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琼楼与纳兰浅语等相继一愣,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肯定‘天涯海阁’不会掺杂进来!”云飘香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想那‘天涯海阁’怎会争霸江湖呢!”
南宫琼楼只觉她话里有话,但见她不说,也就不好再追问。当晚,几人闲聊一会儿便各自回房休息。次日一早,南宫琼楼还未起床,门外纳兰浅语的声音叫道:“楼哥哥,快起来!你看谁来啦!”
南宫琼楼忙披衣而起,打开房门道:“语儿,什么事……”突然见蓝剑豪蓝莲儿还有南宫明月一起站在当地,不禁惊喜的叫道:“蓝叔叔,你……你怎么来了?”
蓝剑豪哈哈笑道:“蓝叔叔当然要来给你打气啦!”南宫琼楼笑道:“蓝叔叔快请里面坐。”说着侧身而立,让众人进屋。待众人坐定后,南宫琼楼才和蓝莲儿与南宫明月相互问好。
蓝莲儿满面春光,笑道:“楼哥哥,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南宫琼楼道:“昨天到此。你们怎么……怎么找到这里的?”纳兰浅语笑道:“我刚才出去溜达,见到蓝前辈他们,所以就把他们领来了。”
蓝莲儿拉着纳兰浅语的手,道:“姊姊,当日一别,小妹甚是想念你得紧,想不到姊姊是如此的一个大美人。”纳兰浅语脸色通红,道:“妹妹也是个大美人儿哪!”
南宫琼楼趁机问南宫明月道:“妹妹,爹爹和……和二娘可好!”南宫明月淡淡的答道:“他们很好。”南宫琼楼见她始终对自己充满敌意,不禁苦笑一下。
蓝剑豪见南宫琼楼尴尬,于是岔开话题道:“你爹爹稍后就会赶到的……”就在此时,香含韵从外面进来,见蓝剑豪等在,愣了一下。蓝莲儿见到她,想起在蓝家堡时香含韵咄咄逼人的气势,心里有气,怒道:“好啊,又是你……”
蓝剑豪忙呵斥:“莲儿不得无礼……”南宫琼楼奔出屋去,拉着香含韵的手进来,笑道:“蓝叔叔,莲儿妹妹,我给你们介绍。香姑娘是我外婆凌波仙子的关门弟子……”
众人见南宫琼楼毫不避嫌的拉着香含韵的手进来,本就惊异无比;再听南宫琼楼说是凌波仙子的徒弟,更是惊异。香含韵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自己的手,心里很是喜欢,对刚才蓝莲儿的无礼也就不再计较;脸色微红,低着头,全没有那股令人闻之头疼的魔女气息。
蓝剑豪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原来是如此,怪不得武功如此高强。”香含韵微微笑道:“蓝老爷子,从前晚辈多有冒犯,你老别放在心上。”
蓝剑豪朗笑道:“姑娘快人快语,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至于姑娘称呼老朽前辈,老朽却不敢当,令师是老朽前辈,老朽怎敢越礼!若不嫌弃叫我一声老哥哥就是。”
蓝莲儿和南宫明月暗道:“糟糕,如果她真如此叫,我们岂不成了她的晚辈?”香含韵笑道:“晚辈岂敢!你是楼哥哥的叔叔,我怎能这样叫你!”
蓝剑豪笑道:“无妨!咱们各交各的,老朽说句不中听的话,姑娘有时行事虽然古怪,但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豪爽的脾性,老朽真是很喜欢。”
蓝莲儿与南宫明月暗暗叫苦,见这架势,这晚辈是当定了。她二人神色古怪之极,其他人却并不知道二人心里这些幼稚的想法。香含韵嘻嘻笑道:“老哥哥既然如此说,小妹子岂有不遵之理!”
