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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航海考察的胜利结束

如果说我有什么功绩的话,那不是我有才能的结果,而是勤奋有毅力的结果。

——达尔文

(一)

1835年秋,“贝格尔”号结束了南美洲西海岸的考察,驶向加拉帕格斯群岛。

这个岛屿位于赤道线上,距离美洲西部很远,完全是一些火山岛,岛上有各种大大小小的火山口。由于南极的气流光顾岛屿,使岛上不至于像赤道附近那样经常出现高温。

达尔文登上的第一个岛是查塔姆岛。岛上荒无人烟,是一片黑色玄武岩的原野,地势高低起伏,到处都是巨大的裂缝。岛上也没有树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偶尔能看到洋槐树和仙人掌。

不过,达尔文还是在这里见到了两只大乌龟,每只至少都有90公斤以上。它们特别能喝水,将喝入的水都储存在心包和膀胱里。在这个荒原之上,两只乌龟在达尔文看来就像是某种有生命的矿物一样。

9月23日,“贝格尔”号驶入查理岛。这里有很多来自厄瓜多尔有色种族的流放犯,居住在将近300米高的一个有几百人的殖民区中。在那里,有碧绿而茂盛的植物和黑色的土壤。

10月28日,“贝格尔”号绕过阿尔贝岛的西南端,通过该岛和纳尔伯多岛之间的海面,停泊在阿尔贝岛的邦克湾。

第二天一早,达尔文就上岸去考察那里的一个椭圆形火山口了。在火山口底下,有一个蓝色的浅湖,湖水很咸。沿岸的悬崖上,达尔文还看到许多蜥蜴,呈棕褐色,有一米多长。有趣的是,这些蜥蜴的脚上居然长着蹼,还会游泳。它们伏在高低不平的岩石上,用脚爪紧紧勾住岩石,爬起来十分灵活。在水里游泳时也很出色,全身和尾巴都摇来摇去的。达尔文捉到了一只,剖开它们的胃,发现它们吃的几乎都是海中的藻类。

岛上还有不少陆栖蜥蜴,尾巴很粗,但脚上无蹼,也不会游泳,它们都钻在岩石间的洞里。达尔文同样解剖了它们,发现它们吃的是树叶,主要是合欢树的叶子。

通过调查,达尔文发现,这座小岛上居住着一些在其他地方看不到的鸟类、爬虫类和其他生物,它们具有十分独特的模式,这点让达尔文兴趣盎然。

达尔文推测,从岛上的乌龟与其他地方乌龟的差别上看,虽然它们距离相隔很远,但这些生物与美洲生物之间有着明显的亲戚关系。达尔文在当时就得出这样的推测是很不简单的,后来这种推测也得到了证实。

达尔文还在这里搜集了25种鸟类的代表,都是其他地方未发现的。有趣的是,达尔文对其中的13种雀类的嘴巴、体形、羽毛和尾巴等进行比较后,得出这样的结论:这13种不同的雀都是由一种祖先演变来的。

他还收集了185种显花植物,其中有100种是当地所特有的,也有一些是从美洲移植过来的。达尔文认为,大多数的动植物都是当地特有的,它们与智利北部地方巴塔哥尼亚地区的动植物十分相像。

所有这些观察对达尔文进化论观点的形成都具有重大意义。群岛上的动植物情况并非理论家所描述的那样,相反,加拉帕格斯岛上的生物与美洲的形态十分相似;而佛得角群岛上的生物则与靠近大陆的生物相近。据此,达尔文有理由认为,它们都是由一个共同的根源产生的,所以,物种是可变的,也是可进化的。

可是,加拉帕格斯群岛上的基本生物为何会按美洲类型的生物演变而来呢?这让达尔文陷入了深思。

1835年11月15日,达尔文又乘着“贝格尔”号从加拉帕格斯群岛出发,抵达了史上十分着名的塔希提岛。

(二)

塔希提岛森林茂密,景色优美,低地上长满了非常好看的热带植物——香蕉树、椰子树、面包树、橙子树等。在开辟出来的空地上,当地居民还种上了参薯、西洋甘薯和菠萝等。

岛上的居民都很友好,一看到“贝格尔”号,就纷纷划着小船过来要与船上的人做生意。他们还用香蕉、菠萝和嫩椰子等招待船上的人。

两天后,“贝格尔”号就驶离了塔希提岛,向新西兰进发。在浩瀚的太平洋上航行了一个多月,12月19日,新西兰出现在“贝格尔”号的面前。20日,“贝格尔”号驶入了新西兰北岛的群岛湾。

