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作弈每天每天地去医院照看言姗凉,这件事情,公司里面的上上下下的所有员工其实都并不知道。
公司里的员工们每天只是知道许作弈每天都会派司机带其外出,但是一个大公司的少当家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公司里面的这些小员工是根本没有资格和权限过问的。
但是,人的好奇心是不能够抑制的。那些八卦的小员工们能够做的,只能是猜测,只能是胡思乱想地各种瞎猜,再造出些关于许作弈的花边儿新闻来。
许作弈的花边新闻确实不少,这一点不容否定。试想,一个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存款有存款,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有能力的一个钻石王老五,许氏企业的大阔少,对于莺莺燕燕的女人们的杀伤力,怎么会小呢?
就算许作弈自己不那么风流倜傥,到处招风,也会有女人们自己上杆子往上贴的。只要许作弈往那里一站,就有太多的女人往他面前倾倒,为其倾心,为其茶饭不思,为其费尽心机。
就像是外界传闻当中形容的那样,许作弈从来就不缺女人。或者纯情娇羞的细软小妹子,或者烈焰红唇黑丝短裙的妖娆女郎,或者温婉可人举止优雅的小家碧玉型女子……等等等等,在许作弈的身边,统统都能够挨样儿找得到。
不缺女人的许作弈,又多金的许作弈,每天除了打理公司事务之外,便是去各种风月场所,夜店,酒吧……纸醉金迷,邂逅各色或美艳或纯情的绝色女子,与他们发生一夜情,或者是发生“一周情”,又或者再好一点点,和她们保持联系一个月那么久,然后给她们一些钱做犒劳,便直接转身走人。从此两厢再无瓜葛。
许作弈是多情的,这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儿。
可是,他多情却也无情。
他不喜欢被束缚,他不愿意被任何一个女人拴住,他似乎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情。
所有人都知道许作弈多金又多情,可是每个人也都明白,要想获得许作弈的真心真意,让许作弈动情,那是不太可能的。
因为,众所周知,许作弈就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真感情。
男人要想表达自己对一个女人的心动,那种冲动,就是想要去吻她;
而男人要想表达自己对一个女人的真心,那种冲动,就是想要娶她回家,做自己的老婆,给他自己生孩子,照顾家,装点家里的一切……
可是,这些,对于许作弈来说,就像是一片片的浮云,从来都没有停下过。
换一句话说,许作弈的心,从来都没有在哪一个女人身上停留过一分一秒。
……
言姗凉的昏迷状态接着持续着,一直一直地持续着,已经快四个月的时候,有一天,言姗凉却意外地终于手指动了一下……
盛家举办的私人宴会上,盛昊阳不但给给许作弈和许作弈的父亲这父子俩发了请帖,竟然也点名道姓给言姗凉这个小小的小助理也郑重其事地发了帖子。
这件事情,许作弈本不知道。
而言姗凉,也以为是许作弈要让自己又像之前一样,作为他的助理跟在许作弈身边去出席盛家的私人宴会,所以,对于盛家管家送来的盛家私人宴会的请帖,言姗凉并没有很意外。
在言姗凉的印象里面,许作弈的想法和做法,都是经常出其不意的,很难去猜测,去揣度,索性就什么也不想,就只听从就可以了。
所以,言姗凉以为许作弈根本就是知道盛家私人宴会请帖这件事情的,也就没有跟许作弈透露这件事情。
可是,言姗凉没有想到的是,许作弈根本就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下午快到下班的时候,许作弈还坐在办公室里面处理手上的一些需要签署的文件,办公室的座机电话便突然“叮铃铃”地想起来……
许作弈神情淡定,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许作弈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动不动,微微地顿了两秒钟之后,面色黯淡地很平静地拿起电话接话筒,冰冷而平淡地接电话,声音冰冷而有一种迷人的磁性:
“喂?”
