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晚!
她在外头一直站到天黑。店家已经点起蜡烛。灯光如昼。吩咐小二拿一壶酒。
为了你们所谓的厉月教,就要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浮现樱花印记。既然你们那么想让它出现,那便出现吧。相对于没有自由,只是失去第一次,那又何妨。
厉戚没有盯着缨释若,放任她行踪自由。
或许不想让缨释若太尴尬,他一直背对着她。
缨释若吹灭蜡烛,本是闭着眼的厉戚,忽然睁开眼。听见背后的人儿脱衣服的声音。他嘴角微翘。这人,还是不放弃。
这次,看你坚持到哪。
衣服没有贴近地面的声音,安静无比。厉戚竖起耳朵,没有动静。看来,又是放弃了。厉戚起身,轻笑出声。
一股女人的清香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酒气,缨释若抱住他的脖子,双唇堵上厉戚的薄唇,舌头不自然的探进他的嘴,在他的牙齿表面来回的摩擦。
厉戚全身经脉如被人点穴般,动弹不得。
这种异样的感觉从未有过,在弦月楼门前,他只是为了演戏,浅浅的啄了她的双唇。她的香甜,他无心尝试。然而,现在贴在自己身上的人儿,像糖般清甜,他竟舍不得推开。她紧紧的抱着他,身上的酥软不断的挑战他的底线。
她的手开始解开他的长袍,衣服掉落的声音让他恢复理智。
他猛地推开她,捡起地上的长袍,匆忙的披在她的身上。黑暗里,尴尬的缨释若看不到厉戚的表情,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他脸色不复从前。那双眼睛已经没有射出冷冷的寒气,那炙热的眼神不是渴望的意思吗?
“穿好衣服。”他恢复神色,那语气竟然有点不平稳。平常的厉戚不会如此的慌得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缨释若不明所以,但是听了厉戚的话。穿好后,她重新点起蜡烛。
厉戚坐在椅子上,衣衫不整。脸上仍有红晕。缨释若瞬间脸红了,刚刚趁着酒气,一鼓作气就上前献身,现在真想撞墙死去算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火热了……
“我会想办法,以后,不许对别人这样。”正常的厉戚模式开启。
小时,与自己最亲近的人莫过于是栗汐和栗洛。现在,眼前的缨释若成为了身体上与自己最亲近的人。
“如果我没有现樱花记,那你们厉月教不是得遭横祸?”
她特别强调的说了‘你们’。
她不会忘记信上面的字让厉戚失了脸色过。足见,他也很担心。
“除了那种方法。”厉戚顿了一下,眼睛灼灼的看着她。“我再想其他办法。”
“真的吗?”缨释若被突如其来的希望给惊喜到。
“嗯。”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找苏一品。等你想出办法了,你再来找我?”
苏一品。日日夜夜,心心念念。无时无刻,偷偷傻笑,只要脸上出现了那种笑容,都是因为想到苏一品吗?有没有一丝想到我的?
缨释若的拈花一笑,充满默契,心心相印。
然而这种笑不是因为自己。厉戚的眼睛更冷了。仿佛空气都结冰了。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晚,只剩那一只烛火隐隐错错,忽明忽暗。
最后,他缓缓的拉动薄唇。
“你很喜欢苏一品。如果,与他同房亦可以浮现你的樱花记。”第一次,厉戚如此的看着缨释若。他的眼睛不再让她感到冰冷,那眼睛揉和了万千柔情,如此绝色的男子,加上如此迷人的眼睛,能有谁不心动?“是他,还是我?”
可是,眼睛,像极了玉瓯的眼睛,这双眼睛曾经在寒冷的冬天温暖过自己的心。然而,再一次对上相似的眼神,她已经再也负荷不了了。
那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手中的沙,抓得越紧,掉得越多。摊开手掌,抚平细沙,其实它很听话,我们不逼它,它呆得越安定。她再也不奢求能抓住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他是厉月教的教主,如果可以不当他们所谓的圣女,缨释若宁愿自己只是凡间的一株小小的睡莲。躺在河里,自给自足,出淤泥而不染,六根清净,斩断情丝。然而命运不允许她这样,但她也不想跟厉月教的任何人有任何关系。
现在只要一对上厉戚的眼睛,她便再也做不回那个无拘无束的缨释若了。虽然明知道厉戚不是玉瓯,可是那种被抽空的感觉,危险的气息,她不想再经历了。
“厉戚,我希望你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就像我的生命的轮回里我不想再出现玉瓯一样。前世的缘,今世的劫,无止境,让世人失魂落魄。我再也不想遗失任何一魂一魄了。”
“嗯。”听不出厉戚的情绪,眼神渐渐沉敛,沉默而状似执着的看着窗外。“明天,我们便启程。”
“谢谢你,厉戚。”
缨释若吹灭蜡烛,摸黑移步到床。厉戚的眼睛紧紧跟随着她,窗外的人儿,走了。一路上,紧紧跟随他们,为了保护她,孤男寡女,他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是他错了,他不在意,可是缨释若需要名节和苏一品继续在一起。
或许,厉月教的下任圣女,该是姓苏的人的血脉了……
经过五天的路程,缨释若终于到达长宁。这几天坐在马背上的厉戚面无表情,缨释若也没有抱住他的腰,只是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来维持平稳。在颠簸的路上的,大腿内侧渐渐的红肿抽痛。她没有说,一直强忍着。
厉戚没有再主动和自己说过一句话。每次都是缨释若打破沉默。
经过一天的路程后,缨释若就会问,还有多久。第二天,再重复的问同样的问题。每天,这样的对话就是他们全部的交流。厉戚再也没有正眼看过缨释若。他只会把她需要的东西放下,然后便跟那匹头带白色胎记的马儿讲话。他会很温柔的摸摸它的头,笑傲风月。
既然只是生命中的过客,他便不想让她在他身上看到更多的风景。他知道,她害怕自己那双跟那个叫玉瓯的男子长得相似的眼睛。
到了集市,他终于淡淡的开口。“等我。”然后,便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