新西兰是个外形柔和、岗峦起伏的国家,被许多海湾切成一块一块的,近处则被许多蕨类植物覆盖,远处是一片片茂密的森林。

第二天,达尔文就继续外出考察了。这次考察并不轻松,因为沿途都长满了蕨类植物和灌木,小河和海湾也不断地截断道路。

12月23日,达尔文乘坐一条小船到了一个名叫惠马特的小地方进行了一次短途旅行。这里土地肥沃,有火山土壤,蕨类植物生长旺盛。在茂密的树林中,达尔文还看到了高大的贝壳杉松。这种树干高达七八米,上下都一样粗,树干极其光滑。树林十分茂密,几乎没有什么鸟生存。

12月25日,达尔文在纳西亚村度过了圣诞节,第二天又坐着小船沿卡瓦河逆流而上,访问了好几个村子,还查看了当地的一些石灰岩,随后返回到“贝格尔”号。

30日,“贝格尔”号离开新西兰驶向悉尼。

1836年1月12日,“贝格尔”号到达澳大利亚,停泊在悉尼港。当天晚上,达尔文就在城里散步。

休息了几天后,1月17日,达尔文乘小船渡过了尼比翁河,不久就到达了蓝山脚下。蓝山是超出海滨低地的一座砂岩高地,从高向下看,下面是一片辽阔的森林,风景秀丽。

达尔文离开高地,穿过芒特·唯古图里亚通道,来到一个树木稀少、绿草茂密的地方,在边区的一个养羊场停了下来。在这里,他想捕捉几只袋鼠,但没捉到,只捉到了一只家鼠。他还看了一些白鹦鹉和一些其他的鸟,不过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古生物鸭嘴兽。

鸭嘴兽是单孔目哺乳动物,与爬行动物相似,怎么会在澳大利亚保存下来了呢?多年后达尔文弄清了其中的奥秘:原来澳大利亚与其他几个大陆分开久了,那时地球上还没有高等动物,但已形成了最低等的哺乳动物——有袋动物和卵胎生哺乳生物。这些生物在澳大利亚的发展与其他大陆上的哺乳动物进化并不相关。因此它们也成为这里最高等的动物,并形成了不同的模式:食草动物和食肉动物、草原动物和林地动物。

1月30日,“贝格尔”号离开悉尼港,驶向塔斯马尼亚,并在这里停留了十多天,达尔文主要在这里研究当地的地质状况。

3月6日,“贝格尔”号又来到了澳大利亚最西南角的乔治王湾,在这里停留了8天。这里是让达尔文感到十分无聊的地方,因为这里的植物贫乏而单调,没有任何有意义的地方可以考察。

4月1日,“贝格尔”号驶入基林岛和它封闭在内部的圆形礁湖。礁湖湖水清澈,水底是洁净的白沙。礁的四周长满了茂盛的植物,将湖水映衬出一片碧绿色。

基林岛的附近有许多小岛,达尔文登上了其中的一个小岛。在这里,他观看了居民是如何坐着小船捕捉海龟的情景,达尔文在日记中十分激动地记录了当时的印象:

……我很难解释,为什么这些珊瑚岛的外侧海岸景象总是让我感到极其伟大。在这类似壁垒的岸边,在这绿色的灌木丛和高大的椰子树边缘,在那大片紧实的、到处都散布着巨大碎块的死珊瑚岩上,最后还有在那从四面八方袭击来的巨浪中,包含有多少纯洁的未被人涉足的地方。大洋将它自己的波浪抛送到宽阔的珊瑚礁之外,就好像一个不可战胜、强大无比的敌人一样。可是眼前可以看到,人类仍旧可以用一种方法来抵挡它,甚至去攻击它。虽然这种方法起初看起来好像是软弱无力而不中用一样……

