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晃晃了脑袋,头上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一阵的痛感,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想什么要做什么,我有点头晕的重新躺了下来,我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刚才自己感觉中所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的真实和身临其境的感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恐惧和惊慌失措,慌不择路的逃跑,我更不知道我身后那群狰狞着叫喊着追着我跑的人是谁,我感觉着就像是真实中发生的事情一样,我努力的想要挖出埋在记忆中可能发生这件事原由,但是记忆就像被狂风乱吹着的羽毛当你就要抓住的时候他竟转身飞向了别的方向,最后我的脑海里依旧是一片空白,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想不起我是谁,想不起过去在我身上发生过的任何事情。我的脑海里就只是像在放重播电影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我不停奔跑着,后面有人不停的追着我,我不知道到要跑向哪,我的脚下一下子就踩空了,我掉了下去,我掉进了一个黑不见底的山洞,不停的往下掉。
突然我的头上传来了一阵更加猛烈的疼痛,我随着疼痛感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用木头搭建的房顶和四周熟悉的空气和样貌,一切都映在一片微弱的光线里,只有头顶微微打开的窗户里投射进来的一束光线正好打在床边整齐堆砌起来的柴堆上,显得是那么的耀眼和那么的不协调。
我从床上起来,走到窗户边把窗户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顿时整个屋子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站在那一动没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我很害怕,我很无力,我也很茫然,两腿一下子无力的瘫软了下去,我顺势就瘫坐在了床边的角落里,我感觉有一滴滚烫的眼泪从我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我的眼泪就这样不由自主的如泉涌般的流了下来,我没有擦拭自己的眼泪任由它往下不停的流,但是我控制着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哭出生来,我想我是不想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想当自己依旧活在梦里,我害怕极了去面对真真切切的现实。我大睁着眼睛看着前面,但装进眼里的却满是黑暗,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清楚,外面也出奇一般的安静,就连平日里总是能听见的鸟叫声都没有了,什么也听不见。我动了动手,透过今早她们才让我换上的黑色衣服把自己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一动没动的蜷缩在那个角落里。
忽然我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我突然害怕的更往角落里缩了缩,过了一会儿我听见门外传来了两声敲门声,我没有说话,依旧呆坐在那儿,等待了一会儿门外的人就推门走了进来,跟着闯进来的还有一片惨白而且耀眼的光线,一下子就填满了屋里大部分的地方。我随着声音小心翼翼的抬头向门口看去,正好对上了站在门口正在四处看的人的眼睛,是帕提古丽,看样子她正在找寻我,她看见我便径直朝我走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头箱子。我把头和身子更加往里埋了进去,像是一只偷食的老鼠被光线照亮后无处躲藏一样,我居然不知道要怎么摆放我的身子,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帕提古丽又要耍什么花招来欺骗我,我很害怕她会伤害我,我想我不相信她。
她走到我的面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把她手里抱着的木头箱子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瞟了一眼她没有动也没有接过箱子。没等一会儿她就收回手走到了窗户边,她竟用力的一下子把窗户全都打开了,瞬间一束强烈的光线从外面直冲进来打在我的身上,就如同女孩脸上的伤疤被人突然揭开,袒露无疑让我更加无处是从。我只能将身子更加往里躲了躲。
帕提古丽依旧什么话都没有说,我感觉到她依着我也坐了下来,她把手里的木头箱子放在了我的旁边,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下意思的往里缩了缩,心想她到底是想怎样呢,我真的很想抓起她放在我身边的木头箱子狠狠的朝她头上砸去把她砸晕了我就能跑出去了,但是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只能任由她摆布。
她抓着我的肩膀轻轻的把我转了过来面对着她,她拿起放在旁边的木头箱子硬塞进我的说里,“你看看,你看了就会明白了。”她终于说话了。我拿着她塞过来的木头箱子,虽然心里依旧害怕和紧张但我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打开了箱子。第一眼映入我眼睛里的竟然是一张背面标注着醒目图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居民身份证,我是既震惊又疑惑,双手几乎是颤抖着拿起了那张身份证,我把它翻了过来,仔细看着上面的身份信息,第一眼就被那张照片吸引了过去,不需要太难的辨认就能明显的从照片的轮廓中看出是帕提古丽,只是照片上的她要比现在漂亮年轻很多很多,转眼看向名字上面竟然写着米古丽,出生日期上写着一九七二年八月九日,地址竟写着上海市虹口区……帕提古丽只是在一旁看着我什么话都没有说,我放下身份证继续往箱子里面翻看,里面有一个女士钱包,我拿出来打开,里面夹着一张帕提古丽和一个男人的合照,那个男人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他们两都对着镜头笑得非常的幸福,通过相片上的背景一眼就能看出是在一间医院里拍的,我心想应该是他们孩子出生的那天拍的合影吧,钱包里面还夹着很多面值不同的人民币。我再往箱子里面翻,拿出了一部手机,有点老旧的款式还是翻盖加按键的,但不管我怎么按手机都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想可能是没电了或者是早就坏了吧,我还拿出了一支口红,一支眉笔和一块补妆用的粉底,最后我在箱子的底部发现了一块四四方方的用布一层层小心翼翼包裹起来的东西,我伸手把它拿了出来,凭感觉我想应该是一本用硬纸板装订好了的本子或者书。我正想拆开布看一看里面是什么,帕提古丽突然从我的手里把它抢了过去,吓了我一大跳,我疑惑的转头看着她,只见她低着头没有看我小心翼翼的把被我弄乱了的布重新包好然后把它重新放回了箱子里面,“这是我以前写的日记,我现在还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把声音压得极低的说道。我听着她的话没有再纠缠下去,我想我至少现在还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日记里写了什么,我现在更在乎的是从箱子里拿出来的其它东西。我拿起放在身旁的身份证问道:“这应该是你的身份证吧,为什么写的名字是米古丽呢?地址为什么会是上海呢?就算我现在连我自己是谁,从哪来的,我以前经历过什么我都记不起来了,但我却能非常肯定的知道,我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是在上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