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且城离霸下城之间并不是很远,然而这么多的尸体是哪里来的,步仙好奇,狮鹫的主人谁?为何会从同一个方向而来?步仙现在只是一个马夫,一个合格的马夫责任就是专心御马看路。第一波的阻拦被步凡挡住了,第二轮被狮鹫车挡住了,会有第三波第四波吗?步仙不知道,回头看了看苏澈,发现苏澈双眼闭上,显得很平静,一点也不担心,他的信心究竟在哪里,还是他的实力很强?一肚子的疑问没有办法解答,但是此时毕竟不是多想的时候,在一条满是荆棘的路上,分神就等于自杀,这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任何短暂的失神都能立刻清醒过来。
“先生,看到城墙了。”步仙远眺前方,那是一座巨大的城墙,城墙顶端满目疮痍,半年前的血战留下的血迹依然洒满城墙。
苏澈挣开双眼,摸出笔,挥了挥道:“下面才是最艰难的时刻,全速吧,能跑多少是多少。”
步仙用力挥动马鞭,马儿似乎也听到了步仙的呢喃:“快点吧,快点吧。”长嘶一声,猛然加速。
一阵轰隆声从前方传来,步仙眯起眼睛往前看去,烟尘飞舞。
骑兵?步仙勒住马车,对苏澈道:“先生,前方有骑兵,此时在车上目标太大,不利。”
苏澈从车里出来,看了看前方烟尘,又看了看步仙问道:“依你之见,当如何?”
步仙道:“横车于道上,使其疑惑,伏其一旁,伺机而动。”
苏澈看了看四周,树木丛生,抓起步仙跃起上树。
不到半刻,一小队身穿天宇国军服的骑兵小队停在了马车旁。
一名骑兵用长矛挑起车上帷帐,道:“长官,车上无人。”
这时一名身穿劲装的少年驾马来到车旁,笑道:“出来吧,藏着也挺累。”
苏澈看了一眼步仙,只见步仙摇了摇头。
少年又道:“看来是要我请你啊。”说完抓过身旁士兵所配弩箭,对着苏澈潜伏的方向就是一记。
苏澈此时也不再藏,运起墨势将弩箭挥到一旁,一跃下树,道:“你似乎不是天宇国人,你是谁?”
少年看向苏澈,微微一笑,道:“你对天宇很了解吗?呵呵,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天下所有人都以为天宇无修士,但是这样一个世界下想要生存,一个国家没有修士怎么行?我是天宇国阴阳府的星官,我叫星尘。想请教春秋学府的这位师兄,如何?”
苏澈握笔,空中写出一张战帖,道:“天下人,皆大意,唯有我不会,贵府月宫月箩可还活着?”
星尘皱了皱眉,看着苏澈,似乎不解为何苏澈会知道阴阳府,会知道月宫。道:“阴阳府向来不问世事,你怎么会知道?”
苏澈盯着星尘升势,抢攻,墨倾势而出,泼向星尘,接着提笔砸向星尘。
星尘身上冒起一道白光,顿时一条星河挡住了泼过来的墨滴,然而苏澈的攻势也已到面门,星尘拔出宝剑,架于身前挡住苏澈,连忙后退数步,其余骑兵均连忙下马抽出佩剑将苏澈围住。
星尘缓了缓盯着苏澈道:“你似乎很了解我们,我很好奇,阴阳府一直在小世界未出,你是怎么知道的,而且知道我们的弱点在哪里,而且没错,我们星宫长于远战,你就近身攻击,然而只要他们拖住你,你一样近不了我的身,但是你并不逃跑,我很好奇你的信心在哪里?”
“因为,月箩未死,所以我不能死。”苏澈摸向怀中,拿出一个盒子,而星尘也注意到了这个盒子,突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只见苏澈轻轻一按,盒子中射出千万根牛毛细针,暴雨梨花针,这正是步凡在路上研究出的玩意,场面瞬间又只剩苏澈和星尘两人,星尘苦笑道:“我竟然忘了春秋学府最出名的巧兵,真是该死。不过你的情报很重要,所以我不能陪你了,再会。”说完扔出一道白光,白光瞬间爆开,射出数十道更强烈的白光。如果步凡在此绝对会惊讶于这修行界的闪光弹。等苏澈回过神来,星尘已经远去。
步仙跳了下来,从骑兵身旁顺手背起短弩拿起一把剑来到苏澈身旁道:“先生,追不追?”
苏澈摇了摇头道:“不用,你也追不上,星宫长于长途奔袭。”说完苏澈抓起身边马缰一跃而上,继续道:“上马,我们必须要快点才行,此次高手不少,我怕我等不到了。”
步凡此时很无奈,打不死的小强,断了肢体也能上,断了胳膊的用牙咬,断了腿的,爬过来砍,步凡此时觉得自己深陷地狱一般,浑身是血,胳膊上被咬了好几块肉。力气也渐渐衰弱,然而还有三个黑袍悍不畏死,但是这也不是步凡最担心的。步凡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掉,一坑的尸体像是一个大阵把步凡死死压制住了。这才是步凡最担心的,其他方向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座尸坑,布下如此大阵是要做什么?先生已经过去了,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步凡咬破舌尖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买入先天中期的自己第一次这么狼狈。
步凡运起最后的元力升势,铜币浮于步凡体表,步凡戴上那不知名的手套,向一个断肢的黑袍冲去,左手抱起黑袍脖子右手抓着黑袍的弯刀按向脖颈,对付这种怪物,只能断头。而这时另外两个黑袍也到了,两把刀砍在步凡体表的铜钱上,步凡顿时震出一股鲜血,然而这股献血让步凡有些眩晕的脑袋清醒了些,抓断手上的弯刀,拿着残片划向另一个黑袍,这是最原始的血肉相搏,再连灭两个黑袍后体表的势也散了。
黑袍的刀如一道寒光映在步凡脸上。
步凡回手抓住弯刀,用最后一丝力气掰断,斩向黑袍。血,还是血,步凡斩向黑袍的同时,黑袍也拿着断刃刺向了步凡。两个人就这么对立站着,许久后双双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