在岛上,达尔文搜集了大量的蜘蛛和昆虫,还有一只蜥蜴、一只沙雉和一只麻鹬。这里还有许多寄居虾爬来爬去,树上还落着一些海鸟、热带鸟、燕鸥等。

4月6日,达尔文还考察了西岛。这里的植物比其他地方要多一些,干燥的陆地上有一些进食椰子的陆地椰蟹。达尔文仔细地观察了它们吃椰子的情况,并进行了记录。他还观察了两种蓝绿色的鱼经常咬破珊瑚并以珊瑚为食物的情形,观察了许多生活在珊瑚礁中的无脊椎动物。

这次考察,形成了达尔文关于珊瑚岛起源的着名理论的初稿。

(三)

1836年4月29日清晨,“贝格尔”号绕过毛里求斯岛北端,沿岸是一片倾斜的平原,上面有甘蔗种植园。岛中央耸立着几座高山,尖尖的山顶,山上满是树木,风景不错。

“贝格尔”号从南边绕过马达加斯加后,在纳塔尔附近抵达非洲海岸,在非洲海岸附近比较辽阔的地带航行,一个月后停泊在斯蒙斯湾。

第二天,达尔文就到了距离斯蒙斯湾20海里的卡普什塔德特。这里有幼小的苏格兰云杉林和低矮的、叶子发黄了的橡树林,这些云杉林和橡树林都散发着一阵阵秋天才有的树木气息,让怀念祖国的达尔文倍感亲切。

6月4日,达尔文雇了两匹马和一个年轻人做向导,进行了一次路途较长的旅行。在这次旅行中,达尔文了解了非洲南部的植物、土壤、地质构造以及动物化石群的某些标本特征等。

中旬,“贝格尔”号驶离了斯蒙斯湾,7月8日到达了圣赫勒拿岛。在这个岛上停留的四天中,达尔文从早到晚在岛上漫游,考察这个岛上的地质构造。岛上90%的植物都是从英国移植来的,可英国人只运送了一些鹧鸪和野鸭来这里,所以岛上的鸟类和昆虫都少得可怜。

这里曾生长过森林,但被16世纪初运到这里且繁殖很快的山羊和野猪毁灭了。这种情况还影响到了软体动物的生存。达尔文发现,在岛上有8种陆生软体动物只剩下了空壳,埋藏在土壤中。这些软体动物是由于森林被毁灭而灭绝的。

7月中旬,“贝格尔”号到达了亚森松岛。在高低不平的黑色熔岩表面上,耸立着一个个红色的被切断的圆锥形山丘。这些红色山丘的中心还围绕着一个最大的绿色山丘。

第二天,达尔文就登上了这个海拔800米的山丘。上面十分荒芜,个别地方有些绿草,上面有牛羊放牧。山丘上还有许多家鼠。

在这期间,达尔文收到了妹妹凯瑟琳的信。信中说地质学家赛奇维克见到了父亲,告诉他达尔文将在科学家中占据显要的位置。这让达尔文感到很愉悦,能得到赛奇维克这样的大地质学家的赞赏,那可是件了不起的事啊!

由于“贝格尔”号测量的材料对确定经度存在一些矛盾,菲茨罗伊舰长认为在回英国前应该彻底弄清这些问题,因此下令“贝格尔”号又向西、向南、向西,又向巴西方向驶去。这让思乡心切的达尔文和船员们都非常沮丧。

8月19日,“贝格尔”号终于离开了巴西,达尔文顿时心情大好,他终于可以向回乡的方向前进了

8月底,“贝格尔”号在普拉亚港停留了4天,然后又继续行驶,于9月20日抵达亚速尔群岛。第二天,达尔文在一位向导的带领下,到这个岛的中心进行了一次旅行。那里有一座活火山,附近的景色、植物、昆虫和鸟类等,都令达尔文觉得很像威尔士山上的一个地方。

9月24日,“贝格尔”号到达圣米卡艾尔西岸。在这里,“贝格尔”号将直接向英国方向起航。

1836年10月3日,“贝格尔”号在英国海岸的法尔茅斯靠岸,达尔文和船员们历经5年的环球旅行后,终于回到了祖国,这让他们都感到兴奋和激动。

当天夜里,尽管下着大雨,但达尔文还是告别了陪伴他5年的菲茨罗伊舰长、全体船员和载着他游历的贝格尔舰,乘坐马车向家中赶去。10月5日,达尔文回到了什鲁斯伯里。他5年的航海冒险生涯就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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