“喂?……作弈,今天晚上下班出来陪我一起吃饭吧……你都好久没有陪我一起吃晚饭了。”
果不其然,意料之中,果然是盛月颐打过来的。
并且是盛月颐打过来的千千万万个没有正经事的无聊电话中的一个。
“今晚没时间。”
许作弈从来都讨厌盛月颐的大小姐脾气,一副全世界都是她们家的一样的凌人气势,大小姐说一不二的霸道脾气,谁也受不了。都是他父亲一手惯出来的臭毛病。
跟她父亲一样,一身的臭毛病,一点好样子也没有。一身的暴发户土豪气质,根本没有真正的素养可言,真正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而那些所谓的又能唱又能跳,举止优雅啊,都是拿钱摆出来的假腔假势。甚至于连弹得一手好钢琴这样的本来很是优雅的事情,放到盛月颐身上,在许作弈的眼里,都不过只是虚无的显摆和虚荣的招摇而已。
言姗凉收到了私人宴会请帖的事情,传到了许作弈的耳朵里,许作弈心里首先是疑惑,一直没有想通这是怎么回事,心里一直别扭着矛盾着,非常不爽快。
现在盛月颐这通电话一打来,许作弈马上就来了灵感,转而一想,猜想一定是盛月颐那女人闹出来的闹剧,公司里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七嘴八舌的猜想和议论,成为大家茶余饭后工作之余的趣事儿新闻:
“诶?你们说,咱们许总是怎么回事呢?这段时间怎么总是外出呢?”
“啊对呀对呀,是这么回事呢。咱们许总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呢?需要每天上班时间还要往外跑呢……”
“可不是吗?有钱就是好,想怎么就怎么,上着班呢就可以随时出去泡妞呢,哈哈!”
“要不你也出去找妞儿啊,谁叫你没钱呢?哈哈……”
……
那整整三个月的时间里面,许作弈一直在这种流言蜚语之中生存。
不过,许作弈到底是个潇洒的人。狂妄不羁就是他的处世态度,这样的他,根本不在意那些外人的猜测和诽谤。
他可以顶着那些流言蜚语,顶着那种“每天正事不干班也不上公司也不搭理了”的流言蜚语和恶名声,他无所谓这些。
他只要病床上的言姗凉安然无恙地赶快醒来。
只要她毫发无损地安然醒来,就怎么样都可以。
对,怎么样都可以。
终于有一天,言姗凉被许作弈紧紧握着的手,终于动了一动……
心底里万分高兴言姗凉醒过来的许作弈,却在言姗凉彻底醒来之前离开了。
言姗凉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许作弈就在她的身边,守了她近四个月。
言姗凉醒来之后,在家安心静养了一个月,便又回去公司上班了。
日子还像是跟以前一样的。言姗凉还像以前一样,应付各种工作。
而就前世情缘,许作弈只字未提。
一次在盛家私人宴会上的闹剧,使得许作弈开始动摇一直沉默下去的决心……
言姗凉被不怀好意的盛月颐灌了好多的酒,那种酒是起后劲儿的酒,言姗凉本来就不是喝酒的人,但是又不想让到场宾客都觉得自己这个小小助理什么能力都没有,就连简简单单地喝个酒,都不能做到。
这样一个没有用又不识大体的助理,要许作弈这样在当地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能够有面子?怎么脸上有光呢?
如果是那样,自己以后又将怎么样去面对自己芳心暗许的许作弈呢?
所以,为了不给许作弈丢脸,不给许作弈找麻烦,更也不愿意让许作弈看到自己那么没用,连喝个酒都不能够喝……言姗凉果断地拿起高脚酒杯子,将里面的红酒一仰脖子一饮而尽,尽显豪气。
言姗凉原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红酒而已,红酒并没有太大的酒劲儿,即便是喝多了,也不会太过不胜酒力。
可是,言姗凉没有想到的是,盛月颐早就预谋好了,在言姗凉的酒里面兑了她自己从国外带回来的白葡萄酒,那种白葡萄酒是透明无色的一种烈性葡萄酒,刚刚喝下去的时候,根本不会感知到其酒劲儿的强劲,而喝下去半小时之后,就会突然意识模糊,全身无力。
一饮而尽的言姗凉,终于成功地保住了自己挚爱的男人——许作弈的面子,更也保证了自己没有在许作弈的面前丢了自己的尊严和面子。
言姗凉很是庆幸,她没有让她爱的人看到自己的无能和懦弱的一面。
她不想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呈现出她不堪的一面。
盛月颐成功地使得言姗凉喝下一杯红酒,踩着高跟鞋,身着金光闪闪的晚礼服,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恰到好处地握住高脚红酒杯子,很优雅很得意地走了。
言姗凉还在庆幸,盛月颐并没有很是为难她,只让她喝了那么一点,狠狠心一仰脖子一饮而尽,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