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赶紧来吧,玉燃……玉燃她要没了!”张泽文不平复的声音里夹着哀号。
“你说什么?玉燃……玉燃要没了?泽文,前几天我们才通过电话,她不是好好的吗?这还不到一个星期的工夫,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奈何向晚再淡定,听到这样的消息,她终究是有些煞气了。
“晚晚,你赶紧过来吧,过来我再详细地告诉你呀。我……我得陪着玉燃,守着与她的分分秒秒……”
向晚借着座位的力,拼了好久才让自己情绪稳定,握着手机的手不断地抖动,再抖动,以至于她都不知道怎么控制住自己。她只好抱着头,把两只手窝在两肘之间,奈何一点忙都没有帮上……向晚的脸已苍白得没有血色了,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似笑非笑地望着前方。
晚晚,不能哭,至少不能在这里哭,会吓着别人的。
可是向晚越压抑,哭劲反而越往外冲,就像那卸阀的洪堤,“轰”的一声暴破而出。
出租车司机见状,返身过头瞧着向晚:“丫头,丫头,你这么啦?你没有事吧?”
向晚静静地望着出租车司机,一言不发。
司机望着向晚的神情,不敢有分分毫毫的怠慢,只得扭头专注地开着车。
向晚终于慢慢恢复神思,呜咽着声音说:“师傅,麻烦你,麻烦你先去北医三院吧!”
“好的!丫头,如果你想哭,就尽管的哭,大叔我不喜欢人家憋着情绪!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什么坎都是可以过的!”
向晚听到这话,紧紧地抱着自己,不过她始终没有大声哭泣,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让泪流着,流着……
赶到玉燃所在的医院时,向晚见着的是护士正把玉燃往太平间里推,周父正拉扯着号啕大哭的张泽文。
向晚趔趔趄趄地朝着这坚强的父亲走去。
周父看着失魂落魄的向晚,轻轻的笑道:“晚晚,你来了,玉燃走得挺好的,挺安静。”
向晚乖乖地站在他们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定着神……
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坐在向晚对面的张泽文哆哆嗦嗦地握着手里的水。向晚有些恍惚大悟的感觉,原来这个男人了有颗懦弱的心,她不禁有些同情起自己来,也同情起张泽文来。
“晚晚,都怪我不好,是我……是我对不起玉燃。那天我妈在商场奚落玉燃后,我深感内疚,于是在玉燃家门口堵住了玉燃。我们在第一次约会的私家小馆吃完晚饭,我就打算送她回家。走到巷口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忘记带钥匙,便叫她在原地等我一下,可是等我折回来的时候,玉燃已经躺在地上了。她的头流着血、她的头流着血,到处都是血……”
张泽文的情绪有些激烈起来,慢慢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向晚见此情景,赶紧起身跑到他旁边压住他的肩膀。不远处的周父也赶紧过来,压住他的肩膀让他稳定情绪。
向晚和周父走到一边,让张泽文静静地舒缓情绪。
“叔叔,玉燃到底是怎么回事?”向晚本不想再挑起伤疤,可是她不能就这样让玉燃没头没脑地消失,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慢慢地在自己的生命中了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