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涵城下走过一个车队,这个车队在周边还有官兵护送,想来马车内的人地位极为尊崇,送车队的是青枫城的上任知府徐伟昌。
徐伟昌一头乌发,精神奕奕,这点便可以让人不自觉的将他年迈渐圆的身子忽略。作为清廉一生的老臣,即便被撤职也是可带乌纱,只因北方圣殿之上的一句话。若非如此他是得不到护送马车中的人的资格的。
徐伟昌宽大的官服在风中摇摆,很是威风。他的小眼睛中时不时打量看向马车,时而露出思索之色,他在青枫城中之时便对于这样一个气氛诡异的车队感到奇特。
多方打听却是隐隐知晓其中之因,徐伟昌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最近边疆不稳,旱灾将起,通过夫子的口中得知,只怕是一场****就要到来。
夫子给出的原因却是指向了那万人所不知的修真界。
徐伟昌微微摇头,暗道:“老夫清廉一生,如今却是到了抉择之时,吾儿……”徐伟昌微微一叹,眼中有些迷茫。
修真界异宝出宝,将会导致凡人界群雄崛起,朝政不稳哪。徐伟昌面色渐渐变得坚毅,老夫舍得一声清廉也得要让真儿得到釜阳宗的青睐。
车队继续前进,徐伟昌身下之马却是变得慢下,待马车靠近了,才轻声耳语道:“吴小姐,不知那位先生可曾答应。”他的话有些颤抖。
“先生早就走了,但大人之情葛裳记得,明年便是釜阳宗的开宗招收弟子之日,长姐会回来,贵公子在京中常住,长姐会直接将贵公子带走,大人无需担心。”
徐伟昌原本身子一震,但听到后来之话,却是欢喜疯了,徐伟昌颤着手,作揖道:“多谢小姐恩赐,令尊若是用的到我徐伟昌的,徐伟昌定万死不辞。”
徐伟昌心中一块大石落了下来。他的逆子,虽是逆子,但终归是他徐家的子嗣,即便是让他这把老骨头给拆了,也要将血脉留下。“能帮这逆子的也就这些了,之后便是看他造化。”
……
岑晋剪破长空,虹光直奔万山之巅,那处便是阴阳宗的山门。他在两日之前便与那女子分开,他直至走时都不知此女的名姓。只是命中过客,何须知晓名字。
清风撩起岑晋脑后的长发,岑晋眼中露出坚定之色,他一生求道,修真界才是他的归属。凡人界,距离遥远了。
靠近一看却是发现此山直插云霄,通体青碧,层岩叠峦。祥云飘袅,一道圆弧跨越万山,直纵南北,这便是护山大阵,阴阳宗乃是四级修真国河山国的分支,底蕴之强,难以想象。
此山之外便感觉到灵气之浓郁,令岑晋暗暗震惊。他眼中一闪,向圆弧之下的巨大光幕打出一道法诀,光幕上生出一圈圈涟漪,巨大天幕顿时喷薄出一股强大灵气,化作巨大手印,与岑晋的诀印相合,发出衣物掉入水中的声音。
巨大手印化作一团云雾,飘在空中,岑晋一拍储物袋,从中飞出一块木质令牌,飞入巨大的灵气之团中。
令牌上的字符幻化而出,与灵气相应,被吸入字符之中,字符向着巨大光幕射出一道光芒,光幕下显露出一个容得一人通过的小门。岑晋收回令牌,身子仿佛被清风相推,进入门之中。
进入之后,岑晋眼前一闪,光线瞬间变弱了很多。眼中尽是一片惨绿色,山门最外层是阴阳宗饲养在山林间的恶鬼,时常呼啸而过,卷起一阵阴风,鬼叫连连。
岑晋面色平淡,向内走去,越往山上走越是感觉到这些鬼物的实力也在增长,渐渐有了炼气三层的实力的样子。
一道红色魂魄,将一道较为弱小的魂魄,吞入口中,在其嘴角留下啖液,见有生人来此,不由龇牙怪笑,径直向着岑晋撞来,露出嗜血之色。
岑晋眼中冷光一闪,抬起右手,向前一按,一股强大的灵力瞬间将鬼物包裹,刺透鬼物的魂体,鬼物发出兹兹的惨叫声。
岑晋冷哼一声,取出主幡,将魂魄扔入其中。先前鬼物的惨叫声引起不少鬼物的注意,都是自觉避开这生人。
在这条道上还有一个小亭子,亭子里坐着一个老者,老者看向此处,眼中露出一丝奇异之芒,冷笑一声,“这么猖獗的弟子,还真是头一遭看见。”
老者站起身,手中打出两道字符,字符迅速变大,直奔岑晋的主幡而来,打入其中,那道魂魄飞出主幡,惊叫一声,连连逃窜。
岑晋眼中一闪,看了过去,这老者修为乃是炼气九层,境界有些虚浮,应该是刚刚踏入炼气九层的境界,岑晋若是想,唤出尸傀便可将此人一举击杀,但初来此地,还是莫要招惹是非。
岑晋转过头,向内走去。倒是老者略有吃惊,此人在盯住自己的一瞬间,竟有汗毛皆立之感,此人危险。老者眉头微皱,却是不记得外门弟子中有这么强的弟子了,老者微微摇头,坐回了亭椅上。