蓝莲儿与南宫明月暗暗叫苦:“她果真老实不客气的就叫啊!”蓝剑豪甚是高兴,哈哈朗笑。突听外面云飘香的声音响起:“来了什么客人,这么高兴?”随着话声,走了进来。
蓝剑豪与蓝莲儿等均觉眼睛一亮,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含笑走进来,真是未语人先笑,动人至极。南宫琼楼又替几人介绍一番。不久开出席来,众人欢然入座,谈笑吃喝。
蓝剑豪与香含韵谈得甚是投机,一老一少高谈阔论,南宫琼楼心里甚是诧异,蓝叔叔与韵儿这是怎么啦。但想起香含韵能和蓝剑豪化敌为友,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有蓝莲儿与南宫明月很少说话,神情却古怪之极。
看看将至午时,众人才收席。蓝莲儿道:“楼哥哥,咱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南宫琼楼想起与柳梦梅的约会,心想韵儿脾气古怪,又与云姑娘、语儿她们合不来;如若单独留她在这里,说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于是答道:“莲儿妹妹,今天恐怕不行。我和别人有约,等一会就要去了,改日我再请你到处逛逛,怎么样?”蓝莲儿一脸失望之色,点点头道:“好!”
南宫琼楼招呼香含韵,两人告别众人,出门而去。在客栈里,南宫琼楼问了店小二杏花居的方向,出得店门,辨别方向,两人径直奔向杏花居。
一路上,香含韵兴高采烈的叽叽咯咯说个不停。不多久一片杏花林已然在望,行到近前,只见翠云早也等候在一棵大杏树下。见二人来到,喜道:“公子爷来了。我家小姐等候多时了。”
南宫琼楼答道:“让贵主人久等了。”翠云道:“公子爷,姑娘请随婢子来。”说着在前引路。穿过一片杏花林,只见眼前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楼绣槛,皆隐于山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可供人休息纳凉。
南宫琼楼心想:“真是一处洞天地府,人间仙境。如此构造,非胸无丘壑之人而能为之,这位柳姑娘真是位雅人。”正想着,翠云拾阶而上,穿过凉亭,转过一座假山,一扇朱漆木门在红花翠绿中若隐若现,真是好一片“曲径通幽”的美妙佳境。
三人走到门前,翠云轻轻叩了一下门,轻声道:“小姐,南宫公子来了。”里面传来柳梦梅的声音道:“快请!”翠云推开门,道:“公子爷,姑娘请!”
南宫琼楼点点头,与香含韵一起走进去。但见里面锦络幔帐,整齐素雅,一股淡淡的香气充满每一个角落。柳梦梅站起身来,含笑道:“贵客光临,快请入座。”
南宫琼楼二人称谢坐定后,南宫琼楼替二人相互介绍一番。
几人客套几句,南宫琼楼首先道:“不知柳姑娘今日召在下到此,所谓何事,还请姑娘名言。”
柳梦梅长叹一声,道:“公子可否容贱妾说一段故事?”南宫琼楼道:“姑娘请说!”柳梦梅双目看着窗外,良久,才开口道:“许久以前,塞外有户人家,两个女儿和一个父亲相依为命。某日,父亲突然悄悄离开两个女儿,留下一封书信说明去中原办一件事,不久即回。”
柳梦梅说到此处,似是思索一番,才续道:“但是父亲却一去再也没有归来。当时那两个女孩一个七岁,另一个才两岁。两个女孩白天盼,晚上盼,等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父亲却一直未再出现。”
南宫琼楼想起自己从小便失去母亲,又离开父亲,知道在幼小的心灵之中对父母的思念是无与伦比的;香含韵想起自己从小便是师父养大,自己亲生父母是谁到如今都不知道;听柳梦梅如此说,两人都如感同身受。
柳梦梅续道:“过了两三年,年纪大的女孩儿实在等不下去了,就动了去中原找父亲的念头。但是年纪小的女孩才四岁,况且塞外与中原相隔千山万水,中原又如此广大,如何去找?”
