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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2.疏离

新婚的画面不停地在她眼前闪烁,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烛之夜。

冰凉的液体打湿了双颊,用手轻轻擦去,不许哭,你不过是这里的过客,一切都将过去,这里的一切只是别人的故事而已,你不是赵洛芊,你只是看电影太入戏了而已,苏晓晨,你必须离开,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去。

为了这个口口声声说等她的男人,她差一点就迷失在温柔里不肯醒来,差一点她就丢下了爸爸自私地享乐,差一点……真不知该怨他的欺骗,还是该感谢他这一盆冰冷的水将她浇醒。

夜,是那么漫长,万千情丝,终究化作梦一场,候门尚且深如海,更何况,深宫一望。

洛芊……洛芊……正平西心里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却不敢睁开眼睛,因为身下是一张陌生的脸和一桩与爱无关的婚姻。

精疲力尽之后他翻身而睡,没有亲昵的耳语,没有温柔的抚抱,他和身边的女人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因为兵器,娶她为妻立丰为后,能做的能给的只有这么多了,他把对自己的恨用冷漠发泄在了身边的女子身上,其实明知道她是无辜的,可若不这样做,他觉得更加的对不起心里的那个人。

看着他冷漠的脊背,女子委屈的泪悄悄地落了下来,原以为洞房花烛是美妙的,幸福的,她和心爱的人会彼此毫无保留地把爱和身体奉献给对方,而事实却这般冷酷。

那日父王将她拉至身边,告诉她恒王要立她为后,她的心里开满了花,原以为他同她一样一见钟情,可怎料到,自己千挑万选终于称心的男人居然让她的初。夜熬的这么凄凉。

天色微微泛起了白光,她才带着满脸的泪滴疲惫地睡去,醒来时,身边的人已不在,伸手触摸那一边床畔发现只剩冰凉,他早就走了。

丫鬟伺候她起身,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心里念叨着,皇后这是怎么了?

“你叫什么名字?”看着镜中为自己梳妆的丫鬟,蒙卡轻问了一句。

“回禀皇后,奴婢叫香棋”小丫鬟赶忙放下手里的玉梳,怯生地回道。

“香棋,你可知皇上去了哪儿?”蒙卡语气温柔平和,微微带着一抹委屈和无奈。

“回皇后,奴婢不知”香棋的声音在颤抖连同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镜子中是女子雪白精致的脸,可表情却如那零落的草木,没有一丝生机。

昨日,当着所有人他宣布自己成为他的皇后,可众人散去,盖头被人掀起,她目光微抬迎上的却是如冰的目光,那么冷,冷到了心里,结成冰,形成雾却再也散不出去。

“洛芊!”他已经来不及等到天明,只想立刻看见那个一直缠绕在心里哭泣的人影。

“你怎么来了?”本就睡的轻熟,被他这么一喊着实吓了一跳。

正平西一进门就急忙奔去床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紧到她就快不能呼吸。

“你别这样……”苏晓晨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在他怀中用力挣扎。凭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对她,花烛之夜刚过,又赶场来撩拨她还未平静的情绪,他当自己是什么?赶场牛郎吗?

“放开我!你放开我!”终于忍不住爆发的情绪像雨点一样打在他的身上。一拳一拳直到力气耗尽,而他就是不松开,好像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了。

直到她打累了也哭累了,才无力地摊在他的怀中,任他搂之。

他的身上还是那熟悉的温度和熟悉的味道,可过了昨日,他们的关系再也不可能成为她心中的样子了,无论哪个时代,无论是苏晓晨还是赵洛芊,她要的爱都是唯一的,不能被任何人分享的,这是她对爱唯一的原则和要求,是她永远也无法撤销的底线,即使,她再喜欢再爱他也不可以。

“对不起洛芊,你听我说,娶她为后只是一场交易,并不是出自我的真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正平西双眼通红地摇晃着她的肩膀,他需要她明白,他爱的只有她一个。

“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国富民强,每个理由都足够让人谅解,可是对不起,偏偏我无法接受,我的他可以是捕鱼的打铁的,可以是撑船的买豆腐的,我不需要他多么富有,多么强大,我需要的只是成为彼此的唯一,不与人争抢,更不与人分享。”苏晓晨眼中含泪,却铿锵有力地说道:“你明白了吗?我要的你给不了的,你要的我原本有,可现在没有了,以后也不会有了,如果你真的爱过我,就放了我吧,我想出宫,可以吗?”一口气把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她真的很想离开这里,不想留在这自我挣扎。

“不行!我不可以让你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听到她要离开,他的心都要碎裂开来,更紧地将她搂在怀里,绝不能失去她。

“等兵器运来,我就废了她立你为后,洛芊,你不要走!”只要她能不离开,他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正平西,你怎么能这么卑鄙,我虽是一介女流,但我最起码懂得礼仪廉耻,懂得不伤害无辜的人,你难道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吗?你太自私了,我对你真的失望透了,当初算我看错了人,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走啊!!”

她知道他在证明自己的心,可是她不要这样的爱,很多事一旦发生就再也挽回不了了,而且她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另一个无辜女人的痛苦之上。

“洛芊!”

“算我求求你行不行?我现在真的不想和你说话,如果你不想让我更讨厌你的话,就走吧”她闭上眼睛不去理他,眉头紧锁在一起,表情极其厌恶。

正平西知道自己对她的伤害已无法弥补,眼下一时半会肯定是缓和不了,只能先稳住她再说。

“好,我走,你千万不要亏待了自己的身体,我……”他还没有说完,就看她的眉头又锁紧了一些,赶紧闭了嘴巴,重重地叹上一口气之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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