阴阳宗分内外,核心。在任何一个宗派之内修为便是一切,筑基之后便是内门弟子,岑晋只是炼气八层,只能呆在外围。
岑晋之奔一处木屋,这木屋之中便是登记之处,阴阳宗外门弟子数以千计,只需登记一番便可在山崖上开辟洞府暂住下来。
亦可以去管事处领取任务,但现在岑晋却是不想,岑晋走进木屋,木屋之中有一个正在盘膝打坐的青年,青年面色惨白,仿佛久病之人一般。
见有人进来,翻开了那对死鱼眼,瞪着岑晋,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拿过令牌来。”
岑晋手一翻一个令牌出现在手中,青年双指一点令牌,其内气息却是被抽出一些,打入在一旁的玉简中,玉简飞入一旁的壁橱内。青年又将令牌给了岑晋。
就在岑晋要走之时,青年单指叩击着木桌,冷笑一声:“师弟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岑晋微微皱眉,袖子中飞出一块灵石,扔向青年,这才走出了木屋。每次的等级都需要给一块灵石,这就是所谓的“登记费”。
那青年微微昂头,他虽然修为不高,但是这职务可是请二长老安排下来的,便是炼气九层的弟子也要上缴灵石,何况此人还只是炼气八层。
岑晋在选择了一处山崖,木剑飞出,劈砍声不断,一个粗糙的方形洞府片刻间便成型了,这个山崖上到处都是蜂窝状的洞府,全部被岩石封住。
岑晋进了洞府也是用岩石封住洞府,这才盘膝坐下,打坐片刻,岑晋微微皱眉,这阴阳宗内的灵气都带着一股阴寒之气,还有极淡的尸气。若是这样的灵气吸纳久了,身体中便会滋生尸气。
岑晋皱眉,一拍额头,飞出数十道阳灵之气,岑晋排布成一个阵法,这才重新吐纳起来,这些阳灵之气,可以过滤这些灵气。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岑晋的洞府紧闭着,丝毫没有动弹的迹象,岑晋的身上闪烁这五色之光,在黝黑的洞府之中,闪耀无比。
此时岑晋身上的五色之光更加浓郁,仿佛实质一般,此时的五行修真诀已经修炼到了第一篇的后期,若是再无可精进之时,便是岑晋突破筑基之期。
岑晋睁开双眼,此时在被封住的洞口,石缝间钻出一道符纸,这道符纸内传出一道声音:“两个月后,白某人在宗门摆下场子,进行一个交易会,还望诸位来赏脸,交流心得。”
这道声音温和委婉,让人生出亲近之感,仿佛是会情不自禁的答应下来,岑晋微微皱眉,若是岑晋猜得不错,此人应该是修炼了媚术,才使得话语中有了蛊惑之意。
岑晋露出思索之色,却也是想去看看,能不能换到心仪的法宝。他缓缓收功,一拍储物袋,其内飞出不少符纸,这些符纸上与岑晋所用过的那些不同,上面什么符文都没有,一片空白。
岑晋取出一碗朱砂,灵力化水滴入碗中,碗中的朱砂立刻漂浮在水上,接着这些朱砂将这些灵水包裹住,缓缓渗入其中,变成一碗朱砂浆,鲜红似血。
岑晋又取出一支毛笔,他眼中一闪,河大郎留下的宝物不多,灵石也只有不足三十块,卖不了什么东西,只是这符纸他看着奇异,丝毫不需要灵力便可发出,即便是凡人也能使用。
这样的符文想来可以得到不少修士的喜好。岑晋对照着已经画好了的符文,莫记在心中。
毛笔在朱砂浆中一荡,瞬间将毛笔吮得满盈,岑晋眼中一闪,落于符纸之上勾画起心中所见的那道符文。
他看到的那道符文是火球术的符纸,制符之关键便是在于将灵力注入在朱砂之中,画在符上,使得从朱砂中传来的灵力有处可存放。
而这符文的象形便是影响到这符文中的火球术威力的重要因素。稍有偏差便会崩坏,其内的灵力倾洒出来。
“砰。”岑晋惊愕看着手中幡符纸,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团灰烬,他右手同样感受到了一阵火烧,在他的直觉之中却是不曾发现与映照之符有什么不同。
岑晋面色平淡,但眼中却是有一丝不甘闪过,岑晋轻喝一声,重新取来一道符纸,一按之下开始画符。
“砰。”岑晋眉头微皱。
“砰。”岑晋眉头更皱了。
“砰。”
……
制符是需要天赋的,那便是对于灵力微弱的掌控,而岑晋的五行灵根便是缺乏这样的条件。
岑晋每一次制符都在最后的一笔出现失误,仿佛符文之间不能产生循环,一旦连上,便会产生矛盾之感,从而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