南宫琼楼二人听她说得如此哀怨悱恻,都不禁心酸黯然。柳梦梅继续道:“两姊妹于是踏上了找寻父亲的艰苦旅程。两人本就幼小,在茫茫沙漠之中又饥又渴,真是叫天天不应,求地地无门。”
南宫琼楼想到两个娇弱幼小的女孩,在沙漠中面临死亡来临的情景,任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不由恻然。但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柳梦梅泪珠涌现,忙伸衣袖擦拭,才缓缓续道:“两姊妹昏死在灼热的沙漠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年纪大的女孩儿睁开双眼,自己处身在一座小屋之中;后来才明白自己是被好心的人救了。但是她的妹妹却不知所踪。”
香含韵突然幽幽的道:“难道那人没救那个小妹妹吗?”柳梦梅摇摇头,半晌才道:“据说当时那位恩人只见到年纪大的那个女孩子晕在沙漠之中。”
香含韵不禁滴下一滴眼泪,语声略带呜咽,道:“真是可怜……可怜的孩子!”柳梦梅看了她一眼,才续道:“那姊姊伤好以后,便要去找寻妹妹。那恩人见她们姊妹情深,便携着那个十岁的女孩到处奔波!”
香含韵道:“那后来找着了吗?”柳梦梅点点头道:“三年前,找着了!”香含韵道:“谢天谢地,终于找着了。”柳梦梅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了,道:“可是她的命已将不久。”
南宫琼楼与香含韵心里同时一惊,齐声问道:“这怎么说?”柳梦梅眼泪一直不住的流,香含韵心里同情,不由自主拉着她的手道:“姊姊,你就是那个年纪大的女孩,是不是?”
柳梦梅点点头,泣不成声的道:“正是!”香含韵柔声道:“你有什么苦楚,小妹能帮的一定全力以赴。”柳梦梅感激的道:“妹妹,姊姊真是……真是感谢你了。”
南宫琼楼心想:“韵儿今天是怎么啦!”随即想起柳梦梅刚才的话,于是问道:“柳姑娘,令妹怎么啦?”柳梦梅幽幽的续道:“公子可听过天山有位‘冰川仙女’?”
南宫琼楼点点头,道:“在下曾听恩师提过,但所知有限。”柳梦梅道:“天山的冰川峡谷住着一位冰川仙女,江湖中传言冰川仙女貌若天仙,青春永驻。而且座下门人全是女子。”
香含韵惊“哦”一声,道:“姊姊,那冰川仙女真的会驻颜之术,青春永驻吗?”柳梦梅如雨带梨花的娇靥上现出一丝笑容,道:“妹妹也信这种传说!”
香含韵道:“但是江湖中人却说冰川仙女永远是二十左右岁年纪般的容貌。就连我师父也说她曾经在天山附近见过冰川仙女两次;两次相隔十余年,但是容貌并没有改变。”
柳梦梅叹了口气,看了南宫琼楼一眼,才道:“小妹想对两位说些事,还望两位能够代为保守秘密!”南宫琼楼还未答话,香含韵也抢着说道:“姊姊说吧!小妹保证绝不泄露半句。”
柳梦梅过了半晌,才道:“其实冰川仙女活不过十年……”此话一出,南宫琼楼两人一愕之际,顿感莫名其妙。香含韵问道:“什么活不过十年?”
柳梦梅歉然道:“怪我没有说清楚。冰川仙女从继承冰川仙女这个称号开始,最多能活十个年头!”南宫琼楼与香含韵不由一声轻“啊”。香含韵疑惑的道:“这怎么说?”
柳梦梅道:“冰川仙女在感觉自己不久将于人世时,便会在门人中挑选一个年轻美貌的门人作为下任的冰川仙女。于是就传授她无上的绝世武功,自己一死就让她成为冰川仙女。”
南宫琼楼不禁问道:“她怎么会感觉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柳梦梅黯然道:“因为每一代的冰川仙女都被上一代的冰川仙女下了一种毒药!”
南宫琼楼二人更是震惊,惊异的道:“这又是为了甚么?”柳梦梅道:“冰川仙女在武林中永远是冰清玉洁,年轻美丽。只因她们体内有上一代的冰川仙女下的毒药,这种毒药对身体到也无碍。但是服下这种毒药的女子只要一动婚嫁之念,那毒药便会发作,最多三个月,冰川仙女就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