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林安起床之后,便径直前往藏书阁。
林家藏书阁中的功法、武技秘籍,只要是他有资格接触到的,都已经被他全部复制进了大衍神镜的空间内。
但是,林家藏书阁中,所保管的书籍,可并不仅限于功法、武技秘籍,还有很多珍稀的药方,甚至丹方。
林安今日便是去寻找血灵丹的丹方。
药方、丹方,并不值钱,值钱的是炼药师、炼丹师。
林家藏书阁对药方、丹方的保密程度,并不严格,因为这些药方、丹方,几乎都是流传极广的大路货,根本没有保密的价值。
林安进入藏书阁,径直前往放置丹方的书架,很快便找到血灵丹的丹方。
“还好,血灵丹只是一阶丹药,大衍神镜可以推衍!”
林安发动大衍神镜,只用了不到一刻钟时间,便将血灵丹的丹方推衍到十段大圆满境界,才松了一口气。
他第一次推衍丹方,没有验证过,心中终究有些忐忑,现在总算放心了。
藏书阁中所保存的丹方并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是用途非常偏门、鸡肋的,价值有限。
林安一个个书架扫过去,将所有丹方都复制到大衍神镜空间之中,以后慢慢推衍。
“你这种废物,也有资格翻阅丹方?”忽然,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抓向林安手中的丹方,“给我拿来吧!”
林安脸色一沉,手臂微微一缩,让过了对方的大手,转头看去。
只见对方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一脸傲气,胸口的衣襟,印着一面八卦图。
“炼丹师?”林安微微皱眉。
炼丹师可是极为稀缺的资源,不过据林安所知,林家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炼丹师,倒是有两名十级炼药大宗师。
炼药大宗师更进一步,才是炼丹师。
不过炼药与炼丹,一脉相通,所以很多炼药师也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穿上炼丹师的道袍。
林安将丹方放回书架,他已复制了一份在大衍神镜空间内,没必要与人无谓争执。
“算你小子识相!”青年抓过丹方,得意洋洋道。
见林安面不改色,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青年忽然意识到,人家不是识相,而是人家根本就无视了自己。
这让青年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气。
“废物,给我站住!”青年伸手抓向林安肩头。
林安脑后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踏出一步,轻松避开青年手掌。
他转身冷冷盯着青年,“有事?”
“废物,在我面前,你竟然也敢这么拽……”青年怒气冲冲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如果你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可以滚回去问你父母!”林安见青年如此缠杂不清,也终于有些生气了。
“找死……”青年伸手,一巴掌扇过来。
林安脑袋微偏,让过对方手掌,同样抬手,一巴掌抽过去。
啪!
青年被打得原地转了三圈,张口吐出两颗染血的牙齿。
“你竟然敢还手?”青年捂着脸,口中漏风,不可置信的叫道:“你可知道我什么身份?我吕飞鱼可是六级炼药师,被林家奉为二等供奉,你竟然敢打我?”
“那你又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林安冷笑,“你只是区区一个供奉而已,我可是正宗林家嫡系子弟,打你也是白打,告到执法堂,都挑不出我半点错!”
供奉,说法好听,可究其本质,无非就是林家所豢养的家奴而已。
玄元界,毕竟是个实力为尊的世界。
“我不会放过你的!”吕飞鱼涨红了脸,扔下一句狠话,愤然而去。
炼药师醉心于炼药,修炼的时间很少,所以实力都并不怎么样。
何况,林家供奉堂的炼药师,享受着林家丰厚待遇,也不能光拿钱不办事,更加抽不出时间修炼。
吕飞鱼三十多岁了,也不过才四阶凝血境而已,很多林家下人,都比他强了不止一筹。
实力不如林安,不走还能如何?
……
供奉堂,一座炼药房。
一个老者,正专注的盯着药鼎,慢慢往药鼎里添加药草。
吕飞鱼垂手立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
良久之后,老者终于停下动作,开启药鼎,取出五粒绿意盎然的药丸,皱了皱眉,叹一口气:“可惜了,只有一粒上品,其余都是中品!”
“师父不愧是十级炼药大宗师,所炼制出的回春丸,最低都是中品……”吕飞鱼这才凑上前,“徒儿不知何时,才能达到师父这样高超的境界!”
“你天资不错,但是性子太浮躁,只要能沉下心来,必定能取得不小的成就!”老者摇了摇头,回头看徒弟一眼,忽然眼神一滞,沉声问道:“你脸上的掌印是怎么回事?”
