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燃是被人抢劫的。警方后来抓到了作案人,也在离作案现场的不远处找到作案凶器。说来,这也真是玉燃的命呀!”周父平息了下情绪,轻轻地说道:“她是被一块砖头致命的,医生说玉燃伤着后脑勺的要害处,即使能活下来,也是个植物人。泽文把玉燃送到医院后,她昏迷了五天,却是终究也醒不来了。”周父描述完玉燃的遇袭事件,已是泪流满面。
“我现在只想先瞒着玉燃妈妈,让她情绪稳定些再告诉她……”
向晚懵了,完完全全地懵了,后面的话她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她只知道砖头会伤人,但她不知道砖头会致命,而且还是那么善良淳朴、那么善解人意的玉燃。
她好恨,恨张泽文为什么要忘记带钥匙……
她好恨,恨歹徒为什么要用砖头……
她更恨自己,恨自己疏忽了她,只关注自己这几天的纷纷扰扰,竟连她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着……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拉着她的手,在S大的操场散步,互倾心事。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坐在她的对面,轻轻地说,我懂你。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带着伤心的她去吃火锅,然后笑着说,你的眼睛怎么被雾气熏湿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要她陪着去看《蓝》,然后淡定地告诉兴奋的她,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情节。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和她在冬天稀薄的阳光里,就着一段路折回再折回,只为两人的窃窃私语。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会发短信给她说,你终于明白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苦口婆心地对着她说,身心清净,远离分别……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和她如此地心灵相通……
因为玉燃的事情,向晚已经三天没有去医院陪吕一帆了。
当向晚打电话告诉吕一帆缘由时,他的手机却是关机的状态。于时,她打给了符明尧,简单明了地交代了这几天不能去医院探望吕一帆的原因。
“我知道了,你不要悲伤过度,要注意保重身体,有很多人还需要你的支持。”符明尧鼓励道,“一帆那边,我会解释的。”
“谢谢你,明尧。”向晚欣慰地在电话这头低语道,“等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好好倾谈一下。”
“好,我等你。”符明尧坚定的语言通过电话传递过来。“晚晚,相信我,万事有我。”
“嗯。”
玉燃举行仪式那天,向晚陪着周父周母站在她的灵位前,给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宾客回敬着礼。扶着周母去旁边休息时,正好符明尧过来敬香,转身四目相对,只能是静默无语。
待到夜晚宾客四散的时候,向晚打算送周父回家,一直侯着的张泽文抢先说道:“这样吧,我开车把大家一一送回去吧!”
众人也不推辞,都上了张泽文的车。等到张泽文的车出了殡仪馆门口,向晚才注意到,符明尧的车竟侯在门口。四目再次相对,向晚看到的是符明尧脸上忧伤焦虑的表情……原来,他是如此的忧伤,是如此的焦虑,他是如此得担心自己。
向晚越是这样想起来,心越是隐隐地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