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中相轮火焰珠顶,宝顶周围有八条铁链各与力士相连。殿前两明柱各有金龙盘柱,殿内为梵文天花和降龙藻井
前后出廊硬山式,殿顶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脊饰五彩琉璃龙纹及火焰珠。面阔五间进深三间。殿内“彻上明造”绘以彩饰。内陈宝座、屏风;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殿前月台两角,东立日晷,西设嘉量。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一座金碧辉煌的漂亮宫殿坐落在眼前!白玉为墙,黑金铺路,一路过去,每隔半里,则竖立着一个高一丈的火架,青色的火焰跳动着,诡异的氛围展露无遗。”“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这是……哪里?”
头上还搭着一块湿巾帕子,夏侯诗檐挣扎着打量着眼前四周的一切,那么地陌生。
当夏侯诗檐意识到了这里并不是她熟悉的诗赋轩的时候,她开始询问: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寝宫,太子殿。”
三皇子见夏侯诗檐终于苏醒过来,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心里十分高兴。喂了夏侯诗檐喝完水,便将夏侯诗檐轻轻地扶起来,还伸手拿了一个大枕头,安放在夏侯诗檐的身后,准备好给夏侯诗檐靠着。
待夏侯诗檐靠定背后的枕头坐好,三皇子拓跋修杰这才坐到夏侯诗檐的床边来:
“你放心,这里是太子殿,我的寝宫。半下午的时候,你身边的随侍姑姑来找我,说你被纳兰皇后娘娘召去她的寝宫懿坤宫中去了很久没回来,后来她等了很久你没有回来,她很担心,想尽办法打听到原来你被纳兰皇后娘娘罚了跪刑,这才着急跑来找我的。我赶去的时候,你已经快要晕厥过去,没什么意识了。”
夏侯诗檐似乎真的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太多的记忆了,听三皇子这么一说,还有些印象,只能想起来自己被纳兰皇后娘娘罚跪,却一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被三皇子拓跋修杰从懿坤宫解救并带回太子殿的。
“所以……是三皇子殿下您带我来这里的?”
夏侯诗檐面色当中有一些些的不可思议,似乎有很多的不解之意。
三皇子拓跋修杰脾性极好,像暖融融的阳光一样温柔和煦地微笑着解释道:
“哦……呵呵,当时你已经昏厥过去了,状况十分不好,诗赋轩又离纳兰皇后娘娘的懿坤宫太远,随侍姑姑也很担心耽误你的病情,所以我就当机立断,索性将你送来我的寝宫太子殿来了,正好,我这里有父皇专门给我配备的全皇宫当中最好的医术最精湛的太医,你也正好可以得到最好的救治。所以,就直接把你送到这里了。”
三皇子拓跋修杰完全被夏侯诗檐的苏醒高兴得昏了头脑,根本就忘记了夏侯诗檐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家,第一次躺在一个男子的睡房床上昏迷很久,刚刚苏醒过来难免有些难堪,还有一些疑虑和不安,三皇子拓跋修杰却只是自顾自地说他自己的。
夏侯诗檐似乎有些疑虑,小心翼翼地追问道:
“这是三皇子殿下您的床榻吗?我在这里昏睡了多久?”
