经经的嫡四小姐,梓府的四小姐怎么可以流落在外,以后不要再让娘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卫姨娘有些怒其不争的说道。
“娘,你居然打我,就为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姐姐,您是不是疯了。”梓晴捂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