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由华润公司来负责。现在,租苏联船很方便。两边一做买卖,资金也有保障。据我的亲身经验,国民党对苏联船还不敢怎么样。只要上了船,安全是有保证的。”钱之光说。
“在南方蒋管区的一些民主人士,要想直接北上很困难。他们也会转道来香港,在这里北上。这样来看,你开辟的这条秘密线路就太重要了。”饶彰风说。
“是啊,现在,聚集在香港的民主人士真不少,再加上转道来港的民主人士,他们都要经过我们这条线路运送到解放区。正像中央所说的,安全的问题非常重要。怎么分批分期地运送他们,要好好研究。”连贯说。
“在香港聚集的全国文化界的人士也不少,有百十号吧。还有一些南洋华侨也想去北方。他们都可以走这条线。”夏衍说。
“正像中央电报所说的,开始属于探路的性质,人数要尽量少,以后路子蹚通了,再逐渐增加。”章汉夫说,“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每艘船上都要有我们的人,随船护送。”
“国民党保密局香港站现在很活跃,港英当局对知名民主人士的监视也很紧。保证安全的关键首先是要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地上船。”潘汉年说。
下午3点,潘汉年来到了香港罗便臣道92号李济深寓所的客厅。
“您请坐,我去请任公。”秘书张序说完进去了。
“汉年先生来啦!”李济深快步走出来坐下,“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看看您。”潘汉年由于张序在场,只好说。
“张秘书,我昨天写的信你去寄一下。”李济深会意地支走张序。
“是。”张序知趣地走了。
“你说吧。”
“焕章先生逝世的消息,您知道了吧?”
“听说了。”李济深黯然神伤。这件事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前两天刚收到焕章的信和诗作,就听到了噩耗。真是悲欢相续,人生无常啊!
潘汉年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张纸。
“这是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给您的唁电。”
李济深接过电报读了起来。电文不长,但字字千钧,中共对民革的诚意跃然纸上。他反复读了几遍,不觉更加为焕章惋惜。
“谢谢润之兄和玉阶兄!请务必转告。”
“一定。焕章先生去了,您要更加保重。”
“谢谢,我会的。”
“这两天,有一只苏联货轮去北方,安全是有保障的。我们派人护航。民盟打算去沈钧儒和章伯钧两个人,民革……”潘汉年不说了,征询地望着李济深。
“嗯……那……我们就去贤初和鸣谦吧。”李济深想了一下说。贤初是蔡廷锴的字,鸣谦是谭平山的字。
“好,这件事请绝对保密。上船的时间和方法由我们直接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