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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主持币制改革(2)

由于时任造币厂总监托马斯·尼尔认为自己的工作是一份闲差,对工作并不热心,整天出入赌场和酒店,牛顿成了造币厂事实上的负责人。牛顿建议召回旧币,铸造新币。在财政部的花园后面,牛顿建起了10座大熔炉,用来熔化召回的旧币。铸造熔炉对牛顿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他早在多年前就曾自己动手建过一座用来炼金的熔炉,因此,在这项工作上,牛顿表现得非常出色。在他的指挥下,工人们很快就建起了10座坚固的熔炉。

熔炉下燃起了熊熊大火,熔炉里的旧币渐渐熔化……牛顿的脸被大火烤得通红,豆大的汗珠往下掉,但他依然十分兴奋。眼前的情景跟他在实验室里进行的炼金活动多么相似啊!所不同的是,炼金活动是秘密进行的,而且是想把普通的金属炼成黄金;熔化旧币则是公开进行的,所得到的全是名副其实的贵金属。

旧币熔化之后,牛顿便命人将所得的贵金属送往伦敦塔。在那里,崭新的货币将会重新铸造出来。造币厂越有500名工人,分作两班,每班工作10小时,每周工作6天。为了提高工作效率,牛顿对整个铸币流程进行了细致的研究。他干得很卖力,就像当年进行科学研究一样,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在牛顿的督导下,工人们加班加点地工作着,新币的产量迅速提升。在牛顿到任后的几个月,新币的产量就提高了8倍,每周可生产5万千克,市场上新币短缺的情况很快就得到了缓解。不过,他们离币制改革所要达到的目的还有一段距离。

在币制改革进行之时,一些不法商贩千方百计地提高金属原料的价格,大发国难财,这让牛顿出类拔萃的运算能力自然而然地成了无价之宝。当时用于铸造货币的材料大多是较为廉价的铜银合金或铜金合金。根据铜、银和金等金属的市场价格以及铸造合金的成本,牛顿计算出每磅(约合0.454千克)合金的价格为7.5便士。但当时皇家造币厂购买金属原料之时,其价格远远超过了7.5便士。

有一次,一个大商人声称要以低价向造币厂供应合金原料。牛顿得到消息后,立即派人将商人请到办公室,直接与其接洽。一见面,牛顿就要求商人报价。

商人恭维牛顿说:

“艾萨克·牛顿先生,您可是全英国最伟大的科学家,在您的面前,我们可不敢耍花样。”

“你直接报价就可以了!”牛顿冷冷地说。

商人狡猾地说:

“牛顿先生,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就报一个最低价,每磅12.5便士。”

牛顿瞥了商人一眼,轻描淡写地说:

“12.5便士?这个价格是怎么定的呢?”

商人回答说:

“这可是最低价格了,是根据铜、银、金的价格以及铸造合金的成本核算出来的。”

牛顿“哼”了一声,追问道:

“是吗?那么你能在我面前再演算一遍吗?”

商人知道,在牛顿面前进行数学运算简直就是自讨没趣,他只好继续撒谎道:

“牛顿先生,这个价格确实是根据成本核算出来的。不过,在您这位伟大的数学家面前,我可不敢运用数学。”

牛顿笑了笑,提起笔在稿纸上运算起来。他一边运算,一边对商人说:

“听着,我已经算过价格,每磅定价7.5便士就可以保证你的利润了。如果你再敢哄抬价格,小心我上报给国王陛下,治你的死罪!”

商人一听牛顿这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过了半晌才低声道: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的报价就定在7.5便士。请牛顿先生一定要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次吧!”

牛顿看着商人滑稽的表情,不禁微笑道:

“先生,你实在用不着这样!以后只要本本分分地给皇家造币厂供应原料,你肯定会赚大钱的!”