夏侯诗檐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弯弯的还是像两弯月牙儿,清灵,明澈,又像是一潭湖水,无辜却又深不见底,让人一见便忍不住一脚迈进去,从此深陷。
知道夏侯诗檐这样问及的时候,三皇子拓跋修杰这才终于意识到私自将一个姑娘家带到自己的寝宫里来,实在是有些不妥,于是便连忙解释道:
“诗檐……啊,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是这样的,当时是实在没有办法,随侍姑姑也很担心你的安危,我这么做,把你带到这里来,也完全是出于为你考虑,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图的,请你相信我……”
平日里儒知风雅、玉树临风的三皇子拓跋修杰此时此刻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却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说话结结巴巴,吞吞吐吐,十分紧张的样子:
“啊,对了,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问随侍姑姑的,她一直守在你身边的,有随侍姑姑在,你可以绝对放心的,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图,我什么也没做,我也更不会做什么不良意图的事情,我不是那种人的。”
三皇子拓跋修杰信誓旦旦地向面前的夏侯诗檐保证着,突然低下头去,颇有羞赧之意地说:
“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不会强迫你的。相信我,诗檐。”
三皇子拓跋修杰其实不知道,夏侯诗檐根本就没有要怪他的意思,更没有误解他有什么不良企图的意思,实在是三皇子拓跋修杰自己太在乎夏侯诗檐,所以才这么对夏侯诗檐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非常那么敏感,生怕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让夏侯诗檐有那么哪怕一丝丝的不安和怀疑。
三皇子拓跋修杰解释了半天工夫,倒是把夏侯诗檐给解释懵了。夏侯诗檐也没有想到,三皇子拓跋修杰会这样地在乎自己对他的信任,这么在意自己对他的印象。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真的,三皇子殿下,我相信你。而且我还要感谢你呢,不是你出马救我回来,可能我现在还在纳兰琴笙皇后娘娘的懿坤宫受刑罚呢,又或者,早就已经被纳兰皇后娘娘给折磨死了呢。”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你,诗檐,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得到了夏侯诗檐的理解,三皇子拓跋修杰马上便又豁然开朗起来,而且看着夏侯诗檐的状态也越来越好,三皇子拓跋修杰也是开心得不得了,欢快得像一只小鹿,叽叽喳喳地给夏侯诗檐介绍起了他自己的地盘——太子殿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来了。
比如太子殿的私属小厨房儿里的大厨子有什么拿手好点心,整个皇宫里面别的宫中都吃不到;又比如,太子殿宫中的小花园里,有什么奇花异草,也是整个皇宫之中其他宫里根本没有的;再比如,他自己养的一只八哥儿,总是教他好听的夸主人的话那八哥儿偏偏故意不听不学不叫,而当三皇子拓跋修杰教那八哥儿一些骂纳兰皇后娘娘的话的时候,那只八哥儿反倒胳膊肘儿向外拐,把三皇子拓跋修杰教它骂外人的话,全部学来骂它自己的主人来,每次都气得三皇子想把它从笼子里掏出来揍它一顿……诸如此类,各种趣事儿,等等等等。
三皇子又是说笑又是手舞足蹈地欢快地讲着,快乐得像一只找到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可以自由翱翔的天空一样。
刚刚从中暑之症苏醒过来的夏侯诗檐,也渐渐被三皇子拓跋修杰的快乐欢快和心无桎梏所感染,尽管还是苍白没有血色的面容,却因为三皇子拓跋修杰欢乐的带动,不禁也浮现出一些进宫之后少有的笑容来。
“这个三皇子,真的是那韦国狗皇帝的亲生儿子吗?”
看着面前的三皇子心无桎梏的纯真模样儿,夏侯诗檐不免开始怀疑,产生一个疑虑:
“这个看起来并不是伪装的心地纯良而纯真的人,这样一个简单的人,怎么会是韦国狗皇帝那样一个心狠手辣、手段毒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所生之子呢?为什么这父子两个人会如此的截然不同呢?”
一颗急于报仇的心每时每刻都蠢蠢欲动,只无奈于势力薄弱缺乏机会所以才不得不按兵不动,可是,夏侯诗檐的一颗报复仇人、为自己已经死去的家人亲人报仇雪恨的心从来没有停止过哪怕一刻,时时刻刻强烈而隐忍地跳动着。
可是,当夏侯诗檐看着眼前这个纯良单纯的青年男子,他的善良,他的纯真,他的简单,还有……还有他对夏侯诗檐的心意,那么地真挚,那么了真诚,那么地恳切,那么地无欲无求……
这些都让夏侯诗檐不但对三皇子的印象越来越从一个皇子贵族的纨绔子弟转换成一个明朗真实的男子,也让夏侯诗檐早早就在自己心里打算好的意欲借自己与三皇子联姻,利用三皇子拓跋修杰来接近韦皇然后报仇雪恨的复仇计划,隐隐地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动摇。
夏侯诗檐非常苦恼,她本也是个善良的人,原本就像眼前的三皇子拓跋修杰一样特别自在特别纯真,如果没有那家和国的血海深仇,夏侯诗檐也会像十八岁以前一样,过着快乐而轻快的生活,而非现在这般,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的,不再快乐,心不再轻松。
她本不是个唯利是图的歹毒之人,现在却为了想要报仇雪恨,竟然要狠心而卑劣地利用三皇子拓跋修杰这样一个这么诚心诚意对待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