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妖魔?”
“山姆。”
“谁?”
“他是艾玛小姐的弟弟,今天刚从萨克镇上过来。”
“也就可以这么说,妖魔伪装成山姆,之后来到我们镇子上,杀死了艾玛小姐的两个儿子,以及她的丈夫,而艾玛本人被妖魔击昏,妖魔因为周围有人的发现而逃离现场。”
“是谁先发现的?”
“我,不过,应该是有一个更早的,是一个女的。”
……
自从妖魔的出现之后,镇上的天空笼罩着一片灰色,餐厅的生意显得有些不景气,恰恰对面本来冷清的铁匠铺火了许多。
“喂,看,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的样子?!”餐厅老板的儿子亚瑟,有模有样的挥舞着长剑,一边让我们几个员工给他涨些面子。
这东西就应该挂在餐厅门上辟邪才对。我心里想着,当然还是违心地鼓掌起来,“嗯,看起来好厉害呀。”
所有鄙夷的目光都投到我的身上,然后是一阵匪夷所思的热烈鼓掌。无疑都是同道中人啊~
“乖儿子诶,别给对面的铁匠铺做招牌了,你们也快进来收拾收拾,今天早点下班吧。”老板下达了最高指示,似乎很明智呢。
来到铁匠铺,铁屑与熔炉的味道,让人有些头晕,老铁匠将锤打好生铁放入水中粹火,白色的烟‘叱’地一声。
“客官看点什么?”
我说:“匕首,防身。”
“哦,成品在那边,你自己看看。”老铁匠用手指了指陈列着兵器的地方,然后又再次锤炼手上的生铁“客官可真看的透。呵呵。”老铁匠说到。
把玩着匕首的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话怎么说?”
“普通人根本伤不到妖魔,更何况在它们面前摆晃着显眼的长制武器,让妖魔起了警惕心那更加危险了。”
我也是无奈的笑了笑“我可没想那么多,不过就算是骗取了攻击的机会,真的一刀捅的死吗?还是自己先脑袋开花。”
老铁匠也是呵呵一笑,不再说话。
我耐心地把观着手上的匕首,泛光的刃口确实锋利,小巧的体型很容易隐藏,恩,就是这个了。
就在这时,武器架下的一块石头,引起了我的注意力,确切的说是一块,白锡色的,带着金属光泽的石头,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这……难道是(没错,这就是……先天……砒霜?)。
“呃,客官你在干什么?”老铁匠看我拿着铁棍不断地敲打着那块石头,不禁好奇地问。
一股蒜味流露出来,我嗅了嗅鼻子,没错,这就是‘毒沙’。
这玩意提炼出来的东西,艺名鹤鼎红,学名叫砷,俗名砒霜。
“嘿,这废料,是我学徒从山里带来的,下不了炉子,一烧便成白灰,客官要是喜欢就附赠吧。”
“哈,那真是谢谢,很漂亮的石头呢。就这把匕首吧。”猜不透我的想法,我也是偷乐了一下。
提炼结束,我憋着气,小心意意地将这堆白色的粉末导入瓦罐中,眼前这东西瞬间有让我贴上骷髅标志的冲动,到时候,再在匕首上附上这些毒,有这玩意在,无论什么玩意来,都可以来个见血封喉。嘿嘿,妖魔,你准备好了吗?
事隔五日之后,惨案又一次发生,雨夜充斥的血腥味更加浓重,我再一次俯着身子,一顿呕吐。
或许他们早知道妖魔没有离去吧,我们就像是被圈养着的食物一样。
对我而言更加不幸的是,被妖魔盯上的人,又是艾玛小姐附近的房客,很显然,它就在自己的附近,像一只吸血蝙蝠一样,躲在暗影中贪婪地望着你。
镇长西达尔走出人群,说了些话语,简短的话语看来不是什么忽悠人的心灵鸡汤,好像是一剂猛药,弄得人群争议骚动起来。
“大剑?!”我也是惊奇中地看着旁边的人的问,无疑大剑自从在厨师巴顿给我描述了之后就让我特别向往,她们的形象就像是我心中持剑而立的西门吹雪一般,一柄剑,孤身一人,谦卑的嘴角,孤傲的眼神。
“其实她们比妖魔还危险。”
“嗯?”
“你不知道嘛,她们本身就是半人半妖的东西。”
“这话有些不太厚道吧,毕竟听说她们很务实的呀,又不是杀人放火耍流氓的盗贼。”
“唉,根本和你说不清,当你见到她们时,你就会明白的。”
不是吧,经过路人的这么一谈话,我心中的人影又开始模糊起来,她们究竟是什么?