商人见牛顿并没有追究自己的欺瞒之罪,也放了心。从此,他便安安分分地给皇家造币厂供应合金原料。

就这样,牛顿到任几个月之后,不但新币的产量大增,成本也急剧降了下来。

(四)

牛顿在造币厂的另外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打击伪造硬币的不法分子。为了防止造假和修剪硬币,牛顿对新币的边缘进行了规定。但在利益的趋势下,仍有不少人处心积虑地研究新币的特点,照样伪造和修剪硬币。这不但给牛顿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麻烦,也严重地影响了英国的金融秩序。法律规定,凡是伪造货币者,一经发现,立即处死。但由于防伪技术落后,伪造货币简单易行,政府根本无力控制此种犯罪行为。

为了降低假币对金融市场的冲击,牛顿在提高产量和降低成本的同时,还加强了对犯罪分子的打击力度。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位一直隐居在三一学院的学者居然摇身一变,成了频繁出入低级酒吧和妓院的侦探。

为了寻找犯罪分子,牛顿在低级酒吧和妓院里安插了许多眼线。每天下午,牛顿都会打扮成商人的模样,到低级酒吧和妓院去和那些眼线接头。一旦发现情况,他便会向他的密探发出命令,逮捕嫌疑人。

牛顿对待犯罪分子是极其冷酷的。据说,他曾在一周之内处决了10名伪造货币者。

有一次,牛顿安插在低级酒吧的眼线向他报告,再次发现了威廉姆·夏隆纳的踪迹。威廉姆·夏隆纳是一名穷凶极恶之人,他不但伪造了大量的货币,还杀过人。但由于此人极其聪明,官方一直没有找到他的犯罪证据。

聪明的牛顿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派一名眼线主动接近威廉姆·夏隆纳,假装与其一起伪造货币。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牛顿终于找到了威廉姆·夏隆纳的犯罪证据,并下令逮捕了他。遗憾的是,由于看守在夜间睡着了,威廉姆·夏隆纳最终又越狱了。

几个月以来,牛顿和他的密探们一直在全力追查威廉姆·夏隆纳的踪迹,但每次在关键时刻都被他逃走了。这一次,牛顿打算不再兴师动众了。他命令两名侦探化装成商人,悄悄潜入那家低级酒吧,趁威廉姆·夏隆纳酒酣之际,出其不意地逮捕了他。

当威廉姆·夏隆纳再次被带到牛顿面前之时,牛顿横眉怒目地训斥道:

“小子,这下你完蛋了!看你还往哪跑!”

威廉姆·夏隆纳立即争辩道:

“你无权逮捕我,我根本就没有犯罪!”

牛顿“哼”了一声,大声训斥道:

“如果没有掌握你的犯罪证据,我又怎么会贸然命人逮捕你呢?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说完,牛顿向身边的人挥了挥手。两名密探会意,立即到档案室将威廉姆·夏隆纳的犯罪证据拿了出来。面对如山铁证,威廉姆·夏隆纳再也不敢狡辩了。

几天之后,威廉姆·夏隆纳便被处决了。

牛顿在处理这一案件中所表现出的机智和勇敢很快就在伦敦传开了。一些作家还以此为题材,创作了侦探小说。国王威廉三世也对牛顿的机智表现赞不绝口。

经过几年的努力,币制改革终于取得了显着的成效。1699年,造币厂总监托马斯·尼尔去世了,牛顿顺利成章地成为皇家造币厂的新任总监。

得到这个肥差之后,牛顿一向窘迫的经济条件才彻底有了改观。光是皇家造币厂总监一职,牛顿每年就可以得到2000英镑的薪资。这在当时可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收入了。当时,英国政府建造格林威治天文台也不过耗资500英镑。牛顿一年的薪资收入就可以盖4座大楼了!此外,按照规定,牛顿还可以对造币厂铸造的每一枚硬币征收铸币税。

作为造币厂总监,牛顿是合格的、出色的,表现出了令人惊讶的行政组织能力。如果他从青年时期就开始从政的话,说不定会成为内阁大臣呢!但是,如此一来,人类就会失去一位天才科学家。英国并不缺乏造币厂总监,而牛顿只有一个。

牛顿在造币厂总监的位子上一坐就是26年,与他钻研科学的时间几乎相等。这对人类的科学事业而言,或许是一种损失,因为牛顿如果在这26年的时间里继续全心全力研究科学的话,可能会创造出更伟大的成就;但对牛顿个人而言,他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无论是做科研学研究,还是当造币厂总监,一切都应该由他自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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