“师父,您要给徒儿做主啊!”吕飞鱼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徒儿本来想到藏书阁,借阅丹方,研究一下炼丹术,却没有想到,竟然被人肆意殴打。对方是林家嫡系子弟,徒儿不敢反抗,只好把师父您的名头抬出来,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老者脸色更加阴沉。
“没想到对方竟然声称,‘葛元的徒弟又如何?就算是你师父葛元在这里,本少也照打不误,林家给你们面子,才叫你们供奉,不给你们面子,你们就是林家的家奴’……”吕飞鱼添油加醋,将林安描述成一个仗势欺人的恶少,挑起师父的怒火。
老者便是葛元,林家仅有的两名一等供奉,十级炼药大宗师。
林家为了让供奉用心做事,平日对供奉堂的炼药师们,倒是极为尊重,极少有人与他们为难。
葛元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当即便怒不可遏,“真是太狂妄了,老夫为林家炼药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竟成了随意可欺的家奴,打伤你的那位林家少爷,到底是谁?”
“林安!”吕飞鱼道。
“林安不是身患竭血症,无法修炼吗?”葛元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我记得当初,林狂还曾经找我去为林安看过,可我只是炼药师,虽粗通医术,但对于竭血症这种数万年都无人能够解决的难题,也同样束手无策……飞鱼你再怎么说,也是四阶凝血境武者,不至于被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打伤吧?”
葛元本来颇为佩服林狂为人,认为林狂是林家最杰出的子弟,轻易不会称呼其子林安为废物。
可是林安既然打伤他的徒弟,葛元怒发冲冠,再也顾不得林狂的面子了。
“林安就算再怎么废物,也是林家嫡系子弟,我哪儿敢还手啊?”吕飞鱼哭丧着脸,一副委屈万分的模样,“而且,林安的竭血症,好像已经痊愈了,听说前些天,林安可是在擂台上,将六阶凝血境的林飞,活活打死了!”
“原来如此!”葛元铁青着脸,冷哼一声,往外走去,“林家嫡系子弟又如何?老夫现在便去执法堂告状!要是执法堂不给老夫一个公道,老夫以后绝不再为林家炼制哪怕一粒药丸!家奴?哼……”
吕飞鱼也连忙跟上,边走边添油加醋,抹黑林安,激得葛元怒火不断往上冒。
……
“什么?你们要告的人是……林安?”
林鹏是执法堂执事,见到葛元师徒气冲冲的来执法堂告状,还以为是族中哪个纨绔,又得罪了两位供奉,可没想到,居然从师徒两人口中,听到的却是林安的名字。
这不禁让林鹏感到万分的诧异,林安虽然是正宗林家嫡系子弟,可在林家却毫无地位,居然还能如此跋扈?
不过,林鹏想到惨死擂台的儿子,立即将所有疑惑,抛之脑后。
父亲不是说,要杀死林安,必须要有一个拿得出手的理由吗?眼下岂非正是一个天赐良机?
“葛大师,您放心,执法堂一定将林安处以极刑,给您一个交代,这样的害群之马,必须要严惩不贷,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林鹏义正言辞的吩咐道:“林和,你们四个,跟葛大师走一趟,务必将林安那个废物给我押回执法堂受审!”
……
林安回到住处,便径直进了厨房。
当然,他不可能用厨房的炉灶和工具,来炼制血灵丹。
事实上,就算他已将血灵丹的丹方,推衍到十段大圆满境界,也绝对没办法用如此简陋的工具炼丹。
炼丹比炼药的要求,要高得多了。
最关键的一点,厨房的炉灶,根本就达不到炼丹所需的温度。
想要炼制血灵丹,必须要有上乘的丹炉。
但是以林安现在的身家,哪里买得起丹炉?
所以,他得先赚钱。
“回春丸比十香生肌散的疗伤效果更佳,关键的是,携带方便,而且可以直接服用,不用煎服,所以其价格,也是十香生肌散的十倍以上,这倒是个生财之道!”
林安从大衍神镜之中,取出大量的药草,开始处理。
大山之中,药草遍地都是,武者只是因为携带不便,所以每次进山,所能够带回来的药草,非常有限。
但是林安拥有大衍神镜,自然是见到多少药草,都全部一起采光了。
他决定炼制一批回春丸,卖给镇子里的药铺。
回春丸的药方,早已被他推衍到了十段大圆满境界,此时处理药草,手法非常娴熟,很快便开炉,开始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