我抛开了这个问题,其实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来了,在大剑没有过来斩杀妖魔之前,这段时间,自己所处的位置很危险,也就是说,应该搬家。
“嗨,艾玛女士。”我看着面前入神得看着镇长的艾玛问候到。
“还有两天么……呵。”低沉的语气似乎并不想认人察觉。
“嗯?”没听清楚话的我,奇怪了一下。
也许是丧夫失子之痛,我觉得艾玛小姐陌生了许多,陌生地让我压抑起呼吸,我突然之间感到一种良心的谴责,那是什么,……是种无奈。
我……无法成为‘大剑’的那种强,却又要被命运饰演成弱者,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比利,你好吗?”艾玛女士微笑地转过头来。
“还好,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对不起,我想搬到其它地方去住,毕竟这里……”我犹豫地说着
“啊……当然没关系,正如你所说的”艾玛女士笑着回应到。
那份笑容却是让我觉得苍白又无力着,我自己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真的,对不起。”
看着我离去的背影,艾玛女士撅了撅微笑的嘴角,不再说话,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所以在我看来那是苍白悲凉的笑,也许在他人眼中她是很高兴的,但是她为何要笑?
意外就是发生在人掉以轻心的时候,是啊,两天,两天之后这里又会太平了,但是这两天内,我也要让你们尝尝恐惧的滋味,你们都得死!
瓢泼的雨水,隐约着雷鸣,这一天,此情此景,“呃,啊!”终于有人被吓得崩溃了意识昏倒过去,当我第一眼看见树杈上挂起的一颗颗……无法忍住,呕吐之后,发抖得向后退走几步,它在向我们示威吗。
依旧来无影去无踪的,没人看见,它的杀戮,被晚上的雷声掩盖了,整整杀了七个。
这是我第十一次呕吐,恶心地想将整个胃都吐出来,无力感让我觉得没人来扶我一把的话,我会爬地回去。
“嗨,没事吧?”我的‘英勇’形象倒是吸引了一些热心的路人,把我搀扶起来。
我现在强烈地希望风雨中那背负大剑的身影向我走来,一剑砍死那畜牲玩意。
事实上,让我失望了,直至日落依旧没有见到那个救世主,我命由天不由我啊。
窗外的雨水嘀嗒着,淹没了周围的声音,安静地让人犯困,待坐在旅馆内的我却并不想入睡,我总觉得白天的案件似乎在提醒什么,但又不敢回忆那个画面,空荡荡的房子……会做恶梦的。
慢慢地靠上枕头,软软地,仿佛可以融化整个身体,酥软的感觉轻轻地叫我不要抗拒,睡吧,没有任何危险,光线越来越暗,耳边的雨声就像是呼吸一般,终于……zZZ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开……门啊,客官你的……晚餐。”
我醒了,我很奇怪我不是已经吃过了吗?“您一定是弄错了,我已经吃过了。”
“不……是,这是夜宵,糕点。”
我将手上的毒刃贴在手腕上,打开了门,只见服务员端着盘子站在门口,盘子上也是放着一杯热茶与蛋糕。
“谢……”
“噗!”一只的手捏断了他的脖子。
“晚上好,比利。”
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姿,我恐惧地向后退了几步,艾玛女士……
从暗影中走出来的东西,浑身狰狞的肌肉,皮肤下盘扎起密密麻麻的紫色的血管,让整个肤色都变成了黑色,咧起的嘴角,里面的尖锐的牙齿仿佛散发着肉屑的恶臭。
金色的瞳孔看着我,它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看我失神落魄地坐在地上,它笑了,“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因为我要让你知道,逃离了猪圈的猪,我可以把它抓回来。呵呵。”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勇气让我冲了上去,“砰”没等它出手,我已经被地上服务生的尸体扳倒在它的面前。
“是啊,像你们这种生物除了当食物,只是废物一般。”妖魔笑着轻松地将我提了起来,那股口臭味,把装死的我也是憋足了气。
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断气的感觉让我瞬间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蛇眼一般的金瞳。
你太大意了,紧紧地撰紧匕首,毫不犹豫地将手上的三寸银光末入金瞳,“噗!”任由紫色的液体从它的眼眶中喷射出来。
我也被重重地摔出手掌,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我看着妖魔痛苦地哀嚎着的样子,顿时感觉力涌全身,妈的,老子今天宰了你。
也正是此时,街道周围响起了“快,妖魔,妖魔出现了。”
“砰”一脚,将我这个人踹到在地上,我太看的起自己了,它的力气依旧比我强太多了,手上的武器也被拍飞在地上,来不及去握住。
“啊……啊。”尖锐的哀嚎,让我听的毛骨悚然,我头也不回地向走廊跑去。
血流满面的妖魔如同恶鬼一般地尾随而来。
终于无可奈何地被逼到角落,我知道我可以痛快地喊出来了,因为我死定了。
“啊!”
尖锐的爪子挥出破空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会像摔碎的西瓜样吗?”
“看来不会呢。”轻柔的女声自言自语了两句。
“乒”只有一声脆硬的铁声,敲入我的耳中,我靠,怎么回事?
我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场景,一把寒气禀棱的大剑,插在妖魔的头颅上,冷酷的背影转头迎上我的目光。
现役No。15——苏菲娅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