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走进,这种向危险靠近的感觉真是难受。虽然有家伙,但我却用的不打顺手,相比之下还是赤手空拳的我更有攻击力。离柜子越近,我的心就跳得越快。甚至还能闻到一股十分好闻的味道从里面溢出。就像是农家小菜,又像是满汉全席。刚才吃死人饭的时候因为心思都在生意上,根本没吃多少,肚子到现在早就空荡荡的了。现在突然闻到这好似佳瑶的味道,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
一饿我好像就忘记了恐惧,一心就想着吃。三步向前,一开柜子。
里面是一碟菜。
是一盘软骨,被油炸的油亮亮的,那种让我欲罢不能的味道就是源自这里。我好像感觉更饿了,忍不住把手伸了过去,抓起一个软骨丢在了嘴里。
“咯嘣咯嘣.”味道确实好,味美而不失嚼劲,让我一下子迷上了,我忍不住吃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等我停下来的时候,一盘子已经被我吃得所剩无几了。
吃完后的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里是哪?这可不是餐馆厨房,一个不用的卧室怎么会放着一盘软骨?我不敢再往下想,心一下子乱了,怪叫了一声。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堂屋。
刚出来,正碰上也刚从房间出来的赵魏,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下子扑过去,一把抓住赵魏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停的说话,赵魏的眉头却又皱越深。慌乱中的我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嗓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出了问题。
“老方,你的喉咙.”赵魏的一句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愣住了,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试着说了两句话,可发出的只有“啊啊”的声音。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我不停的问自己。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变成哑巴,一瞬间的刺激让我有些缓不过神。
赵魏见我状态不对,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晃了两下,待我回神后对我说:“用手机把你喉咙的事告诉我。”
我一愣,旋即大喜,赵魏鬼点子最多,或许我的喉咙还会好也说不定。激动的答应下来,我颤抖着手摸出手机,飞快地打字,把我进去看见的、听见的以及那盘菜全都以简短的文字记述了下来。
赵魏看完后表情严肃,板着脸看着我,眼中有一丝惋惜:“老付,这次你估计要做一辈子哑巴了。”我还没来得及伤心,他又“噗嗤”一笑:“逗你玩的,我会弄好的。”
赵魏也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虽然职业不光彩但毕竟也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居然比我还不着调,我摇了摇头,打字问他:“那盘子软骨是怎么回事?”
赵魏的笑容顿时僵了下来,没来得及顾及我,一下子闯进我刚才进的房间,我看他进去了,也糊里糊涂的进去了。
一进门,赵魏站在柜子边,问我:“就是这个柜子?”
我点点头,整个房间就这么两样大件,想忘记都很难。
赵魏一把把柜子打开,我上前一看,原本的盘子居然不见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敢相信的叫了声,抓着赵魏,一边指着柜子里面一边摆手。示意赵魏这里的诡异之处。
赵魏也从我刚才的文字中知道这里有个盘子,但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消失明显是不符合逻辑的,除非是有人早就预料到我们会到此来一趟,并且故意在这里给我们下了一个套让我们钻。
这种可能性虽然小,但用在这里却是相当合理的,赵魏虽然比我多出道几年,却一直很低调,这么多年也只有和我一起得罪过老狐狸。如果有人故意在这里下套的话,那么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一想到老狐狸那近乎神技的易容术,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赵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不是太好看。
我和赵魏把柜子重新盖好,不着痕迹的退了出去。
我用手势问赵魏:“现在怎么办?”赵魏看了看我,说:“我们先想办法把你喉咙治好了,这地方先放这儿。”
我点点头,和赵魏先后出了门,或许我再晚一点出去,就能看见让我惊恐作呕的场面了。
坐在车上,我问赵魏去哪,赵魏顿了顿,对我笑笑,说:“其实那人你知道,但没见过。”
我不解,他说:“他就是我请的为我们招揽生意的同伙,业内人称姚拐子。”
这名字倒有特点,一听就知道他某个部位出现了残缺。赵魏一路上把他夸成了千古第一奇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活像个诸葛亮在世。我虽然知道这其中的水分,但也忍不住对这位只闻大名的姚拐子产生了兴趣。
赵魏驾车驶出了村子,开出了城镇,前前后后花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到了这次的目的地——常新街。
常新街如果严格划分的话算是比较困难的一条街了,街上小地摊遍地都是,就是没有顾客。城管也不愿来这种平困的地方,连个撵小贩的人都没有。
就在这条街最为贫困的角落,我终于还是见着了这位奇人,这个满脸沧桑的中年人,自己做着一个小鞋摊。
我和赵魏上前,因为不能说话,我只能站在赵魏后面,把唯一一个供顾客坐的小板凳让给了赵魏。
赵魏上前把脚一抬:“老板,修鞋!”
“什么胶?”姚拐子问。
“线缝。”“距离呢?”“两寸半!”“鞋是好鞋吧?什么料子的?”“皮的。”.
这种不着边际的对话实在让我不知说什么好。我相信,就算这里再穷,鞋应该是会修的。但这些无聊的对话,修鞋根本用不到啊!
赵魏和他慢慢的不说话了,姚拐子也一直在低头修鞋。过了一会,他突然低声说了句话。
“魏子,来找货源的?”
赵魏脸色没有变化,也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怎么,这次怎么这么谨慎?”
姚拐子看似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啊,你闯了祸要老子给你擦屁股,那老东西都缠上我了。”
“怎么,这个闷葫芦是你的人?”他抬起浑浊的眼,仔细看了看我,问道。
赵魏掐灭烟头,说:“算是吧,这次来找你其实就是为了他。”
姚拐子突然停下手,面色古怪的看了看赵魏,说:“更我来吧!”
姚拐子看戏寻常的和附近摆摊的“邻居”打了个招呼,带着我们走进了一间破楼的房子。
“好了,这里没人,说吧,什么事?”姚拐子拍拍身子,对我友好的笑了笑,问道。
赵魏面色严肃的说:“老拐子,你帮我伙计看看,他不知道吃了个什么玩意儿,喉咙哑巴了。”
姚拐子点点头,声音闷闷的说:“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个闷葫芦。”
他慢慢走近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喉咙,又捏了捏鼻尖,过了一会,才说道:“他是抢了道了!”
这句话说的很内行,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赵魏事后解释说我吃的东西原先是给死人准备的,结果被我给抢了,就叫‘抢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