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下来,向晚的身性开始大变。她开始蹿得和叶思璐一般高,刺激得叶思璐再也不肯和她比高。她开始和班上更多的同学交流,她甚至带着叶思璐一起和同学在太平山进行周末烧烤会……叹得叶思璐对着向晚抱怨,我到底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是不是在你心目中最重要?
这时的向晚总是牵着叶思璐的手撒娇,“当然是啦,璐宝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呀!即使我有再多的朋友,你都是最好的第一个!”
最好的第一个!这仿佛真成了叶思璐对向晚的承诺。
身性上花的时间费的时间多了,其他地方的时间自然会相应地减少。向晚不再惦念向文龙“努力学习”的警告与约定,自顾自地自由发展。当向文龙说要看向晚期末考试的成绩时,向晚才意识到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了。
叶思璐边替向晚拭着眼泪边说,“晚晚,别哭了,要不我们去F县找你妈妈吧!你妈妈一定会管你的!”
似乎柳暗花明的向晚边破涕为笑,“对哟!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走,去F县!”
两人过了团结桥,在F县的汽车站门口下了车,拦了一辆摩托车就奔到方梅玉的住处,向晚在方梅玉的门前叫了许久也没有人响应。
“你妈出去买菜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你再等等吧!”
对面认识向晚的邻居好心地提醒。
“哦,好的!”
叶思璐陪着向晚靠在门口,两人心情都不舒畅。
大约二十几分钟后,方梅玉提着塑料袋,拖着瘦弱的身躯闪耀在向晚的视线之内。
“妈!”
“晚晚,你今天怎么有空看妈妈了?”方梅玉喜悦之情溢出表,“来,赶紧叫你同学进来坐!”
“没事,阿姨,你不用管我。”叶思璐热情地回应道。
向晚坐在方梅玉给她搬来的椅子上,双手在腿上蹭了再三下,咬了咬嘴唇,“妈妈,爸爸说他没有钱供我上学了,她说叫我去读个技校,再去广东打工!”
方梅玉脸色暗沉下来,叹了口气,轻吁吁地吐出几个字,“那你去吧!”
“可是妈,我不想去打工,我想考大学!”向晚情绪低落的回答。
“可是妈妈现在也没有钱呀!你知道的,妈妈才下岗不久,老本也用得差不多了!哪来的钱供你上学?”
向晚耳边低吟着方梅玉的说话声,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发问:“你不是说你在和人做木材生意吗?”
“唉,怪只怪妈的运气不好,被人骗了!”垂头丧气的方梅玉起身去洗水果。
听到谈话的叶思璐站在向晚的身后一言不发,方梅玉端着水果过来,有意无意地再次解释,“如果我有钱的话,我还会租在这一间房子里吗?妈妈现在真的是无能为力,你就听你爸爸的建议吧!”
不吭声的向晚抓起叶思璐的手就往外冲,叶思璐边使劲拉她回来,边回头边对着方梅玉说:“阿姨,您好好保住身体我和晚晚下次再来看你呀!”
“麻烦你好好劝下晚晚呀”,方梅玉有些疲惫地回应。
“嗯,好的!”
说完,叶思璐就去追赶前行的向晚。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后面的叶思璐本想跑上前安慰向晚,将近时,却又放慢速度,一步一趋地默默和着向晚的脚步:向晚吃力地抽抖着双肩,此起彼伏,双手不断地在眼前做着“相遇、分开、相遇、分开”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